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中他的下懷,閒雜人等越少越好。夏瀚希通常懶得玩遊戲,但黎柏勳激起他的鬥志,讓他覺得若不好好陪他玩一場遊戲,就太對不起他了,何況黎茵茵真的很誘人。
「妳是我見過氣質最好的女孩子。」吸引他的不單是她的美貌,還有她清靈的氣息,彷彿一個初降人間的仙子。
「你見過很多女孩子嗎?」受到他的讚美,她的臉都紅起來,但同時也好奇他的交友狀況。
「對,我很花。」誠實是最有效的春藥,夏瀚希毫不避諱。「如果妳害怕的話,最好馬上離開,比較不會受傷害。」
這是警告,也是玩笑。然而無論是警告或是玩笑,聽在黎茵茵的耳裡,都是最有魅力的字眼,書上的浪蕩伯爵,好像也曾說過同樣的話。
「不過我雖然很花,卻很強壯。若是有壞人不識相敢欺侮妳,我一定會把他打得頭暈眼花,幫妳把壞人趕跑。」夏瀚希看得出來,她已經完全迷上他,這個承諾只是加強迷戀的強度。
他沒猜錯,黎茵茵確實已經完全迷上他,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即使明顯只是玩笑,她也信以為真。
屬於少女的嬌羞,在她眼底像玫瑰花一樣綻放。花園裡縱使有萬紫千紅,也要相形見絀。夏瀚希被她純真的美吸引住,假以時日,她必定能成長為最美麗的花朵,並且稀有。
「茵茵,妳在這裡做什麼?」
他們好不容易才有第一次接觸的機會,黎柏勳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破壞他們的好事,黎茵茵嚇一跳。
「我在這裡和瀚希哥說話……」她不知所措的看著父親,又看看夏瀚希,不明白自己做錯什麼。
「瀚希哥?」聽見這個親密的稱謂,黎柏動的眼睛都亮起來,銳利如寶劍。
這把劍,當然是指向夏瀚希,而他也不在乎。就第一次交手而言,他的收穫不錯,至少已經製造出緊張氣氛,黎柏勳得小心了,呵。
「馬上給我進屋子去!」黎柏勳不明白夏瀚希的企圖,但他知道絕不能讓他有跟愛女單獨相處的機會,一定要將他們分開。
「但是……」她還想留下來……
「馬上進去!」
黎茵茵悻悻然地離開,但黎柏勳和夏瀚希對彼此的敵意,並末隨著她的離去消失,反而越來越烈……
「但是你會保護我,對吧?」黎茵茵略帶鼻音的啜泣,又再一次提醒夏瀚希該回到現實,他勉強把自己從記憶中拉回來。
「對,我會保護妳……」他輕撫她的秀髮,心中閃過一絲罪惡感。茵茵是這麼天真,什麼都不知道,她甚至不瞭解他的本質……
「我就知道。」她笑得很美、很天真,夏瀚希的心更加痛了。就像 Vickey 說的,他是一個矛盾的人,有時他懷疑是否瞭解自己?
「對了,我差點忘了告訴你,我要走了。」
黎茵茵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他心中的罪惡感趕光光,轉換成不可抑制的怒氣。
「妳要走了?」這是什麼荒謬的劇情,就算是偷情也未免太匆忙。
「是這樣的……」黎茵茵幾乎不太敢說話,他看起來很生氣。「剛才我出門前接到教授電話,她說今天臨時有事,要提早一個鐘頭練琴……」
「妳的突發事件比天災還多。」一會兒是她爸爸,一會兒是教授,他永遠排在最後順位。
夏瀚希忍不住咒罵。
「瀚希哥……」她也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有事嘛……
「既然妳這麼重視練琴,那妳乾脆只要練琴就好了,以後也不必見面!」省得他像傻瓜一樣被耍弄著玩。
「練琴很重要,但和你見面也很重要,兩者不能混為一談啦!」黎茵茵知道這次他真的生氣了,卯起來拉扯他的袖子撒嬌,夏瀚希給她最後機會。
「好,那我問妳。」他低頭看著她。「我和練琴,哪一樣重要?」
這是個幼稚的問題,然則越是幼稚的問題,有時越容易成為關鍵,端視答題者如何回答。
「我……」黎茵茵根本無法選擇。音樂是一輩子的事業,也是她最珍貴的寶物。從小到大,她就只認得它、接觸它,現在當然還有瀚希哥,但她真的很難選……
「算了,我是白癡才會問妳這個問題。」夏瀚希一向高高在上,不要說選擇題,就算猶豫都是罪該萬死,他當然走人。
「瀚希哥!」被不客氣推開的黎茵茵,則是跟在他後面苦苦哀求。她真的不是有意猶豫,但她真的不能放棄音樂,真的不能嘛……
「對了,這個給妳。」在黎茵茵的哀求下,夏瀚希果真停下腳步,不過卻是丟給她鑰匙。
「自己關門。」他丟給她的,是酒館的鑰匙。
黎茵茵愣愣地看著手中那一大串鑰匙,根本不知道哪一支是哪一支,更別提酒館外面的電動卷門要怎麼關了。
第四章
紊亂的音階,像不規則的樓梯,蜿蜒蛇行,攀附在黑白分明的鋼琴鍵上。
教授攢起了秀眉,注視黎茵茵僵硬的手指。在正式開始前,她明明已經做過音階練習,為何手指還這麼遲鈍,指法這麼不靈活?
「好了,今天就練習到這裡,妳回去吧!」教授對她有些失望,她今天明顯不專心。
「啊?」黎茵茵自己倒沒有發覺,直到看見教授不以為然的表情,才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喃喃說對不起。
「是不是有什麼困擾妳的事情,妳可以跟教授說,教授會盡量幫妳。」黎茵茵跟著她學琴已經超過三年,已產生相當的感情。
「沒有。」黎茵茵連忙搖頭,懇求教授。「沒有什麼事情困擾我……但是這件事情您能不能不要跟我爸爸說?我保證以後一定會專心練琴。」
「這--好吧!」看見黎茵茵驚懼的眼神,教授的心都軟了,看來這孩子真的很怕她爸爸。
「謝謝教授。」黎茵茵拚命跟教授道謝,教授覺得她很可憐。她父親真的對她太過嚴厲些,她完全沒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