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擔心妳老公會去尋花問柳對妳不忠,妳擔心妳老公不夠瞭解妳,妳更擔心妳老公對妳沒感情……我的診斷沒錯吧!」他忽然扯開她的衣襟,親吻她暴露在他眼前的柔皙肌膚,鬍髭輕刷過之處泛著誘人的粉紅。
「你認為這是小事?」她輕顫的手指在他肩頭推抵,怕自己招架不住他的放肆。
「當然。」他沒理她小小的抗拒,霸道地扯下她的胸衣,執意在她含羞帶怯的柔波上留下灼熱的印記。
她緊張地抱著他的頭,口中逸出嬌喘。「是不是……你認為逼著我結婚,我就會對你表示……屈服?」
「我要的不是妳的屈服。」他抬起臉俯視她迷濛的雙眼,嫣紅的小嘴……看著她醉人的嬌態,他情難自禁,狂猛地吻她,揉著她香郁動人的身子,恨不得狂愛她一場!
她的唇要命的柔軟,水嫩的身子要命的勾引人,她的模樣一直是那麼動人心弦,分明就像個水做的女人,偏偏有一顆石頭般的心,不溫婉、不浪漫、不解風情……他無法改變她,但他一直在改變自己。她就不能放寬心接納他,發覺他對她其實很有心嗎?他喜歡她,渴望愛她,只要她願意給他一丁點回應,他會興奮得像個情竇初開的傻小子,她為何不明白!
他火熱地吻她,激烈的舌充滿煎熬的感情,找尋撫慰的力量,最後狂野的推開她。
她眼睫微濕,唇辦被吻得疼痛,心激動且震驚,迷惑地瞥著他頭髮微亂卻英俊得不可思議的臉,她說不出話來。
「打開心胸重新來發現我,我不難相處,很願意為妳打開心門。」他目光灼熱,語重心長地說,片刻不停留地轉身推開天橋底端的門,走進門內,進了房。
希雅瞬也不瞬地看著他,灼燙的淚滾落在頰畔。
她已經有所發現了啊!他竟然是瞭解她的,她心底無限驚喜,怎麼她一直都沒發現他的感性?
他是個值得她在意的人啊!
她從現在開始表示對他的情意是否還來得及?
噢!她又在擔心「小事」了,當然來得及,他說他要打開心門,她還等什麼?既然事情已無轉圜的餘地,都要跟他結婚了,她一定得多去瞭解他、關懷他才行。
她將和他在一起生活一輩子啊!
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只有兩隻手合作才能充滿掌聲,她不能讓他一個人孤掌難鳴。
第六章
黑暗的夜,希雅靜靜地躺在床上,望著落地窗外的滿天星斗,腦子裡揮不去力拓磊說話時的深邃眼神,他感性的話語確實已深深打動了她,喚醒她想愛的心。
他的吻像一個個熱情的印記,每想起一次,心就跟著灼熱一次,她的呼吸問似乎也還有他的氣息,教她心悸得難以成眠。
她下床去想拉上窗簾,心想阻隔明亮的月光,也許會比較容易入睡,不經意中她發現力拓磊書房裡的燈仍是亮著的,他還在工作,抑或是忘了關燈?
她拉上窗簾,往門口走去,走出房外去瞧瞧,從外頭看進去,書房裡燈火通明,他並不在位子上,但電腦是開啟的,想必他很快會回來,她沒敢久留,快步回房。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只是走過來探望他,心就整個發熱。
正當她快到房門口時,樓下驀地傳來眶啷聲響,像是鍋子掉在地上,靜寂的夜晚聽來格外刺耳,她的腳步本能地栘往樓梯口,聽到一聲低咒;由於有些距離,她聽不清楚內容,只能確定那是力拓磊的聲音。
這麼晚了他是在幹麼?她悄悄地溜下樓去看個究竟,才到客廳就聞到空氣中有股可怕的焦味。一陣陣刷洗的聲音從廚房那端傳來,她感到驚慌,急著進廚房,但和她相比,兩條窩在客廳地毯上的狗狗顯得鎮定多了。
怎麼牠們一點反應都沒有?
希雅覺得奇怪,走進廚房,看見力拓磊正刷著一隻燒得變黑的平底鍋,水槽旁還有一個底盤滿是麵條的鋼鍋,桌上則放著一大盤黑黑的,且帶著焦味的義大利面,上頭還有一簇簇看起來像黑蜥蜴尾巴的東西和一顆顆黑石頭。
「你在做什麼?那盤是墨汁義大利面嗎?」希雅走到他身邊問。
力拓磊額上佈滿汗水的回視她,告訴她全名。「這是奶油香草海鮮義大利面,配料是章魚和干貝。」
噢!她苦笑,看得出是煮焦了。「我以為你加的是蜥蜴的尾巴。」
力拓磊懶懶地輕嗤:「謝啦,妳真是好眼力,我還加了青蛙的耳朵咧!」
她不由得笑了。「青蛙有耳朵嗎?」
「天曉得。」他亂說的,沒想到竟能讓她笑,他喜歡她笑的樣子。「妳下樓來做什 ?」
她遲疑了一下,輕聲說:「找你。」
「那一定是聞香而來。」
她忍住笑,不予置評,怕傷了他的男性自尊。「你常在深夜自己弄吃的?」
「嗯,平常廚子會準備一些生鮮,讓我晚上自己做。」
「這兩個鍋子是怎麼回事?」
「麵條卡在上頭,很難洗。」
「經常這樣嗎?」她問。
「沒錯。」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外頭的狗狗一點也不慌了,牠們必定常嗅到這股「美味」,他一定是不擅控制火候,沒有適時地翻動食材,只要底部的食物焦了,整盤就容易跟著焦掉。
「怎麼不留給你的傭人洗?」
「放到天亮會發臭,不成。」
這回答挺教她吃驚,她瞧他粗手粗腳用蠻力拚命刷鍋子,非得刷得一乾二淨才痛快,很難想像那天她到他家時為何家裡會那麼亂。「為什麼我第一次踏進你的家門,裡頭像恐怖片的場景?」
她不提,力拓磊一時都忘了當初對她的刁難了。「我故意弄的,想嚇走妳。」
希雅啞然失笑,難怪她一直都沒發現那情景再發生,原來是這樣的。
「生氣嗎?」他問。
「都過去了。」希雅聳聳肩,心底很欣喜,因為他說了真話。
「看看這樣可以嗎?」他關了水龍頭,把刷得晶亮的鍋子拭乾了拿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