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由下往上推,他的唇舌落在顫抖的玉峰,品嚐那飽滿的馨香。
「嗯……」情不自禁的吟哦發出唇齒,她的腦袋瓜此時此刻裝的全是漿糊,她不清楚自己何時躺平,更不知道自己的睡衣何時被脫掉。
突然,時間彷彿凍結,瀧澤翼的目光直勾勾的瞪著她胸前,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手指輕輕的勾起她繫在脖子上的婚戒,語帶嘲弄似的取笑道:「你想證明什麼?你還放不下我嗎?」
「我……」斐郡璦不知道如何反駁,因為她確實放不下。
半晌,他鬆開手,語氣輕柔得彷彿飄蕩在風中的柳絮,「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惺惺作態的想留住什麼,不過徒惹是非,聰明的女人是不會這麼做。」
她知道,可她是個笨女人。
瞧見她紅腫的唇瓣,他指尖愛撫的滑過去,「背著未婚夫跟別的男人亂來,這種滋味如何?」
全身僵硬,體內還餘波蕩漾的激情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她害怕的跳了起來,緊緊抱住自己,她究竟在做什麼?
「偷情的感覺一向令人著迷,你想不想試試看?」
「不要!」破碎的聲音滿含痛苦,她激動的掩住雙耳。
「有很多事情不是你可以說不要就不要,否則,你今天又怎麼會在這裡?」抬起她的下巴,他柔和中帶著一絲絲蠻橫,「你未來的一個月全操控在我手中,你根本做不了主。」
「不可以,你這麼做會毀了自己。」
「真要那樣子,我們也會一起下地獄,有伴同行,這不是很好嗎?」
愕然一怔,斐郡璦看見他臉上的殘酷,她知道這不是在恫嚇,他很認真。
「晚安,祝你有個好眠。」起身恭敬的行了一個禮,他從容不迫的離去。
終於,房內恢復平靜,她的心情卻還是一片混亂,她該怎麼辦才好?雖然直到現在,他對她的態度都還稱得上溫和,可她感覺得到,他是基於身份上的考量不得不對她客氣,一旦他壓抑在心裡的憤怒竄出來,她就別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她好害怕,她不知道接下來即將面對什麼?不過,她很肯定的是……取下胸前的婚戒,她將它緊緊的握在手上,她應該徹底向過去道別,戒指只能收進箱子裡當做紀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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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夜無眠,斐郡璦最害怕的莫過於見到「上官翼」,不過她注定飽受這樣的折磨,他們一早就在餐桌上碰了面。
「昨晚睡得好嗎?」他問得客氣有禮,任誰聽了都相信這是必要的關心,可是聽在斐郡璦耳中卻格外刺耳。
「謝謝你,我睡得很好。」這種時候她只有睜眼說瞎話的份。
「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想家是嗎?」
「這是我第一次離家,外面的生活難免需要花點時間適應。」這輩子,她還沒有這麼想家過,如果她的家人在的話,就可以天下太平,什麼都不必煩惱。
「你以後會在這裡定居,我勸你最好早一點適應。」
「我知道。」
「我不是時時刻刻都在這裡,如果有什麼需要,你可以告訴管家。」 「我不會說日文。」 「管家略懂英文,再不然比手畫腳也行啊!」 斐郡璦明白的點點頭,這樣也好,他們不常見面對她來說反而是好事。
「我今天會送你去試穿新娘禮服。」
「我未婚夫不去嗎?」
「有空的話他自然會過去,我只負責安排你的事情,可不管他。」
「喔!」
撇了撇嘴,瀧澤翼酸溜溜的道:「如果他知道你這麼想他,一定會很感動。」
低下頭,她默默的吃著早餐。
支著下巴,他靜靜的看著她,深沉的目光教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半晌,他涼颼颼的問:「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我們遲早會見面。」
「當然,結婚那天總會見面。」他狀似幸災樂禍的一笑,「不過,我還投聽說現在哪個人結婚,夫妻是結婚那天才見面。」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悲哀的一天,為了財富陷入這樣的窘境。
「你真想知道他長什麼德行,我可以幫你,我拿得到他的照片。」
「不用了。」
「不考慮看看嗎?這對我來說是舉手之勞。」
「我不認為有這個必要。」
無所謂的聳聳肩,他存心教她難過似的說:「這樣也好,萬一他長得斜眼睛歪嘴巴,你除了自憐,也不能怎麼樣。」
「是啊!」斐郡璦一臉的無動於衷,事到如今。這些她早就看開了。
「我是逗著你玩,你放心,他長得英俊瀟灑,絕對配得上你。」
「一個人的外表並不是那麼重要。」
「噢!我忘了,你在意的是金錢。」
害怕自己再也承受不住,她站起身道:「我吃飽了。」
「坐下來。」
「我已經吃飽了。」
「你未婚夫不會喜歡他的新娘子瘦得好像快被鬼抓走,還有,如果你是為了我吃那麼少,你說這證明什麼?」他也跟著站起身,「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在乎我,我是不是應該感到得意驕傲?半個小時後,我在外面等你。」
斐郡璦還沒反應過來,瀧澤翼已經走出餐廳。
歎了口氣,她無力的坐回椅子上,未來一個月他們都得搞得如此緊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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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懸掛在前方的新娘禮服,斐郡璦幽幽的一歎,這情況是不是很可笑?新郎倌不是「上官翼」,她卻要展示新娘禮服給他欣賞,由他決定挑選哪一件……她寧可穿和服結婚,和服大概不會這麼麻煩,可是瀧澤家的人顯然認為他們年輕人比較喜歡現代化。
「好了嗎?」瀧澤翼的聲音穿透黑色布簾傳了進來。
「我在穿了。」趕緊脫下衣服,斐郡璦換上新娘禮服,不過說實話,禮服可不怎麼好穿。
「需要我幫忙嗎?」
「不、不用了。」這下子急得額頭都冒汗了,奇怪,拉鏈怎麼勾不到?
「你確定?」原本婚紗店安排了專人協助新娘子,可是他把閒雜人全部撤離,現在除了他,她還能找誰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