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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在她闖進去的當兒,孟穎容正喝著冷修彥端進來的牛奶。當她看見走進來的人是趙曉喬時,差點沒被口中的牛奶給嗆死。

  「你——」趙曉喬被眼前的景象給弄得楞在當場。

  孟穎容不僅正坐在床上喝牛奶,而且她身上還穿著冷修彥的襯衫……她再也忍不住了!她走到孟穎容面前,不由分說便一巴掌打下去。「不要臉!原來你是這種人!」她恨恨地說著:「腳踏兩條船!你對得起滕真,對得起我嗎? 」

  「曉喬!你聽我說,其實……」

  「沒什麼好說的!搶別人的男朋友很刺激吧?滕真知道你有這個『雅好』嗎?若是不知道,我可以免費告訴他。」她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便走了出去。

  冷修彥看著她,他的反應出奇的冷靜,和方纔的手足無措有著天淵之別。

  「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趙曉喬怨懟的看了他一眼。「你們兩個都下地獄去吧!」她用力的推開他,紅著眼睛奔出了冷家。

  第七章

  面對著滕真,孟穎容一直保持沉默。

  沉默不語似乎已經成為他們之間固定的相處模式了。

  透過褐色的破璃窗,滕真的眼睛瞬也不時的直視著窗外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人潮,孟穎容則一遍又一遍的用吸管攪動著杯中的果汁。

  今天的氣氛除了沉悶之外,還透著些微令人不安的感覺。

  她相信她和冷修彥所作的「苟且」之事已經傳到滕真的耳裡了;以趙曉喬的「急性 」作風,滕真不可能還沒得到這個消息。

  她偷看了一眼他那一如往常般冷靜的臉孔。

  這是他知道事情之後的反應?他太漠然、太冷靜、太不在乎了!

  如果他真的已經知道這件事而還是這般冷靜的話,那他對自己的感情……她將頭一仰,深深的歎了口氣。

  「我們難道要繼續如此耗下去?」孟穎容望著咖啡邁上方的天花板。「約我出來有什麼事?約我出來,不會只是想要這樣沉默對望吧?我知道你有話要問我。」

  滕真淡然一笑。「我會有什麼話要問你?」

  聽了他的話,她坐直了身子,眼睛毫不避諱的直視著他。她這才發現,滕真的態度 雖然從容依舊,但是他眸子裡似乎有著一股熊熊怒火。

  他生氣了?

  為那晚的事生氣了?為了趙曉喬的片面之詞而生氣了?

  「我知道趙曉喬找過你,是不是?」

  「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深吸了一口氣,那模樣彷彿正極力的控制著自 己的怒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冷修彥的房裡?」

  他說得很含蓄,但是意思已經點得很清楚,他只差沒說——為什麼要跟他上床?!

  她討厭這種近乎被質問的感覺;最令她失望的是,滕真居然寧可相信趙曉喬而不信 任她。

  出不出現在冷修彥的房內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他之間是清清白白的!

  難道相處這麼久了,他還是不瞭解她嗎?

  孟穎容蹙著眉看他。「如果你只是要證實這是不是事實;那麼,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訴你——這是事實!」她氣憤到了極點。「如果趙曉喬只告訴你,我出現在冷修彥的房裡,那我還可以補充說明,我是在他床上!不但如此,我身上還穿著他的襯衫。得到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滕真的表情由懷疑到失望:完完全全的失望!

  他閉上眼睛,用手支著額頭,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

  「為什麼?」她苦笑的將臉轉到一邊。「因為你從來不在乎我,我說一萬句話也抵不過旁人說一句!就算我冰清玉潔如聖女,但只要別人一句話,你依然可以把我貶得一文不值,不是嗎?」

  孟穎容在氣頭上說出來的話句句鋒利如刀,一寸寸的割著滕真的心。內心的痛苦瀲發了滕真的怒火,在忍無可忍之下,他終於反唇相稽。

  「聖女?你是嗎?」

  「我的確不是!經過那天晚上之後,你還會期待我仍冰清玉潔嗎?你當冷修彥是柳下惠,能坐懷不亂嗎?」她乾笑一聲。

  「你——」

  「我怎樣?我無恥、下賤、人盡可夫!這樣你滿意了吧?」她站起來,一刻也不願多留的跑出咖啡膚。

  事情怎會走到這般田地?

  滕真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無力的往椅背上靠去。

  今天約她出來是希望她能夠解釋一下她和冷修彥的事。

  趙曉喬找上他時,他只是對這件事情感到很吃驚,但是他仍然很相信孟穎容:雖然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出現在冷修彥的房裡。

  只要剛才她肯解釋一下,他真的願意相信她;可是,她非但沒有為自己辯解,甚至 還說了一些使他不得不產生懷疑的話。

  女人真的如此善變嗎?才一個多星期不見,她就已經琵琶別抱了。

  穎容……

  ※ ※ ※

  日子過得真快,自從上次和孟穎容自吵架後,轉眼又過了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以來,滕真幾乎天天都回陽明山的別墅。

  如果待在市區的家裡,每天面對著空洞洞的房子,他一定會想起孟穎容。一想起她 ,自然又不免憶起從前在一起的愉快回憶,然後那些回憶會直將他往痛苦深淵裡推…… 這幾乎已成了連鎖反應。

  回到別墅,家裡不再是一人世界,他也比較不會胡思亂想。

  一如往常的,他一下了班就往別墅躲。當車子駛入別墅前院時,遠遠的,他使發覺 噴水池旁停了一部賓士轎車。

  那部車很眼熟;不過,肯定不是家裡的。

  他一下車就聽到母親的笑聲。「大概是他回來了。」柳君薇迎了出來。「說曹操, 曹操到。」

  「媽,是誰啊?」他走上了石階。

  「進來就知道了。」她拉著兒子走進大廳。只見廳裡除了滕震寰之外,還坐了二個女的;年紀大的那一位是久未在家中出現的余育芳。

  余育芳是柳君薇大學時代的摯友,兩人情同姊妹,大學四年的情誼一直到各自結婚 生子後都未曾改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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