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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那又怎麼樣?看不過去就解約嘛!」她大聲的說著,巴不得這句話此刻就傳到那 個該死的滕真耳中!

  她談不攏這樁合約,也不許郭明街談成了回去邀功。

  要栽,大夥兒一起栽!誰也要不到好處、討不了功!

  「你再胡鬧下去,我就回國告訴爸爸!」他威脅她。看她一臉不受威脅的模樣,他 只好採取低姿態。「別這樣!再鬧下去不太好看。」

  他彎下身替孟穎容把花撿起來。「小姐,真對不起。」

  當他把花遞給孟穎容時,這才看清楚這個「代罪恙羊」的長相——天吶!多麼令人 心動的女子!

  她一頭垂肩秀髮、兩道細長的柳眉、一雙清靈絕俗的美目、精緻約五官、典雅的氣 質——他著迷了!

  孟穎容伸手欲接他遞過來的玫瑰,怎奈郭明衡的手死抓著玫瑰,彷彿無意鬆手。「 先生……」她咬著唇。

  面對這種情況,她羞紅了臉。

  郭剛齡見其兄那副「垂涎欲滴」的模樣,推了他一把。「喂!留給人家不好印象的 是你吧?」她一臉冷笑。「盡說別人,瞧瞧自己吧!」

  正當尷尬之際,滕真走了過來。

  他原本要到孟穎客家接地出來吃飯的,怎知才下了樓就看到圍觀的公司職員,正想 上前瞭解情況時,卻發現孟穎容已來到公司,更不可思議的是——她居然就是那個圍觀 者所注目的焦點人物!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突圍」來到孟穎容身邊。「發生了什麼事?」他不解的 看著孟穎容羞紅的雙頰。

  「沒什麼。」郭明衡解釋道:「方纔剛齡不小心跌倒,撲在這位小姐身上……人嘛 !總是喜歡看熱鬧,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引來圍觀的人群。」

  對於他的說辭,滕真並不十分滿意。他看了一眼郭剛齡,只瞧她雙手交疊於胸前, 狠中大有不屑之意,似乎頗不贊同其兄的話。

  基於他們是未來的合作對象,他也不想追問什麼;何況以現在的情況看來,他也問 不出什麼。

  只是由此可以更確定一件先前所猜測的事情——郭氏兄妹之間的「離心」。

  他們似乎不只是離心而己,簡直是近乎水火不容、各自為政。

  「沒事就好。」他淡然一笑。「那麼,我有事先走了。」他拉著孟穎容的手走出 CBN——走到公司外的停車場時,滕真忍不住問:「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他皺著眉 ,視線停留在孟穎容手上那把被壓扁的玫瑰花上。

  「那位小姐的脾氣怪嚇人的!罵人的樣子好凶!」她吐了一下舌頭,把剛才發生的 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碰上這樣的女人算你倒楣。」滕真可以想像她當時的窘境。

  孟穎容的個性溫和恬淡,生性不太喜歡與人爭什麼。遇著了事情,她也大多採取消 極的態度面對。

  因此,遇著了郭剛齡這等潑婦型的角色,她也只有自歎倒楣了。

  「我看啊,以後遇到這種情形我就先緩起臉當惡人算了;要不老是被人欺侮也是挺 可憐的。」

  「當惡人?你?」滕真一臉好笑。「別人當惡人還說得過去,你啊……難哦!

  哪有『惡人』還沒罵人就先臉紅的啊?更何況,你一生氣說話就會結巴,等你罵完第一句話時,別人已經把你數落完了。」

  「哪有那麼誇張!」

  「我是在陳述事實。」他逗她。「要不你現在就凶給我看。」他頑皮的挑高眉毛。

  別看滕真在別人面前總是一副氣勢很盛的冷傲模樣,其實他在孟穎容面前常有一些 出乎意料之外的表情及動作,甚至說出來的話有時也足以叫人噴飯。

  這種個性倒是百分之百的承自其父滕震寰。

  孟穎容在他的挑垃之下不覺紅了臉。「才不理你!」她嘟著嘴別過臉。

  「這樣就生氣啦?」他把她的身子扳向他。「別生氣嘛!開個玩笑而已。」他低頭 看她。「好吧!你是天下第一大惡人,包括『惡人谷』裡的十大惡人也惡不過你,行了吧?」

  孟穎容原本沉著臉,一聽他如此說,也不由得噗哧一聲笑開了。「我哪有那麼恐怖 !」

  「你剛才的那副晚娘臉,對我來說比任何惡人都更令我駭怕!」

  「我又沒罵你,也沒打你,有什麼好怕的?」

  滕真無奈一笑;真不知該佩服她的天真。亦或該輕責她的「無知」?連這麼簡單的 事都想不通。

  當下他也不想多作解釋,只是轉了個話題:「對了!原本不是說好了等我下班才去 你家找你的嗎?怎麼你先到公司來找我了?」

  「我到書局買了幾本書,又在那裡待了好一會兒。看看表,離你下班的時間也很接 近了,所以就先過來了。」說著她往手上的「殘花」一望,無奈的說:「剛才經過花店 時看到媽媽最喜歡的白玫瑰,於是買了一把,結果……」她歎了口氣。

  「現在這模樣,媽媽看了還以為我是去垃圾堆撿的呢!」

  「沒關係,等一下吃完飯後我再陪你去買一把。」他打開了車門。「上車吧!我想你一定餓了。」

  「哇,你真瞭解我!」

  ※ ※ ※

  滕買到海邊的別墅拿東西,來開門的居然是柳薇君。

  「媽!」滕真訝異的低呼。「你怎麼會來這裡?爸爸也來了嗎?」

  「他在陽明山上。進來吧!」她把門開大,領著他進屋。「昨天不知怎麼了,忽然夢見你姊姊。我想,她是在想媽媽,所以要我到這裡來看她。」她歎了口氣。

  雖已事過境邊,但每每憶及女兒,柳薇君仍是難忍心中痛楚,淚水潸潸而落。

  那是她養了二十餘年的女兒啊!

  似花般燦欄的女兒就如此驟然的去了,旁人尚且不勝唏噓,更何況是其母?

  客聽內一陣沉默後,柳薇君重重歎了口氣。「其實你姊姊本來不會這麼早死的。」 她話中有話的說。

  滕真懷疑的看了母親一眼。「姊姊不是車禍死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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