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怎麼會這麼問?」他疑惑地偏著頭,像是不能理解她的反應。「我本來打算晚上去那間店找妳,把這條項鏈還給妳的。我還想,如果今晚見不到妳,我就要像尋找灰姑娘那樣,拿著玻璃鞋挨家挨戶地尋找……沒想到,我運氣還不錯,一早就遇到妳,真巧。」他眼裡閃著笑意。
是啊,真是要命的巧!森森翻了個白眼。
「姊!妳怎麼了?沒事吧?」這時,胡翩翩忽然急急忙忙地,也沒敲門,就直接衝進辦公室來。
雖然兩人瞬間俐落地分開,保持適當的距離,眼尖的翩翩還是看到了,愣了一下。「你們……」不會吧,老姊的動作也未免太快了吧?!
看到森森一走出會議室,葉優裡隨後就跟著離開,翩翩愈想愈不安,真怕自己看上的白馬王子,被她老姊搶走。
「我跟妳說過多少次了,」森森冷冷瞟了她一眼,把項鏈放在桌上。「進我辦公室要先敲門。」
「我……人家是關心妳,想看看妳到底是哪裡不舒服嘛,部長,您也是這樣吧?」翩翩走向前,微笑看著葉優裡。
這麼理想的男人,千萬不能讓老姊搶先下手啊。
葉優裡不自在地笑笑。「是啊,森森小姐可能是工作太勞累,應該多多休息。」
「真的嗎?姊∼∼妳真是太辛苦了!來,讓我看看……」說著,翩翩把森森用力拉到旁邊,咬牙低聲道:「胡森森,妳勾引男人還真是不分對象的耶,連外國官員都不放過?」
「妳沒看到是他自己送上門的嗎?」森森輕鬆淡漠地聳聳肩。
翩翩用力瞪著她。「告訴妳,他可是我看上的,妳最好別動歪腦筋。」
「不然妳能怎麼樣?」森森冷冷笑道:「搞清楚,我要是有動歪腦筋,他現在早就屍骨無存了。」一邊說著,她一邊若無其事地欣賞著她剛搽好的指甲油,CD新出的這個紅莓色真是好看。
「哼!」這點翩翩倒是不懷疑,只要是被胡森森看上的對象,五分鐘之內她就能把對方吃干抹淨。
不過,這位曠世難得一見的白馬王子,不僅英俊多金,還有著錢也買不到的侯爵封號,是個貨真價實的王子,只要釣上了,鐵定有享不盡的好處。胡翩翩決定要跟她老姊一決高下,絕不輕言放棄。
「妳聽好了!」翩翩咬牙切齒。「要是妳敢對他下手,我就去告訴老爸,說妳跟重要客戶亂搞男女關係!」
「欸?」她這認真的模樣反倒引起森森的興趣。「我跟客戶搞曖昧也不是今天才開始的,妳怎麼反應這麼激烈?」
「妳愛跟別人胡來我管不著,但是……這個男人……是我先看上的。」翩翩揚起下巴,正式向她宣戰。
「噢?妳是認真的啊?」森森微微偏頭,眼神充滿輕慢的笑意。
「沒錯。」
「這樣啊……那好吧。」森森曼妙地轉過身,千嬌百媚地朝著葉優裡走了過去,順手把桌上的項鏈輕輕拎了起來。「安德魯部長,真是不好意思,謝謝您特地幫我把項鏈送回來……」
森森一改剛才的冷漠,對著葉優裡熱情媚笑,強力放送電流。
「哪裡,應該的……」她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態度讓葉優裡一頭霧水,搞不懂為什麼她的反應改變這麼大,當然更搞下清楚這對姊妹剛才在講什麼悄悄話。
「什麼?」胡翩翩不敢置信地看著森森手中那條項鏈,眼睛睜得又圓又大。不會吧!難道老姊昨晚的對象就是……
「安德魯部長,昨晚真是不好意思……」森森款步走到他面前,一手輕輕搭在他的胸前,嫣然微笑。「不過沒關係,今天晚上,我特別為您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歡迎會,您一定要參加,而且我保證,一定會讓您玩得非常開心……」
葉優裡一愣,雖然搞不懂這女人在玩什麼把戲,不過他倒很樂意奉陪。「當然,這是我的榮幸。」
天啊!胡翩翩站在一旁,已經氣得七竅生煙。
這女人一定有去拜狐仙,不然怎麼可以這麼千嬌百媚?男人被她那樣一望,哪個不會銷魂蝕骨啊?
不過,哼!要是她卯起來拚,也下見得一定會輸給胡森森!
胡翩翩仰起頭來,也學起森森的模樣,搔首弄姿地走到葉優裡面前。他可是好不容易才物色到的長期飯票,當然要先下手為強。「是啊∼∼安德魯部長,您一定要來喔,我等著和您跳第一支舞呢--」
「部長,」森森機靈地把葉優裡往辦公室門口推,不讓翩翩有一絲機會。「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帶您參觀公司呢!讓我親自來為您介紹吧,這邊請--」
走出門口前,她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快氣炸的翩翩,露出得意的笑容--
想跟我鬥?還差得遠呢!
第三章
維多利亞宮廷式的華麗臥房裡,空氣中充滿浪漫的玫瑰香氛,美麗的森森盛裝坐在化妝台前,拿著精巧的粉刷,輕輕地在臉頰上撲上一層薄霧般的蜜粉。
她伸出纖纖玉手,動作優雅而熟練地捻起墨黑色的假睫毛,輕輕黏上,一雙細長的美眸霎時變得更水亮動人。
這叫做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任何一個熟知魅惑男人伎倆的女人都知道,眼神,是最重要的。
對胡森森而言,這些伎倆就像呼吸一樣自然,她太瞭解怎麼讓自己的魅力發揮到極致,太清楚怎麼讓那些男人對她死心塌地。
她不要像母親那樣,永遠那麼端莊優雅,永遠那麼恬靜溫柔,永遠只會安靜地坐在家裡等待父親回來,永遠不知道怎麼勾住一個男人的心。
森森打開桌上精緻的珠寶盒,挑選著今晚要戴的首飾。
很早以前她就告訴自己,男人就像這些珠寶一樣,只是她的裝飾品,只是拿來打發寂寞,膩了就可以丟掉的玩具。
她八歲那年,父親外遇,認識了曹喜枝,鬧得滿城風雨。那段日子裡,她常常看到媽媽一個人在房裡哭,沒多久,媽媽的身體愈來愈不好,醫生檢查出來是末期癌症。媽媽總告訴她這不是爸爸的錯,但她卻一直無法原諒父親,她一直相信,媽媽是因為活得不快樂才會生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