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擇偶的條件一定要高於滕真的話——It\'simpossible!
光是要找到能與滕真相提並論的人已經少之又少了,更何況是超越?
若是這樣,哎!她就等著當『老姑婆』吧!她會樂觀其成的。
「玉薇,我還年輕,不想這麼早談這些事;何況緣份的事是強求不來的,不是嗎 ?」
「喂!這不是強求,這叫做為自己找機會!是啊,你可以說自己現在還年輕,不想談這些,但等到你老的時候想談也沒得談了,你再去欲哭無淚吧!」
「不會這麼慘吧?」她為孫玉薇的窮緊張感到好笑。
現在要她再丟試著談一次戀愛真的很困難!
畢竟,要忘掉滕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也希望你不會有那麼一天;我會為你祈禱的。」
「喂!我們不是說來賞花的嗎?」她站了起來。「今年的櫻花彷彿開得特別美,我 們到處走走吧!」
「你自個兒去吧!昨天晚上陪劉清華去爬山,差點沒要他背我下山。」她揉著小腿 ,一副再走下去就要宣告殘廢的模樣。「你去走走,我在這裡等你。」
「那……好吧。」她轉身往花叢裡走去。
望著滿山的花卉,孟穎容不自覺的長歎了一聲。
今年的花真是開得特別茂盛,甚至可以用「怒放」來形容,這難道是特地為她出國 前留下一個美麗的回憶?
她走到一株開滿了接花的櫻樹下抬頭向上仰望,一陣微風吹了過來,吹落了片片艷 紅欲滴約花瓣,落得孟穎容一身。
她輕輕的拂落花瓣「小朋友,好久不見了!」
孟穎容一低下頭來,正好迎上滕震寰親切的微笑。
她倒忘了自己有這麼一個忘年之交了!
她笑闐上前打招呼:「好久不見!」她朝他笑笑,並向他後面的護士點了一下頭。
「聽說這幾年你到國外唸書去了,是吧?」他回頭對護士說:「你到處去走走吧, 我和這位小朋友有話要說。」
支開了護士之後,他又說:「回來後見過滕真沒有?」
孟穎容點了一下頭。「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下見面的。」
「談了些什麼沒有?」他似乎很關心兒子和她之間的進展。
他從滕真身上從來無法得知有關他感情進展的現況;他會跟他談事業、哲學、興趣 ……他幾乎什麼都跟他談,就是從來不談感情的事。
所以,他對兒子的戀情特別關心。
「我和他只是寒暄一下而已,沒有談到什麼。」
滕震寰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你知道滕真一直在等你嗎?他雖然從來不說,可是我看得出來。」
孟穎容臉一紅,頭隨即垂了下去,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樣的話由第三者口中說出來總是有那麼一點奇怪;說不上來是哪兒怪,就是令人聽了很……「我……」
「你已經有男朋友了嗎?」
孟穎容緩緩的搖了搖頭。
「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他又問:「你是不是不喜歡他了?」
聽到這句話,孟穎容將頭重得更低——這老人怎麼說話如此露骨?
對於這句問話,她又再度搖搖頭。
滕震寰開心的一拍大腿。「那不就得了!」
「滕伯父,我——我和滕真之間還有很多問題。」她可不像他如此樂觀;光是冷修 彥那件事就很難解釋得清楚了。
「你是指你父親那件事嗎?假使是指那件事的話,那已經不成問題了。」他微微一 笑。「我和滕真的媽都想通了;其實,當時你父親並沒有做錯。」
這倒令孟穎容大吃一驚。
「你們……」
「我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不想再連這唯一的兒子也失去。」他投給她一個鼓勵的笑。「去找滕真吧!自從你到國外去唸書之後,他老是拿工作來麻醉自己,晚上不侍到十點以後他是不會離開公司的。」
「我……」
「找個時間約你父母一同出來吃頓飯;你幫我挑個時間吧!」
「嗯……」
※ ※ ※
買了東西正準備回家之際,當車子經過CBN大樓時,孟穎容刻意放慢速度,往頂樓 靠近馬路的那間辦公室望去。
都已經九點多了,那間辦公室的燈仍然亮著。
是滕真嗎?
難道真如滕震寰所說的,滕真自從她走了之後都以工作來麻醉自己?
一股心疼的感覺湧上心頭。
考慮了一下,她還是把車子停了下來。
走在空蕩蕩的辦公大樓走廊上感覺很奇怪,而且有些害怕。樓下的管理員告訴她,公司一周九點後,所有的電梯會暫停使用,僅留下總經理的專用電梯。
那位管理員的記憶力真好!幾年不見了,他仍然記得她,因此她才能順利的搭上滕真的專用電梯。
到了頂樓之後,孟穎容的心跳隨之加速。深吸了一口氣後,她走出電梯。
站在滕真的辦公室門口好一會兒,她似乎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那如鼓聲般的心跳聲 。
終於,她還是抬起手來拍門。
她打開門走了進去。辦公室裡面沒有人,可是滕真的西裝外套仍然披在椅背上他應該還沒走才對。
出了辦公室,她忽然看見走廊盡頭的簡報室的燈還亮著——她輕輕走過去,而高跟鞋踩在地氈上,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走到門口時,她又抬起手在門上敲了三下。
裡面一句簡短的回應:「進來。」
孟穎容打開門走進去時,她看見滕真正背對著它專注地看著投影片上的簡報。
「管理員,找我有事嗎……」滕真以為開門進來的是管理員,當他回過頭來發現門口站著的是孟穎容時,他十分吃驚。
他站了起來。「你——你怎麼會來這裡的?」
「你為什麼到現在還沒走?」她反問他。
「公司很忙。」
「忙到只有老闆一個人加班?」她走上前去凝視著他;在簡報室中微弱的燈光下, 滕真看起來更加清瘦了。
「你知道自己瘦了嗎?」她伸手輕撫他的臉。「為什麼從來不告訴我?為什麼總是 把痛苦留給自己?」她含著淚水看他。「出國的時候,我只想到自己要遠離這些壓得令 我透不過氣來的問題,從來沒有試著去瞭解你的感受……我——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