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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什麼毒籐女啊?」

  「當然是那位孟小姐啦!她攀到誰,誰就是一副死樣子,她不叫毒籐女要叫什麼!」蓓蓓讓Money在房間玩耍。

  「跟她沒關係!」致文辯解道:「心瑂實在是變得太神經質了,就拿今天晚上來說吧!一個朋友打電話給我,聊了一下,她就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居然拿著剪刀把我所有的衣服全部剪爛。」

  蓓蓓睨了他一眼,「你那個朋友一定是女的。」

  「這是什麼世界啊!」致文更火了。「我跟她還沒有結婚,我就連跟女的朋友講電話都不行,結了婚還得了,我不如去當和尚算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蓓蓓已經可以想見他們勢必分手了。

  「我想先住在你這裡。」致文說。

  「我跟你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蓓蓓誇張的叫起來。

  「欸,我是你哥耶!再說你跟晨光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我跟他一人一個房間,哪叫共處一室」

  蓓蓓和致文居然你一言我一語的抬槓起來。

  「唉,我的房間已經夠小了,現在又要擠一個大男人跟一隻小狗。」蓓蓓懶洋洋的倒在自己的床上,Money也跟著跳上來蜷縮在她身邊。

  「我睡哪兒?」致文環顧四周,居然連想拿來打地鋪的床單都沒有。

  「你真的要住我這裡啊?」

  「我身上一毛錢也沒有,難不成你要我露宿街頭?」致文也擠上蓓蓓的單人床墊。

  「你回去嘛!何必弄得這麼僵呢!」

  致文沒精打采的用一根手指戳蓓蓓的手臂,「你不怕我回去會發生兇殺案啊?」

  「活該,那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蓓蓓一點也不同情他。

  致文似乎想到一個更好的辦法。「你不收容我沒關係,我去找孟芹。」

  他一起身就讓蓓蓓拉住。「大哥——」蓓蓓抗議的叫道:「你這樣叫我以後怎麼面對晨光嘛?」

  「他跟孟芹遲早會分手的。」致文毫無愧色。

  「如果沒有你在中間窮攪和,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呢?」蓓蓓一想起晨光今晚從孟芹家出來的模樣,心裡就覺得難受。

  「那你又不肯讓我住在這裡,你到底要我怎麼辦嘛?」致文氣道:「我簡直連你養的這隻狗都不如!」

  言 正當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時,忽然聽到敲門聲,Money俐落的跳到門邊汪汪的叫,蓓蓓拉開門。

  情 晨光拎了一個睡袋和一套運動服給她,「別吵了,這個給你哥用,早點睡吧!」

  小 蓓蓓接過睡袋和衣服,感動的謝了他一聲,說:「不好意思,老給你惹麻煩。」

  說 晨光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轉頭就走了。

  獨 致文搶過睡袋,唉了一聲說:「晨光比起你來,真是厚道多了,虧我平常那麼疼你,真是……」見到Money玩起他攤開的睡袋,他又叫道:「拜託讓讓,我要睡覺了,狗大爺!」

  家 蓓蓓板著臉說:「叫它Money!」

  「Money先生,晚安!」致文把Money抱還給蓓蓓。

  心瑂約晨光晚上到店裡喝咖啡。

  晨光從「貓空」寫生回來後便到「開心咖啡屋」。

  咖啡屋的門上掛著公休的木頭吊牌,屋內有微弱的燈光,晨光將臉貼近門上的玻璃窗往裡面看,只見心瑂正坐在吧檯上喝酒。

  晨光敲了敲門,心瑂緩緩的轉過頭來,看見他後才從高腳椅上跳下來開門。

  「不介意陪失戀的女人聊天吧?」心瑂問。

  「無所謂,反正我也算是個失戀的男人。」晨光苦笑。

  心瑂將音響流洩出來的爵士樂聲音開到幾乎聽不見,她倒了一杯紅酒給晨光,說:「我看不出你失戀,為什麼?」

  晨光緊握冒著冰涼水珠的酒杯,低垂著頭看杯裡的紅色液體。「我總不能又哭又鬧吧!」

  「你傷心嗎?」心瑂問。

  晨光停了半晌才說:「失落勝於傷心吧!」

  心瑂瞭解的點了點頭。愛情對許多人說來,都不是生命的全部,但卻是魂縈夢繫的所在;戀情一夕間支離破碎,習慣於歡樂悲傷的情緒,忽然都不知該投射到哪裡去了,這種感覺不叫失落叫什麼呢?

  「你恨孟芹嗎?」心瑂問。

  晨光搖搖頭,感覺自己在孟芹身上已經耗盡能量,但他們之間恐怕不曾產生愛情,甚至連本能的慾望都難以燃燒。

  「你不憎恨、不憤怒、不懊惱、不痛心疾首嗎?」心瑂激動的叫喊起來:「為什麼你總是這麼鎮定?我們一心一意的付出,他們卻在玩愛情遊戲,白天應酬你、應酬我,晚上他們兩個人耳鬢廝磨……你告訴我,你怎麼做到不聞不問的?難道你就真的是一個八風吹不動的人嗎?」

  晨光一口喝盡杯中的紅酒,苦悶的說:「我把我的心封閉起來了。」

  「我很痛苦……」心瑂喝光了瓶子裡的酒,眼睛已經流不出淚,她側著頭看晨光,「我長得不好看嗎?為什麼致文要移情別戀呢?他願意放棄這間店,還有所有的投資存款,只求我讓他自由,我有這麼可怕嗎?」

  「既然如此,放手吧!」晨光像被觸動了什麼,語重心長的說:「強求來的感情只是一種勉強,放掉吧!」其實晨光也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做得到。

  唱片公司的Case做完後,他的時間完全自由,於是規律的帶著畫架四處畫圖寫生,絕口不提他跟孟芹的事情,彷彿他從來不曾愛過她。壓抑記憶是他治療傷痛的一種方式。

  雖然有些感情諮詢顧問的建議是,讓自己重新面對不堪的往事,趁此正視傷痛,爾後面對事實。但看看心瑂的處理,無論心平氣和的找情敵談判、痛不欲生的自殘、歇斯底里的傷害戀人,終究還是難以掙脫情愛的漩渦。

  晨光於是決定把自己的心悄悄的封閉起來。

  * * *

  致文在接到心瑂的電話後,有點想挽回這段持續多年的感情。

  心瑂在電話裡以極端冷漠的口吻說:「你說只要給你自由,你什麼都可以不要,所以咖啡屋現在已經沒你的份,其他的投資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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