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搜尋愛玩老婆的原昱創憑著在演藝界呼風喚雨的地位,輕易地登上舞台,和Sparrow友好地握手後,借了主持人手上的麥克風,開始找人。
「抱歉打斷各位的興致,我來找我老婆,她是名孕婦,還是個肚子很大的孕婦,她很漂亮,而且就在人群之中,我相信各位一定可以幫我找到她。」
原昱創深情地呼喊,余頌賢和柯昀濃身旁的人群快速散開,燈光師很快找到她們,強烈的聚光燈打在她們身上,徹底暴露她們的位置。
「王八蛋,我要砍了他!」余頌賢凶狠地咒罵著。
「順便幫我殺兩刀。」濃濃陰沉沉地附和。
她的視線迎上那雙漆黑凌厲的黑眸。他的神情、他的眼神,彷彿是天上盤旋的鷹發現了美味獵物那般的勢在必得。
她知道他發現她了。躲得過陽明山的那一次,今天她是否也能平安度過?上一回她為了怕他找上門,二話不說立即拋下繁忙的公事,連夜落跑出國度假,這一次呢?她可以躲到哪……
反正F1賽程都在國外,顯然花堯人只是回來台灣工作,他很快就會離開。他是浪子,居無定所,只要她躲過這一次,一定會和上次一樣,生活再度恢復平靜……
那,現在該怎麼辦?
「現在該怎麼辦?」余頌賢冷眼瞪著台上得意的丈夫,厭厭地說出柯昀濃心中的疑問。
現在該怎麼辦?柯昀濃沒有半點遲疑,放下保護好友的手臂,靜靜地說:「妳老公來了,我責任已了,我有事先走,明天會不會進公司再打電話給妳,再見。」
「妳要去哪?怎麼了?」余頌賢看著柯昀濃一副大難臨頭的慘樣。
「有空再詳談,我現在很忙,再見。」
柯昀濃邊說邊後退,最後轉身,鑽過重重的人群,往自由之路狂奔而去。
花堯人譏誚地撇了撇嘴角。想也知道小麻雀肯定會來這一招。他並不想和上次一樣再度錯過她,所以在柯昀濃離開後,他立刻衝下舞台,追了上去。
只是他忘記自己是明星。他這一下台,可讓台下的粉絲像發了瘋似的尖叫不已,然後人群像潮水般湧向他們的偶像。靠著保鑣的阻擋,等花堯人衝出世貿一館時,正好看到柯昀濃開著車揚長而去。
一名男性工作人員正要跨上摩托車,花堯人眼尖發現,立刻將他給攔了下來。
「朋友,車借用一下可以嗎?」
工作人員看到自己的偶像就站在面前,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傻笑、猛點頭,將自己的寶貝愛車雙手奉上。
「謝了。」
花堯人跨上重型摩托車,熟稔地騎上車道。
他在繁忙的馬路上俐落地超車、再超車,宛如一道閃爍的流星劃過天際,工作人員遠遠地陶醉欣賞著。Sparrow就是Sparrow,騎車和賽車時一樣地快、狠、準,帥哦!
才三、兩下功夫,花堯人如預料地追上那輛方方正正的白色小車。風揚起他額前的發,他露出邪魅的笑,示威地按了一聲長喇叭,宣示意味十足。柯昀濃髮現後,果然油門一踩,加快速度落跑。
「王八蛋!」柯昀濃沮喪又憤怒地在車內咆哮怒罵。
花堯人一笑,油門一催,不想再和她追趕下去。摩托車車頭一轉,他以勢在必得的霸氣,繞過擋路的車輛,無視週遭車輛的抗議與喇叭,硬是穩穩地切入,牢牢地擋在小白車前──
小麻雀手到擒來。
柯昀濃腳踩著煞車,雙手緊握著方向盤,整個人顫抖得有如秋風中的落葉,搖搖欲墜。
有人這樣擋車的嗎?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全?如果不是她反應快,台灣人民的光榮和驕傲早就命喪在她車輪之下!
這簡直、這簡直……
柯昀濃前所未有的怒氣就這般爆發開來。她氣得發抖,用力打開車門,毫不懼怕地站在她的剋星面前,不顧一切地破口大罵。
「你在幹什麼?!你以為馬路是賽車場嗎?你以為你這樣很帥嗎?你以為我該拍手叫好嗎?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反應好,你的小命早在一分鐘前就玩完了!」
她氣炸了,雙手插腰,怒氣沖沖地瞪著眼前吊兒郎當、嬉皮笑臉的男人。
「你最好離我遠點,我不想再看到你,否則、否則我……」怒火因發洩而漸漸轉弱,懼怕因剋星就在眼前而逐漸增加,憤怒激發出來的勇氣來得快也去得快,柯昀濃髮現自己找不到話罵人了。
「否則妳想怎麼樣?」花堯人下了摩托車,走到她面前。
「我、我、我……」她還在垂死掙扎,一步步後退,直到發涼的背脊抵上自己的小白車。
花堯人一步步跟進。他掛著笑,深邃戲謔的黑眼不曾放過她的慌亂表情。「要不要我提供意見?我們是青梅竹馬,妳千萬別客氣。」
柯昀濃瞪著眼前放大的臉,害怕得不敢深呼吸。「你可以走開,我們擋住了車道,會、會塞車……」
他凝視著她,滿意時間並未洗去她臉上的稚氣和可愛,小麻雀長大了,女人味十足,像朵含苞待放的玫瑰,準備吸引每個男人的目光。但,他絕不允許,他禁止其他男人覬覦她的小麻雀。
「我想到一個方式,可以慶祝我們的重逢。」
柯昀濃一點都不想慶祝,她不安地掙扎。「走開啦,你是公眾人物,不可以和我在大馬路上拉拉扯扯!」
花堯人痞痞地聳肩。「我無所謂,我只想好好慶祝我們的重逢。」
「不要了啦,大家老朋友了,用不著這麼費功夫……」
柯昀濃嚇白了小臉,身體拚命地往後縮,他們的距離很近,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他闇黑的眼彷彿透視了她慌亂的靈魂,沉重的空氣迅速凝結,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他撩起她胸前的發。「妳頭髮長了。我記得十年前,妳只是個留著西瓜頭的醜妹妹。」
柯昀濃小心翼翼地盯著他的表情。他神情太佔有、太霸道了,洩漏許多她猜都不敢猜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