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縱容自己在密警總部掉以輕心這廝地步?!
「遊魂?我像嗎?」他笑嘻嘻的,半點愧疚感也沒有,悠哉游哉地走到楚颻面前,往楚颻桌上的檔案一看,嫌惡地搖了搖頭,「嘿喲,這黑社會殺星的相片也能令你發呆那麼久?而且還一副失戀樣,你的格調不會那麼與眾不同吧?據我所知,會令你發呆的,該是……」
他將檔案文翻回到賀懷嫣的那一頁,「這才像樣嘛,看著美女失神情有可原的。若看著醜男被嚇得失魂癡呆,那是很傷人、不道德的。」方纔他進來時早看到這張檔案照了,沒辦法,他的視力可是2.0的!
算了!楚颻也沒打算解釋什麼,他只是淡淡地說:「你以後密警不當可以去當『狗仔隊』,保證做得有聲有色。」
「狗仔隊?去探那些藝人的密辛?哈!太看不起我了吧?」那不成了名副其實的「大材小用」,傷人哦!
楚颻把檔案文合上,「今天來找我有事?」雲平常是吊兒郎當慣了,那可不表示他沒事喜歡到處串門子。
「根據一個可靠的消息,天煞門打算在下個月的七號在天煞門總部舉行一個盛大宴會。」
沒道理!天煞門門主喪命不到一年,門內就舉行盛大宴會?!楚颻鎖眉,「名目呢?」
「新門主上任。」
楚颻嗤笑出聲,「新門主上任?打從賀天豪死後,葛宏居不就是以門主身份自居了嗎?這『新』字又何來?更何況,天煞門門主死於非命,根本沒來得及交代下一任門主人選。」
「正因為這樣,才好一手遮天嘛。」舞流雲用手撐著桌面,「一旦新門主上任,我想你的情人可能有麻煩了。」畢竟,大小登科一塊來,哪個人不想?
賀懷嫣錯在長得太美,讓葛宏居不擇手段也要得到她,沒法子,天生麗質難自棄嘛。
「不必等他上任就已採取行動了。」那傢伙真是不折不扣的強盜!
「看來,你和他交過手嘍?」
「不算正面衝突。」對於想對付的人,他通常不採取主動,待對方找上門來,以逸待勞、以靜制動一向是他的作風,除非有必要則另當別論。
「我想也是,若正面衝突,他就沒那條命對外囂張地宣佈大宴其客了。」楚颻槍法之準連同出自密警高層的他都自歎弗如。「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更何況葛宏居一旦當上了天煞門門主,他多的是名目把賀懷嫣找回去,不是?」
「那又如何?」他心裡想著,葛宏居沒那本事。
「我當然『不如何』,會『如何』的是你。反正,我今天來要說的話都說了。看不看緊賀懷嫣那是你的事了。」他看了一臉仍面無表情的楚颻,「喂,我說的話你聽見沒?」
「嗓門那麼大,很難不聽見。」
「你聲音有抑揚頓挫一些、臉上表情豐富一點會死人吶?」就是這張冰臉,凍得密警總部一點生氣都沒有。
「你為什麼不去對聶雨這麼說?」密警高層又不是他最具「死人臉」。
「他?!他早沒救了。」他一攤手,「『救』人要從病情輕的救起,至於回天乏術的,就等著為他超渡就行了。」
這種謬論大概只有他說得出口。楚颻搖著頭,忽地想起了一件事,「如果不麻煩,我想請你當我的證婚人。」
低垂著頭的舞流雲猛然一抬頭,一臉驚訝樣,久久才說出話,「證婚?昏倒的『昏』嗎?」這男人今天吃錯藥,抑或今天愚人節?「喂,別開這種沒營養的玩笑,行不?」就他所知,這傢伙是非賀懷嫣不娶的,怎地……
怎麼,賀大小姐想通了嗎?
「你本身就是個笑話了,對你開玩笑?沒浪費了我的笑料。」他一本正經,「近日內,我想娶懷嫣。」
「她答應了?」那女人那麼好講話?唔……怎麼看怎麼不像。
「由不得她不答應。」不管她為啥原因而獻身於他,既已成了他的女人,由不得她不嫁。「就算強迫,我也會把她押上禮堂。」
「怎麼你的婚禮光是用聽的就覺得火爆刺激?」也沒什麼不好啦。反正滿足了某些追求「重口味」的觀眾就是。「行啦,要當證婚人就當嘛,不過,別到時候我成了名副其實的證『昏』人,證明你是被賀懷嫣打昏的!」
「沒有那麼一天的。」
「我會為你祈禱的。」
???
「你今天很神秘呢!」葛蘭側著頭看著正專心開車的楚颻,這男人真是好看!任何角度都好看。「今天我進你辦公室非但沒被你『請』出去,甚至主動約我。說吧!要我幫什麼忙?」他肯約她就令她開心半天了。
「你問得倒直接。叫我連客套的話都不必說了。」淡淡一笑,他說:「你們女人喜歡的東西我不懂,我想請你幫我挑個東西。同樣是女人,且你的眼光一向獨到,相信你挑的不會錯。」
說了半天,葛蘭仍是一頭霧水。楚颻說話啥時那麼拖泥帶水了?說了半天說不到重點。至今,她仍不知道他要她挑什麼,為誰而挑,只知道……
對方是個女人。
女人?!一個令她不甚舒服的名字掠過腦海。
「為誰,要挑什麼東西?」
「我需要一枚戒指。」他知道葛蘭喜歡他,因此說話時眼睛盡量不看她,免得彼此尷尬。「一枚結婚戒指。」
其實,要她幫他挑戒指,一方面固然是因為之前的理由,一方面也是為了讓她死心。
她的一片單相思太累太苦,他不忍她再深陷。
有些人的感情是等不得的。
「結婚戒指?!」她語氣中有不信及掩飾不住的失落。失神了一會兒,她才收拾心神,「你要結婚了?對象呢?是……是賀小姐嗎?」
「我這一生的愛恨糾結都只為她。」
愛恨糾結?葛蘭在心中一歎,他那「只為她」三個字說得深情而堅定。她懷疑……他恨過賀懷嫣嗎?他的恨只是表面,內層盈滿了對賀懷嫣堅定的深情。「你這句話是在告訴我,除了她之外,別人走不進你的世界嗎?」她的愛一直都是被他摒除在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