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完飯再想想要安排什麼節目。」王老闆露出色迷迷的笑容。
蓓蓓真是覺得窩囊到了極點,但為了不使這段時間的辛苦與委屈付諸流水,她再怎麼樣也要把那張支票拿到手。
出了房間,王老闆的手竟然肆無忌憚的摟住蓓蓓的腰。
「王老闆!」蓓蓓掙脫開來,抗議的說:「你饒了我吧!我可不像娜娜那麼溫柔體貼。」
「那就該好好學學啊!」王老闆仍厚著臉皮把手搭上蓓蓓的肩膀。
到了餐廳後,幸虧餐廳的人多,王老闆才不得不收斂他的毛手毛腳。
蓓蓓足足應酬了王老闆三個多小時才拿到支票,她趁著銀行打烊的最後一刻把支票存進去,彷彿怕這一大筆血汗錢會讓人搶了似的。從銀行出來後,她想,這段時間的惡夢總該過去了吧!
蓓蓓打電話到攝影棚找凱文,電視台的人說他們到南部出外景,過兩天才回台北,她覺得這是她重生的開始,非得找些人來熱鬧熱鬧不可,於是又打電話給如意。
如意在電話那頭又跳又叫的說:「哇,好棒喔!我們去海邊嘛!叫阿德開車,買一打啤酒,生一個營火,喔,太好了!」
蓓蓓為了不使自己落單,硬是拉著晨光跟他們一起出遊,四個人買妥東西碰面時,天色已昏暗,他們擠過擁塞的下班車潮,來到星光燦爛的海岸線上,狂風呼呼的向他們吹來。
阿德擁著如意問:「幸福嗎?」
如意卻回他道:「你這個SPP!」
蓓蓓想起前一次到海邊是跟凱文來的,他在這個地方高聲的對她唱著任賢齊的「依靠」。這是她第二次來這個海邊了,但她卻隱約的覺得凱文跟她的感情已不知不覺的隨風而逝了。
晨光慢慢的踱步到蓓蓓身邊,「你的寫真集,我很仔細的看了。」
「夠爛吧!」蓓蓓自嘲的說。
「其實也不至於,我把其中幾張照片掃進掃瞄機,然後用電腦做了一點特效,整個格調跟感覺都不一樣了,我想你看過以後一定會喜歡。」
蓓蓓半信半疑的說:「別哄我了,除非你把我的寫真集全加上衣服。」
「也許喔!」
蓓蓓和晨光並肩在海灘上走了一小段路,蓓蓓認真的問:「如果你的女朋友像我的處境這樣,你還會繼續跟她交往嗎?」
晨光深深的抽一口氣。如果蓓蓓是他的女朋友,他根本不會讓蓓蓓發生這種事,就算這種事情無可避免的發生了,他也會竭盡所能的不讓任何人傷害她。
不等晨光回答,蓓蓓自己苦笑著說:「你當然不會找一個像我這麼蠢的女人當女朋友啦!」
「誰說你蠢了!」
「我總不會是大智若愚吧?」蓓蓓臉上的愁苦彷彿又一掃而盡了。
「也許你傻人有傻福。」晨光看她神色開朗起來,忍不住要開她的玩笑。
蓓蓓嘟起嘴說:「希望如此羅!可是我又覺得我不夠傻,算起來我現在的情形,說天妒紅顏比較恰當。」
晨光作出嘔吐狀。
當他們回到阿德的車上拿啤酒時,蓓蓓無意間看到座椅上一張報紙刊登跟她有關係的娛樂新聞。
「又有緋聞啦?」晨光嘴裡說得輕鬆,心裡也跟著七上八下。
蓓蓓一聲不吭的把那篇報導看完,她忽然臉色鐵青的大叫:「阿德,我要回台北,你的車借我開回台北。」
「幹嘛?玩得好好的,你發什麼神經?」阿德一臉茫然。
如意也急忙的趕了過來,「怎麼了?」
晨光指指那份報紙,雖然他沒有看到裡面的文字,但見到蓓蓓的表情,不用猜也可以肯定準是媒體又對她做出傷害性的報導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如意瞪著蓓蓓。
蓓蓓望著他們焦慮的臉孔,停了半晌,忽道:「算了,那部戲的製作人本來就沒打算讓我當女主角。」
如意張大著嘴說:「啊——你是說製作人把你的角色換掉啦?」
蓓蓓低聲說:「男主角說他希望跟原本計劃的女演員合作,而且劇本還是為他們量身訂作的,如果角色換人,那他也不演了,所以製作人只好對不起我了。」
阿德雲淡風輕的說:「那就算了嘛!跟這種專搞小動作的人合作,以後才有氣受呢!」
蓓蓓悶不作聲。
如意卻嘟噥道:「有話直說嘛!我們蓓蓓又不是什麼難纏的角色,何必要讓報紙這樣寫來寫去。」
正當蓓蓓努力讓自己釋懷之時,她的B.B. Call又響了,是凱文十萬火急的Call她,阿德借她大哥大覆機。
「喂,我是蓓蓓,什麼,我聽不清楚……喔!」蓓蓓手握大哥大,一邊吃力的聽著電話裡的聲音,「現在,明天不行嗎?……喔!」電話關掉後,蓓蓓仍然要立刻回台北。
如意和阿德都覺得掃興不已。
如意大叫:「你有沒有搞錯啊!凱文一通電話就要你回去,你還真是見色忘友耶。」
「不是他找我。」蓓蓓不安的說:「是凱文的經紀人有急事找我。」
回程的路上,如意跟阿德七嘴八舌的猜測原因。
「會不會是他想把你網羅在他的旗下?」
「那一定是凱文大力推薦的。」
「他們最近不是打算往日本發展嗎?蓓蓓的型很合適耶。」
晨光發現蓓蓓的神情帶著迷惑,他低聲的問:「你應該猜得到什麼事吧?」
蓓蓓無奈的撇了一下嘴角,「見了面就知道羅!」
第10章(1)
姚軍和蓓蓓約在東區一家雅致的咖啡廳裡碰面。
蓓蓓到達時,姚軍顯然已在那裡待了好一會兒,煙灰缸有好幾截煙蒂,此刻他手上正夾著一根即將抽完的煙。
「坐。」姚軍將煙捻熄在煙灰缸裡,用一種毫無歉意的聲音說:「抱歉,今天晚上一定要約你出來,因為明天一早我就要飛香港,香港的事情辦完緊接著又要到日本、新加坡,想來想去,只好跟你約今天晚上的時間。」
蓓蓓點了一壺伯爵茶,打算開始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