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晌,習曜尹最後才從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嘲笑,輕鬆的反問:「你話說完了?」
George很想再說點什麼,可是看著他那張始終冷漠的酷瞼後,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點了點頭,心想,晨歡的眼睛真的是有毛病,這傢伙讓人看了就想躲得遠遠,可是她卻可以跟他和在一起?
「那你可以走了。」
George傻住了,沒想到結果竟會是這個樣子。也不明白他究竟敗在哪裡。
「你還不走,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看到他的屁股像是粘在椅子上似的,動也不動一下,習曜尹問道。
「為什麼?」George忍不住想問,「你為什麼一點也不在意我說的話?」
「我早就知道晨歡的身份,而且林伯伯也已經答應把她嫁給我,我想你還是早一點回美國,免得在這裡浪費時間。」習曜尹覺得也許讓自己的敵手知道沒有致勝的機會,他才會徹底的死心。
搞了半天,他真的演出一場笑話!George自我嘲笑的暗忖道。歎了口氣,他站起身來,苦笑的道:「我不懂,我哪裡比不上你?」
瞥了他一眼,習曜尹雲淡風輕的送了他一句話,「愛情的道理沒有人可以完全弄懂的。」
這一刻,George終於覺悟到一點,發現有些事情是沒有道理可言,尤其是緣分,若有緣無分,到頭終究是一場夢,夢醒了,什麼也沒有了。「好好照顧晨歡,我回美國了,再見。」他落寞的走出習曜尹的辦公室。
***
「林言曦,你笑夠了沒?」看到姐姐笑到彎腰駝背的模樣,林晨歡懊惱的叫道。
「對不起,我……」一瞄到守在門邊的Rober,林言曦就覺得好笑,根本沒辦法說話。
煩躁的抓抓頭,林晨歡沮喪的歎了一口氣。天啊!她怎麼會落得這麼淒慘?
算了,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害的?當然是爹地啊!為了防止她會突然後悔而決定落跑不去赴約。他只好動員他忠心耿耿的保縹Rober,讓Rober守著她,跟在她屁股後面進進出出。
唉,被人家從早跟到晚,這種滋味真的很不舒服,就好像隨身攜帶了一個超大型的行李,礙手礙腳,又麻煩的要命!
在這種情況下,留在家裡是最輕鬆了,因她不用被人家盯得死死的,動彈不得,可是這同時也意謂著她有很多胡思亂想的時間,因此待在屋裡的結果,只會讓她更心煩。
所以在經過一番利弊盤算過後,她只好窩到言曦這裡來,誰知道,言曦在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竟然沒有賦予她深深的同情,反而笑得樂不可支,什麼跟什麼嘛,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
「言曦,這種滋昧你也體會過,你怎麼還笑得出來?」想當初,言曦也經歷過她現在的情況,只不過當時言曦是真的計劃逃得遠遠,而她根本沒有溜之大吉的意思,因為事實上,她已經想到要如何應付這場飯局,好讓自己全身而退,不被發現。
笑聲漸漸緩和了下來,林言曦說道:「對不起啦!我只是想到爹地經過一年了,竟然還是老樣子,什麼都沒變,就覺得很好笑!」
「是啊,爹地還是那個樣子,媽咪也還是那個樣子,只有你不一樣。以前你總是一絲不苟,人家都笑翻天了,你還是一副正經八百的模樣,可現在的你卻可以笑得很開懷,真的很難令人相信。」
「人是會改變的,隨著年齡、隨著環境而改變。」
就是啊,她何嘗不是這個樣子?林晨歡心裡頭充滿感慨的想。
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林言曦興味十足的道:「晨歡,說真的,我覺得你跟White很配,一個冷、一個熱,很強烈卻又很圓融的組合。」
「你在說什麼啊,誰是White?」
「習曜尹就是White,也就是邗星的好兄弟。」林言曦緩緩的道出屬於他們六個過去的故事。
聽完姐姐的述說,林晨歡才知道自己對習曜尹的認識實在是太少了,不過現在知道愈多,相對的愈想愛他、愈心疼他,可是……一股疑惑從心裡頭冒了出來,她想起習曜尹曾經向她提過跟林言曦的婚事。習曜尹告訴她,他決定為了她拒絕他爸安排婚事,若說,他早知道言曦跟齊邗星在一起,他為什麼要說這種話?
「言曦,你是不是見過習曜尹?他知道你是他原本打算要結婚的對象嗎?」
「我見過他兩次,至於他是否知道我的身份,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邗星只有告訴我說White就是『諦亞集團』的總經理,而我們兩個其實根本不必逃到拉斯維加斯結婚,因為White絕不可能搶他的老婆,不過當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們已經搭上前往舊金山的飛機了。」
「喔!」她太多疑了,曜尹那時候一定還不知道言曦的身份。
「怎麼突然這麼問?」
抿了抿嘴,林晨歡心虛的道:「沒什麼,只是對他有點好奇,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偏著頭,林言曦取笑她,「開始對他有興趣了是不是?」
「才不是,我只是在想,為什麼他會接受這種相親的安排?」對這件事,她一直很難釋懷,認為他既然愛她,就不該接受這種安排。
「我聽邗星說過,White很孝順,我想他大概是不想傷他父母的心吧!」
「那他就可以傷我的心嗎?」林晨歡喃喃自語的抱怨道。
「你說什麼?」
驚慌的摀住嘴巴,林晨歡不知所措的朝姐姐傻笑。該死!她這張嘴巴就是那麼喜歡闖禍,常常沒經大腦思考話就衝了出來。
「晨歡,你是不是瞞了我什麼事情?」看到她一臉的無措,林言曦若有所悟的問道。
連忙的搖搖頭,林晨歡慌張的站起身來,「Rober,在外面站很久了,我還是趕快回去好了。」揮了揮手,她邊往外頭跑去,邊喊道:「等事情塵埃落定之後,我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