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臨舟釣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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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但他卻嘻皮笑臉不停地吻著她。「你有寬大的胸懷可以接受各種不同個性的人,不論那是否為你所喜歡,你同樣包容。以前太傅教過我,身為一國之君,要有容人之量,所以不管忠言如何逆耳,就算把你心肺氣炸了,也不要隨便砍人腦袋;相反的,還要試著去忍耐、接受、反省。」

  她毅皺鼻子。「聽起來,一國之君真不是人幹的工作。」

  「我也是這麼想。」他湊過去,磨磨她可愛的小鼻子。「可我喜歡西荻國,那一片山水真的好美,我希望它可以永遠留存下去。」

  「你不是說西荻國窮斃了?」

  「這一點確實討厭。」他笑,親了下她的唇。

  「而且朝中大臣多數主戰,與你這主和派老是意見不合。」她可是將他的底細探聽得一清二楚。

  「所以我常想,一旦我登基,就要把那些腦袋不通透的蠢蛋全斬了。」他故意裝出一副惡狠狠的神情。

  「真的?」她反過來咬他的唇。

  〔唉!」他大聲一歎。「當然是假的;把他們殺了,誰來幫我處理國事?」

  「反正你是皇帝,再找新大臣就好嘍!」她藕臂舉上他的肩,與他耳鬢廝磨。

  「人家看我一登基就大殺朝臣,誰還敢來為我效命?」這淘氣鬼,明知他心思還故意說些諢話氣他。他張嘴,輕咬了咬她挺俏的鼻頭以示懲罰。

  「唉喲!」她悶哼,嗔他一眼。「你這自大鬼也有怕的事?」

  「就怕你不理我啊!」他大笑,摟著她倒向床鋪。

  「呀!你想幹什麼?」

  「幹壞事嘍!」他眨眼,一把撕了她的衣裳。

  「討厭。」她尖叫著捶他。「哇!」

  他卻乘機卸去她全身衣衫,低頭吻住她粉紅的蓓蕾。

  「不要。」她掙扎著。「你怎麼可以在這時候做這種事?」

  匡雲東邊吻遍她全身,邊輕輕地歎息。「皇帝又稱孤、寡人,一向是寂寞的代表,他身負著千萬生民的福祉,一個錯誤的決定,便足以造成無法彌補的遺憾。所以當我明瞭自己肩上的重擔後,我一直很害怕。」

  她突然不動了,哀傷未退的淚眸定定地望著他。「你做得很好。」

  「但我不是神,我也會出錯。可不會有人接受我做錯。」他直望進她眸底的智慧之海,感覺它的撫慰,像世間最深切的溫柔。「我始終是孤獨的。」

  她抱緊他,開放自己纖細的身體容納他的憂慮與煩悶。

  「然後,我體會出一個道理,孤木難成柱。我需要一個倚靠,才能登上一國之君的寶座。」

  「雲東……」這個男人正對她傾訴心頭最深切的所有,他不把她當成附屬品,他看重她、一如她對他的愛。花非雨眼眶盈上新的水霧。

  「孤不要美人,只要個知心人常伴左右。」他輕柔地擁著她,當她是世上最珍貴的寶物。「非雨,我喜歡你,世上唯有你能真正瞭解我,我要你陪著我,一起快樂、一起悲傷、一起歡喜、再一起老去。」

  水霧凝結成淚珠濕潤了她玉般粉頰,她的眼睛紅通通的,連鼻頭都紅了。「好……」哽咽的聲音很沙啞,卻顯示了她心底無限的感動。「等我解決眼前的困境,我就跟你走。」

  「做我的皇后?」

  「做你的皇后,幫你掌管後宮、為你分憂解勞、助你成為一代明君。」她笑著,撞了撞他的額。

  「明君啊!」他挑了挑眉。「那很累耶!人君好不好?人民的君主,應該會比較輕鬆一點兒。」

  這種事也能討價還價嗎?真是被他打敗了。不過她真喜歡這樣的他,有君主的風範、卻無君主的臭架子。

  「現在想這些太遙遠了,眼下第一要務是將花府搶回來。我的東西可不隨便給人。」

  「把這事兒當成我們的第三場賭局,好不好?」

  「你要幫我對付嚴公子,搶回花府產業?」

  「不!」他搖頭。「咱們來比賽,看誰先斗倒嚴公子,並奪回你家產業。」

  這個有意思,她倏然睜大了眼。「好。」膽敢動她的基業、動她的人,她要姓嚴的付出代價。

  第十章

  次日清晨,當寒渡岳看見匡雲東與花非雨親密如常,累積許久的火氣終於爆發。「你怎麼還在這裡?」

  匡雲東特意樓緊花非雨。「皇后,孤有離開過嗎?」

  「閉嘴啦!」花非雨捏了他一下,低聲喝道。「別招惹我大哥,你答應過的。」

  「你們……」寒渡岳吹鬍子瞪眼睛。「姓匡的,首富花府已然消失,非雨沒錢了,你再纏著她也得不到任何好處,快滾!」

  巨雲東吹了聲長長的口哨。「非雨,令兄很不瞭解你喔!」

  「不准貼這麼近。」氣死人了,在他面前還敢如此卿卿我我,簡直不將他放在眼裡。寒渡岳一把扯開匡雲東,將他推出客棧外。「想要錢上別的地方討去,咱們沒銀兩接濟落魄皇子了,滾!」

  匡雲東搖頭,嘖嘖有聲道:「親愛的大舅子,教你個乖,狡兒都有三窟了,更何況是號稱『奇跡之女』的花非雨?」話落,他朝著寒渡岳身後的花非雨大喊:「我說的對不對,皇后?」

  花非雨瞠他一眼。「你真有夠賊的。」

  「請誇寡人聰明絕頂。」

  這又是在打哪門子啞謎?寒渡岳納悶地聽著他們對喊。

  「少羅嗉!」花非雨扯著喉嚨,對已被推出門外的匡雲東喊道:「這第三場賭局你若輸了,照樣得不到半毛錢。」

  「想要我輸,除非天降紅雨。」匡雲東對著她擺擺手。「你等著看我凱旋而歸吧!」

  「自大!」她嗔笑著目送他離去,沒發覺身旁的寒渡岳一身火氣早已變質為怨恨。

  「你們還在打賭?」他惱道。「花府被滅,爹、姨娘他們都死了,你怎麼還有那心情與匡雲東糾纏不清?」

  「所以才要賭。」她清靈的水眸理沉澱著濃濃的憂鬱。「沒有人可以傷害我的人、侵佔我的東西而不付出代價,姓嚴的以為他嬴了,我會讓他明白他有多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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