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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媽咪,妳怎麼這麼悲觀,老是去想一些負面的事!」鈴當抱著她的手臂往客廳裡走。「喏,如果我搭錯機,皮夾裡有信用卡可以重訂一張機票;如果迷路了,包包裡有手機,我會打電話到警察局問路;至於夜宿街頭,拜託!我哪會混這麼回去?再怎樣都找得到地方睡覺啦!倒是妳,趕快跟人家說妳的艷遇!」

  她啼笑皆非。不過鈴當真是從小到大都有貴人運,連當年去泰國自助旅行,都能遇到她的「舅舅」郎霈罩她。

  「艷個頭,我的感情生活我自己會關切,不勞妳多問。」臉頰有些熱熱的。

  「那怎麼行?畢竟老爸那頭花驢都已經名獸有主了,只有妳還孤--嘩!」鈴當突然回身嬌喊一聲。

  「啊!」查德驚跳起來。

  「鈴當!」強烈的笑氣捲過凌曼宇的四肢百骸,她連忙拍女兒一下,卯足了勁壓下去。

  噢,老天……

  「我我……」查德一時還講不出話來。

  「真是不好意思,我感覺到後面有人在偷偷接近,所以想說先下手為強。」鈴當含著歉意,甜甜地鞠躬道。

  「是是,這個當然,這個當然。」查德用力拭掉額角沁出的汗水。

  「哈哈哈哈--」凌曼宇終於爆笑出來,笑到要扶著沙發扶手才不會蹲下去。

  他們主僕倆一天到晚嚇得她四處跳,現在遇到刁鑽鬼凌苳姑娘,終於一物克一物了。真是報應不爽啊!

  鈴當,幹得好!

  嗚,竟然嚇人嚇輸了……老查德深深覺得自己的尊嚴掃地。

  「咳,這位小姐您好,我是夏氏的管家查德。」他重振旗鼓,優雅地行禮。

  「查德您好,我是凌家來的客人凌苳。」鈴當學他必恭必敬地彎腰。

  兩人隨即伸手交握,雷電劈啪閃過。

  嗯,這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我一定要嚇到她一次!

  --我可不像我娘那麼膽小!

  一老一少眼中同時掠過戰鬥意識。

  凌曼宇努力穩住呼吸,「查德,謝謝你,凌苳今晚睡我的房間就成了。」

  「也是,您的房最近都沒人睡。」查德躬身道。

  凌曼宇倏地嬌顏一紅。

  「我今兒就把她抓回房,免得打擾府上的人。」鈴當馬上接口。

  「稍晚鋪床時,您喜歡稻草或是竹枝?」

  「不必太麻煩,普通床單就行了。如果您真的有多餘的時間,我很樂意來一場五呎深的羊奶浴。」

  「地窖裡正好有一大桶,放了十多年沒人用。」老管家棋逢敵手,眼神飛揚了十倍不止。

  「那拿來泡藥酒,按摩老年人的硬筋硬骨剛剛好。」

  「羊奶酒其實主醫口舌麻利症呢!」

  「好了好了,我自己帶她上樓吧,不耽誤你的工作了。」凌曼宇閃身到兩名荒野大鏢客中間,以免他們再槓下去。

  噢,真不好玩。查德眼神一黯,恭恭敬敬鞠躬,緩緩退場。

  「他自己也想槓的嘛!」鈴當搶在她叨念之前說。

  「妳啊,不要一出現就欺負人。」凌曼宇用食指推她腦袋一下,帶她上樓。

  走到樓梯一半,母女倆齊齊回身。

  「嘿!」

  「……」查德躡手躡腳的身形再度僵住。「……我只是回頭確定兩位需不需要一點熱茶?」

  完了,不只小姑娘嚇不到,現在連曼曼小姐都學乖了,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可言呢?嗚!

  「不用了,謝謝。」凌曼宇忍笑道。

  老管家淚光盈然地退場。

  鈴當對她扮個鬼臉。「媽咪,妳什麼時候要回台灣?」

  「啊!我一直忘了去問護照的事。」公司的人八成也忙忘了,她才會沒收到回電。

  「護照丟了,到駐外辦事處去拿一些表格簽一簽,領一張入國許可的臨時證就好啦。」

  「這裡沒有台灣的辦事處。」

  「怎麼沒有?我剛剛才從那裡問路過來的。」鈴當輕快地道。

  「這裡有台灣的辦事處?」凌曼宇大愕。

  「嗯。」鈴當點了點頭。

  「怎麼可能?我還親自去問過的!」她喃喃道。

  雖然鈴當不曉得怎麼回事,不過猜也知道,八成被那隻大熊和其他人給聯手誆了。真是用心良苦呀,熊先生。

  「算了,等晚一點佐羅回來,我再和他確定一次好了。」凌曼宇搖搖頭,「對了,妳怎麼一個人跑來找我?郎霈呢?」

  「噢,我跟他分開了。」

  嘎吱,緊急煞車!凌曼宇旋身面對女兒。

  「妳……妳說什……妳說……?」喉嚨彷彿被人掐住。

  「就是分開啦。」凌苳繞過她繼續踏上二樓的大理石地板。

  她火速拉住女兒的手臂。

  「發生了什麼事?你們兩個為何會分開?」當初不是鬧得要死要活,就為了要跟郎霈廝守嗎?

  「也沒為什麼,就是交往了一陣子之後,覺得兩個人的年紀和想法都差太多了。再這樣勉強下去,他辛苦,我也辛苦,所以就先分開了。」凌苳抽回手臂,走到其中一扇門前,好奇地打開看看。

  她看著女兒的背影許久,終於輕歎了一聲,「終究妳還是太年輕了……」

  「媽咪,你們老說我年輕,其實我今年也二十三了耶。二十三歲可是女人一生中最--」

  「慢著慢著,我今年才三十四歲而已,我記得很清楚自己是十四歲當媽的,請問姑娘妳如何會今年二十三?」她走到自己的房門口。

  「太扯了吧!妳前年三十四,去年三十四,今年還是三十四?」凌苳受不了地搖搖頭,走進房裡間,倒頭往軟綿綿的大床一癱。

  「前年三十三,虛歲三十四;去年年底滿三十四;今年過三十四未滿三十五,所以還是三十四。」一談到年齡問題,女人絕對都是精打細算。

  「那我年底出生的,實歲二十一,一般的虛歲說法算二十二,台灣人的習俗是加兩歲,所以是二十三哪!」

  「胡說八道,妳是年底生的,所以到了年底才滿實足歲二十一!」凌曼宇跟進房間裡。

  「亂講,如果算實足歲,我去年年底就滿二十一了。」

  「好吧,那到今年底滿二十二之前,妳都算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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