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幼晴和曾瑪俐坐在兩人座的沙發上,三個大男人則坐在三人座的沙發;曾瑪俐去冰箱裡拿了幾罐飲料,一人一瓶的扔給大家。
「晴晴,怎麼樣?喜不喜歡?」曾瑪俐心急的問。
「要是可以的話,明天就可以搬來了,這個月的房租就當我送給妳。」俞宇堂比曾瑪俐還要急。
「宇堂,你很沒人性哦,這麼快就想脫離我和光陽?」孟虎看似在說笑,事實上是在幫崔幼晴找台階下。
崔幼晴低垂眼神沉思。她喜歡這裡的環境,房租是一大誘因,而且她不能再繼續賴在瑪俐那……但是,如果住進來,她就會常常看見他,而那早已經冰封的感情,會不會又從此復燃?
「阿虎,你才沒人性。你知不知道棒打鴛鴦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俞宇堂擺了一張苦瓜臉。
「別吵啦,讓晴晴說說話。」曾瑪俐打斷男友的哀歎。
「我很喜歡這裡,風景美,環境也很清幽,又有捷運可以搭,對我這種沒車的人很方便,最重要的是房租很便宜,只是……」崔幼晴說話的同時,始終不敢看向孟虎。
「只是什麼?」曾瑪俐催促。
「只是學長跟光陽大哥會不會不習慣一個女人住進來?畢竟女人和男人的生活習慣不一樣。」
「不會不會!有美麗的小花來點綴這片綠地,他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不習慣。」俞宇堂連忙替他們回答。
「我怕他們是客氣,不好意思拒絕,所以,我還是另外找地方好了。」崔幼晴自認不是美麗的小花,她不想讓孟虎為難。
「說話呀,你們死人呀!」俞宇堂推著身邊的孟虎和王光陽。
「我……我沒意見,只是怕小姐不習慣。」王光陽拿起運動飲料猛喝。
「晴晴,歡迎妳成為我和光陽的室友,我和光陽會好好照顧妳的。」孟虎倒是一直盯著她的小臉看。他看穿了她不願住進來、不願和他有所牽扯的心思。可是……怎麼她表現得愈是抗拒,他就愈想說服她?難道是他的反骨心?
崔幼晴終於對上他那雙銳利的眼眸,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可是憑她的智商反應實在沒辦法洞悉他深幽的心思。
「他們都同意了,晴晴,妳沒意見吧?」曾瑪俐問。
「光陽大哥,你習慣和女人共用一間浴室嗎?」她決定從老實的王光陽身上下手。
「咦!」王光陽臉紅了,幸好他皮膚黑看不出來,不然就糗大了。「應該沒問題。」如果他敢說一個不字的話,鐵定會被俞宇堂的白眼給瞪死。
「這樣好了,我的套房讓給晴晴住,她是女人,女人大多有比較多的私密事情,我就住宇堂那間小房間。」不知怎地,一想到晴晴要和王光陽共用一間浴室,孟虎心裡就覺得怪怪的。
「不行啦!別說我負擔不起房租,我也不能讓學長去住那間小房間。」崔幼晴雙手拚命揮動,以顯示她強烈的拒絕。
「房租不會讓妳多出,妳還是付四千就好,剩下的我和光陽平均分攤。就這麼說定了。」孟虎逕自下了決定。
「晴晴,妳看妳學長對妳這麼好,還把自己的房間讓給妳住,這下妳沒話說了吧?」俞宇堂想趕快把事情搞定,那樣他才可以和瑪俐快樂逍遙去。
崔幼晴當真無話可說了,只要孟虎有一絲絲的猶豫,她就不會搬過來住,偏偏他不但歡迎她,還要把套房讓給她住。
「既然學長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來當你和光陽大哥的室友,只不過我堅持住小房間,我不能佔了學長的套房,以後還要請大家多多照顧。」
崔幼晴笑了,如熱力十足的太陽花。
第三章
週末,太陽當空高高掛。
三個大男人,兩個小女人,執行搬家作戰計畫。
首先,崔幼晴的行李最簡單,寄人籬下的她,並沒有買太多東西,當初怎麼來,現在就怎麼離開,行李只有登機箱一個,所以她和曾瑪俐搭捷運過去就可以。
俞宇堂房間裡的東西倒不少,電腦、印表機、音響、書籍,加上好幾套的西裝行頭,塞滿了俞宇堂和孟虎的轎車;當然,也順便清出了兩大袋垃圾。
「我的房間還是讓給妳住吧,妳是女孩子,這樣比較方便。」孟虎趁空檔在客廳裡問著崔幼晴。
「不用啦,我又不是嬌嬌女,你把我當兄弟就行了。」崔幼晴今天將長髮高高束成馬尾,露出可愛的小圓臉。她淺笑,看著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孟虎。
從兩人意外重逢到現在,雙方都刻意避談當年她告白的事。也許假裝忘了,對他們都好。
曾瑪俐吆喝孟虎去開車,因為接下來還得把俞宇堂的全部家當搬進她的小套房。
兩人中斷短暫的交談。待人走後,只剩崔幼晴留下來打掃房間,其他人都去當搬運工了。
她拿了一桶水及抹布開始擦拭房間裡的灰塵。
命運好好玩?還是緣分太神奇?
她才剛拉開與他的距離,卻沒料到這麼快就又靠近他,甚至近到她還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他。
只能以爽朗的笑聲、不拘小節的動作,來化解自己對他的遐想。
接近傍晚的時候,一群人浩浩蕩蕩從曾瑪俐的小套房回來,順便熱熱鬧鬧的辦了個喬遷之喜。
他們從餐館帶回來了一桌子的菜,外加啤酒一打。
由於客廳不大,沒有地方可以擺餐桌,所以五個人就坐在沙發上、圍著茶几,開始動口又動手。
俞宇堂搶先在兩人沙發上挨著親親女友坐。
王光陽生性害羞,所以選擇三人沙發的左邊坐下,崔幼晴見狀,只能選擇右邊的座位,那孟虎自然就得坐在中間了。
酒酣耳熱,五個人說說笑笑;崔幼晴雖是第一次加入他們,但因之前和曾瑪俐及俞宇堂都已經熟識,再加上她本來就大方的個性,所以很快便和大家打成了一片。
除了心裡對孟虎還有些疙瘩外,她很慶幸自己選對了位子;雖然他坐在她身邊,但至少吃東西時看不到他的表情;看不到他的表情,她的心情就篤定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