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齊文難得地露出笑容,不過他的笑此時看起來危險又邪惡,像極了誘哄小紅帽的大野狼。
「我說……我有辦法治妳的惡夢。」他的話又輕又柔,聽得花宇音全身一陣酥麻。
可惡!他說話就說話,幹麼一定要對著她的耳朵呵氣?她擰著眉瞪他,一股氣突然衝上來。
「不必了!」她的拒絕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她的眉攢得更深。她的聲音何時變得那麼嗲?難聽死了!
「不想知道我打算用什麼方法嗎?」他的呼吸拂過她的耳,逗得她全身軟綿綿。
「呃……」她停頓了一下,話卡在喉嚨裡出不來,因為他正好將唇貼在她的耳廓上。她全身顫抖不已,眼睛不由自主地閉上。「什……麼?」
「就是再做一次……」
「咦?!」他說什麼?再做一次什麼?她是不是腦袋發昏,漏聽了一段?
但花宇音來不及問,他的頭已埋入她的頸邊,溫熱的唇貼上她的耳際。
他勾住她的大腿,將之分開,好方便她跨坐在他身上。
「不是有句話說:解鈴還需繫鈴人?」他的聲音雄渾粗嗄、慵懶,充滿誘惑。
她的雙頰潮紅,胸脯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迷亂的眼神不自覺地散發迷人的性感。
周圍的空氣似乎在燃燒。她覺得全身好熱,他的鼻息炙熱,靛墨色的眼睛變得濃稠熱烈。
他的唇觸及她的頰邊,沿著白皙的頸項滑至她的鎖骨,然後伸出舌舔入中間的凹處。
她發出嚶嚀,不自覺地拱起身體。「原……齊文……」這本該是句怒斥,不知為何卻變成像是呼喚愛人的呢喃。
他終於吻住她的唇,像是帶著怒意和懲罰,他時而吸吮、時而輕咬,甚至攫住她的舌不放,強烈的飢渴讓她不由自主地輕顫。
「妳在發抖。」他抵著她的唇低喃。「看起來更秀色可餐……」
他再次吻她,感覺同樣令人目眩神迷、天搖地動。他用力地圈緊她,像是要將她揉進他體內,將她生吞入腹。
他狂烈的情感讓她暈頭轉向、感動著迷。
他抬起頭,睜著晶亮的眼凝視她。「看看妳自己。」
「啊?」她張開眼,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妳也挺陶醉於這個惡夢的,不是嗎?」他壞壞地勾唇微笑。
「你--」她一時有點茫然。
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他在說什麼,她的眼倏地睜大,不相信他竟然那麼惡劣。他剛剛吻她、逗她全是為了羞辱她?
「我也很想繼續陪妳陶醉下去,不過……」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在側耳聆聽什麼。「他們好像回來了。」
花宇音像被燙到般慌忙地從他腿上跳下來,她驚慌地拉整衣服,暗自低罵自己太大意,才會讓他有機可乘。
他的一陣輕笑換來她的一記白眼。
「妳的惡夢真是與眾不同啊!我沒見過惡夢會讓人臉紅心跳、春情勃發。」
噢,他真的太過分了!
她舉起手,想也不想就往他揮去。
啪!可惜那不是打到他的聲音。她沒打到他,因為被他接個正著。
她死瞪著他,覺得此刻真是她這輩子最屈辱的時候。
業務三人組和劉思蘭正好在這時踏進來,全被眼前這一幕嚇呆了。
怎麼回事?他們不過出去透透氣、買杯咖啡,這兩個人居然吵到打起來了?他們一直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
「不喜歡我的治療方法嗎?」他挑眉問。
「你混蛋!」
他點點頭。「多謝指教!」
她氣得大吼:「放開我!」
「樂意之至。」
一抽回手,花宇音轉頭就走。沒有人敢開口問發生什麼事,原齊文冷靜淡然地告訴他們會議的結論是刪減廣告預算,劉思蘭大叫不可能,但原齊文只是冷冷地瞥她一眼,她不再有意見。
他精簡幹練地下達一連串工作事項,並訂下期限,每個人都覺得那是不可能完成的期限,但沒有人敢抗議。
雖然原齊文沒有大聲咆哮,也沒有任何蛛絲馬跡露出他的情緒,但每個人直覺他此刻正在生氣。他冷靜壓抑怒火的模樣反而比他直接發火更令人害怕。
當他交代完所有工作,從容離開後,所有人都癱軟在座位上。
「好可怕哦,我還以為我撐不下去了。」業務三號率先發難。
「就是啊!他剛剛看我的眼神好像要把我吃下去一樣。他真的只有二十二歲嗎?」業務二號仍震懾於他的魄力。
「他們究竟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原齊文會這麼生氣?花宇音還想動手打他耶!真有勇氣。」業務一號說出每個人心裡的疑問。
「誰知道,你剛為什麼不問?」劉思蘭瞥他一眼說。
業務一號不甘示弱地回她。「那妳為何不問?」
「我--」
「拜託!你們兩個別吵了,那種情況誰敢問啊?」業務二號打斷他們的口角。
「先別管那個了。」業務三號拿起剛才記下的工作清單,一臉苦瓜樣。「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這麼多事情,我們真的能在下週五前做完嗎?」
他一說完,在場的每個人都發出痛苦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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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是她見過最可惡、最該死的混蛋!
花宇音用力地拉扯捲筒衛生紙,喃喃地咒罵著。
她坐在馬桶蓋上,第一百零一次罵自己笨,居然會掉入他的陷阱。
按著灼熱的眼睛,她深深呼吸。如果她願意對自己誠實,其實她的怒氣是為了掩飾更深沈的情緒。
她的手還在抖,心仍狂跳,最可怕的是她的雙腿問還猶自悸動著。
這就是她最害怕的。她儘管討厭他,痛恨他,但不可否認的是,他能挑起她強烈的慾望。她的心理智地想離他遠遠的,但身體卻瘋狂地渴望著他的撫觸。
不過短短幾分鐘,她就在他懷裡融化,若他後來沒對她說那些惡劣的話,她差點就要在別人面前演起A片了。
就像五年前一樣,他只消對她勾勾手指頭,她就像著了迷一樣走向他,讓他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