「沒錯,用你的妻子換回我的妻子。」歐陽雍容一拍手,瑤華立即被人推了進來。
瑤華一見到靳堯,立刻叫嚷著:「太子,救我,你快救救我!」
驟見瑤華被抓,靳堯顯得有些驚訝,可沒多久他又恢復一貫的冷酷,「你想用她換回這丫頭?」
「她是你的結髮妻,為了你不惜委屈自己,在我身邊潛伏那麼久,用她來換蝶兒回來,應該很公平吧?」
靳堯冷冷一扯嘴,「是很公平,但我不想換!」
歐陽雍容一愣,「你……」
靳堯說道:「一旦我即位為王,我想要什麼女人都有,又何必在乎這個人盡可夫的賤貨?」
歐陽雍容更詫異了,「你……」
聞言,瑤華忍不住叫道:「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呢?我是為了你才會犧牲自己的清白潛伏宮中,你怎麼……」
「我說的難道不對?一開始妳或許真的是為了我,但後來呢?如果妳真是為了我,妳為什麼不聽我的話早些殺了歐陽雍容?」
「歐陽雍容是越王,又是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大將軍,我一個弱女子,想殺他談何容易?」
「是嗎?妳為什麼不說妳已經愛上他了,所以妳根本捨不得殺死他?」
瑤華拚命地搖著頭,「我沒有,我一心一意為你,我沒有愛上他!」
「如果妳沒有愛上他,妳又何必處心積慮想剷除韓素素和楚蝶衣?妳以為我不知道妳在想什麼嗎?」
「我……」
靳堯轉向歐陽雍容,「歐陽雍容,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楚蝶衣還是要王位?這丫頭是敦煌日天,身份尊貴無比,如果她死了,對你或是對歐陽徹都是一個大麻煩,所以你最好考慮清楚!」
楚蝶衣見狀不斷地掙扎著,「容哥哥,你不要管我了!你不能為了我一個人,拋下越國的百姓不管啊!」
「可是……」歐陽雍容有些猶豫。
「容哥哥,身為一國之君,就是要為百姓謀福利,要能帶給百姓們幸福,不然當初越王為什麼會將王位傳給你而不傳給他?況且妻子好找,良君難求,如果犧牲蝶兒一人,可以讓越國從此免於爭戰、厄難,那蝶兒願意。容哥哥,你走吧,你不要再管蝶兒了!」
歐陽雍容感動得不知該說什麼。
這丫頭平時看來活潑、好玩,簡直沒一刻安靜,可是在這種關鍵時刻,她卻明理得令人讚歎。
真不愧是敦煌日天,難怪天下君王將相、英雄豪傑,爭相想和敦煌九鳳攀關係,原來他們是這樣淡泊看待世人所謂的生死、名利,真了不起啊!
罷了!他個人的生死算什麼?妻女的生死又算什麼?千千萬萬越國百姓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再說如果今天他屈服於靳堯的脅迫,把江山交了出去,那麼日後,他要如何面對將王位交給自己的老越王?又要如何面對天下人?而且這小丫頭一定也會瞧不起自己吧!
想到這兒,歐陽雍容露出一抹苦笑,他愛憐地看著楚蝶衣,「蝶兒,我記得妳說過鳳宮中有一種刑罰叫天火焚身是吧?」
楚蝶衣點頭,「是。」
「我也記得妳說過天火焚身,是用來處罰違背誓言的人,對吧?」
「沒錯,如果發誓的雙方有一方違背自己所立下的誓言,就會受到天火焚身之刑。」
「蝶兒,容哥哥對不起妳,我可能無法實現諾言,一輩子疼妳、照顧妳了,不過妳放心,容哥哥雖然不知道鳳宮在哪兒,但我一定會找到鳳宮,然後接受天火焚身之刑。蝶兒,妳知道我在說什麼嗎?」
聰明如楚蝶衣,怎麼會聽不懂歐陽雍容的話中話?她深吸了口氣,勇敢地露出一抹笑,「容哥哥,你放心好了!蝶兒會等你的,不管要等多久,即使是下輩子、下下輩子,蝶兒都會等你。」
話聲剛落,楚蝶衣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就在靳堯還不明白她想做什麼之際,楚蝶衣的嘴角已經流出鮮血,接著她小小的身子緩緩無力地往下癱倒,原來她不知何時竟已服毒自盡。
,歐陽雍容見狀,上前悲痛地推開瑤華和靳堯,將奄奄一息的楚蝶衣摟進懷中,「蝶兒!蝶兒,我的小蝶兒,妳……」
楚蝶衣伸出小手,輕撫著歐陽雍容佈滿淚水的俊臉,「容哥哥,蝶兒好愛你,好高興能做你妻子,可是蝶兒也好難過,不能為你生孩子。容哥哥,答應我,如果可以,下輩子我還要做你的妻子,而且要為你生好多好多孩子喔!」
歐陽雍容哽咽道:「我答應妳,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們都要在一起,生好多好多孩子。」
楚蝶衣將小臉偎進歐陽雍容懷中,最後一次嗅著他身上熟悉又好聞的氣息,「容哥哥,我死了以後,千萬不要把我下葬,你要帶我回鳳宮,因為我從小在那兒長大,就算死了,我也想回鳳宮。」
歐陽雍容點點頭,無法抑制的清淚一顆顆落在楚蝶衣蒼白的小臉上,他悲傷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楚蝶衣輕輕抹去他的淚,「別哭,容哥哥你別哭,你如果哭了,蝶兒也會很難過的,蝶兒好愛你……蝶兒……捨不得你哭……所以你別哭……」
楚蝶衣話沒說完,小臉一偏,在歐陽雍容懷中嚥下最後一口氣。
歐陽雍容眼睛陡然瞪大,他緊緊抱著楚蝶衣的身子,久久說不上話。
靳堯無法置信地看著這一切,「妳……你們……」
想不到楚蝶衣居然會自盡?想不到楚蝶衣居然會用這種方法來保護歐陽雍容?然而更令他驚訝的是,歐陽雍容居然也任由楚蝶衣去做這種事?這是為什麼?為什麼?
歐陽雍容抱著楚蝶衣起身,俊美的臉上儘是凜然正氣,「你很驚訝,是不是?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把妻女拿來當作交換的籌碼,當成順遂心願的工具?你錯了,如果我真是這種人,當初你父親就不會把王位交給我。因為一國之君,身繫千萬百姓的安危,焉能為了一己私慾,為了兒女私情而誤了家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