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倩聳聳肩,「想想他都和琉璃結婚這麼久了,我們都還沒玩過他,有點不甘心嘛!」頓了一頓,再說:「而且,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話說一半,出入口處又出現一個人。
「上帝,這時候找停車位還真難,我只好隨便停,被拖吊也沒辦法……」琉璃一邊抱怨一邊跑過來,「啊,上台啦,嘖,我還以為趕得及呢!」旋即發現大家的神情都不太對。「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狐疑地望向舞台上。
「奇怪,他怎麼站在那裡不動?大家都已經安靜下來了不是嗎?」
沒有人回答她,每一雙目光都躲她躲得遠遠的,除了哈利,他張著大嘴,駭異地瞪住她,幾乎出不了聲。
「妳妳妳……妳的車子不是掉進東河裡了嗎?」
「我的車子……」琉璃訝異的叫,忽爾頓住,兩眼瞇了起來,徐徐環視她那些親愛的家人。「請問,這是哪一位的主意?」
有人在拔腿開溜,曉晨和問晴,偷偷摸摸的領著孩子們逃之夭夭--不關她們的事,她們是無辜的老百姓。任育倫和任育凱也想「婦唱夫隨」一下,可是腳底下有點慢,遲了半步。
「給我等一下,大哥,二哥!」琉璃冷冰冰的聲音截殺過去。「沒有交代完畢,請不要客串失蹤人口!」
任育倫和任育凱瞬間化成兩尊化石。
默默的,任沐霈把老婆推到女兒面前。「叫妳媽咪交代吧!」這回老婆真的太過分了!
吟倩尷尬的拉橫嘴,正想說話……
「糟了!」哈利的聲音聽得出來很緊張。「沃爾不太對勁啊!」
顧不得審問,琉璃連忙將目光轉向舞台上,立刻明白哈利的緊張由何而來。
沃爾仍然直挺挺的佇立在舞台正中央,而台下的歌迷們也依舊安靜得像死人,明明有五萬人,卻一點聲息都沒有,沒有人動,沒有人吭聲,甚至沒有人呼吸,整個演唱會場像死一樣沉寂。
「上帝!」琉璃驚慌地低喃。「他相信了!」
雖然沒有吐出半點聲音,雖然沒有些微動作,但是每個人都可以深深感受到自沃爾身上散發出來的哀慟,那樣狂猛、那樣深沉,出自心靈深處,刻骨銘心的,無可磨滅的哀慟,是如此沉重至令人無法承受的哀慟使得台下那五萬人無法動彈,無法吭聲,無法呼吸。
然後,就在琉璃想衝上台去解除他的絕望時,猝然問,他發出一聲慘烈得斷人肝腸的狂呼。
「不!」
極度的哀傷、悲苦、慟絕,全融合在這一聲足以撕裂人心扉的狂呼中,如此淒愴,又如此的泣血斷腸,使人在聽入耳的那一瞬間心就碎了。
「琉璃,還不快去!」任沐霈斷喝。
琉璃驚然回過神來,慌不迭地奔上舞台。
「倩倩,以後別再對沃爾玩這種遊戲了,妳會害死他的!」任沐霈靜靜地說。「那個男人跟我一樣,一旦失去琉璃,他一定會自殺,所以,千萬別再對他玩這種遊戲了!」
凝望著舞台上緊緊相擁的那一對,吟倩沉默了會兒,然後,她笑了。
「現在,我終於可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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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會遲了一個鐘頭才開始,但是沒有人抱怨,因為哈利老老實實的向歌迷們吐露德爾被捉弄的事,請他們諒解德爾需要一點時間平靜下來。
這般深情的男人,只會讓歌迷們更感動、更癡迷,又怎會有人埋怨呢?
任沐霈還特別囑咐哈利,這場演唱會務必要作成雙 CD,因為這將是沃爾一生中最感人肺腑的演唱會。
之後,演唱會結束回到飯店後,吟倩把沃爾拉到身邊坐下。
「沃爾,我很抱歉那樣捉弄你,但是請你諒解,琉璃是我心愛的女兒,婚後她一直是跟著你的,我照顧不到她,所以我必須確定沒有把她交給錯誤的男人,這是我為人母的私心,你能理解吧?」
「我能理解,只是……」沃爾苦笑。「希望不會再有一次。」
「我保證不會了,」吟倩笑道:「我可不想害死你,琉璃會跟我翻臉的!」
「何止翻臉!」琉璃冷哼。
「那妳還想怎樣?」
「怎樣?哼哼,告訴妳,我會……」
眼見這對可怕的母女就在他面前鬥起嘴來,沃爾不禁苦笑更深。
對他而言,這確實是一次非常恐怖的經驗,害他差點精神崩潰,不過也由於這一回的經驗,促使他開始為琉璃考慮到一些從不曾為她考慮過的事……
第十一章
這一年--任沐霈一家從日本搬回台灣兩年後,問晴突然被三鄉家叫回東京,原來是要她繼承三鄉家,還要她改嫁給那只山上的烏龜,氣得任育凱怒氣沖沖的拉著老婆就走。
回到台灣後,愈想愈不甘心,任育凱忍不住對老爸和哥哥大發牢騷,這邊罵那邊也罵,罵到驚動了正感到日子太無聊的女人。
「小晴。」
「媽咪?」
「聽小凱在外面罵,是不是三鄉家給妳什麼氣受了?」
「沒有啊,媽咪。」
「真的沒有嗎?老實告訴媽咪沒關係,要是他們真敢欺負妳,哼哼哼,看我怎麼報復他們!」
聞言,六個也感到日子很無聊的小鬼們立刻爭先恐後自願上陣。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於是,才幾句話而已,小事變大事,大事變正事,中間討論階段全數省略,直接跳到最後結果。
「媽咪,那就全權交給妳了!」任育凱眉開眼笑的把指揮權交給偉大的媽咪。
「有好玩的?千萬別忘了算我一份!」任育倫摩拳擦掌、興致勃勃。
「別太過火了,倩倩,稍微讓他們天翻地覆,翻江倒海一下就好了。」任沐霈一本正經地囑咐。
「沒問題,老公!」吟倩豪氣萬丈的猛拍胸脯。
「那什麼時候去?」
「巡迴演唱之前先繞到日本去一趟。」
「要不要先去接琉璃他們?。」
「當然要,這種好玩的事怎能不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