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常安的淚流得更凶了,她不住地搖頭,「至少,我不要他因我而死!」
「二哥是九命怪貓,何況還有你在,只有你嫁給他才能真的保護他一輩子,知道嗎?」
於常安抬起一雙被淚水染濕的眸子愣愣的看著他,「嫁給風御海?」
這是她想都沒想過的事!
「是啊,他的仇家多,你若真的要他長命百歲,那就更應該想辦法讓自己嫁給他,這樣你就可以在 他身邊保護他一輩子。」
風淮恩的話讓她一下子陷入沉思之中,不一會,她又搖搖頭,「不,我不會嫁給一個不愛我的男人 。」
「他會愛上你的。」
聞言,她瞪著他好一會才伸手抹去淚,「那是不可能的事。」
「你沒試怎麼知道不可能?」
「不要說了,風淮恩。」她不要存著希望然後再承受濃濃的失望,那種感覺太痛苦。
見狀,風淮恩適可而止的不再說下去,只是輕輕的拍著她,直到門外閃過的黑影匆匆離去,他的唇 邊才緩緩地浮現一抹笑意。
他能聽見什麼呢?最多只是看見他們兩個人親密的相擁在一起……不過這就夠了,夠他捶心扯肺好 一陣子。
** ** **
「二少爺,你別喝了!」午夜跟著風御海來到一家常光臨的俱樂部,在他要灌下第二瓶威士忌時伸 手把酒瓶給奪走,威士忌耶,他以為這是茶不成?就算真的是茶,喝了一大瓶也該飽了,不是嗎?
風御海瞇起眼看向來人,全身散發出的氣息是狂野駭人的,「該死的!把酒還給我!」
「二少爺,你真的不能再喝下去了,醉倒沒關係,但是你的身體才剛剛好些,這樣喝法很傷身…… 」
「把酒給我!」他喝道,壓根兒不想聽任何話。
「恕小的不能給。」午夜堅定的看著他,硬是把酒藏在身後。
「不給是不?那好。」說著,風禦侮一個俐落起身一拳往午夜揮去,趁午夜驚愕的躲開他拳頭的小 小空檔,他另一隻手便往午夜身後探去,就要把酒給取回來。
午夜畢竟不是省油的燈,何況現在他對付的還是一個喝得半醉的酒鬼,拳腳一收一放甚是自如萬分 ,只是風御海喝了酒之後多了份狂野之氣,想盡辦法就是要奪回他的酒,最後午夜乾脆將酒瓶往地上一 丟,瞬間酒瓶碎裂,酒氣沖天,還引來俱樂部的保鑣。
「幫我把風先生帶到車上,他醉了。」午夜見眾人衝了進來,無視風御海的怒火下了道指示。
「午爺,這……」大家都認識午夜,知道他是風城的總管,他說的話等於是命令,誰敢不從?只是 他要他們「帶」的人是風城財團總裁風御海,根本沒人敢上前一步。
「這什麼這,你們若不把他扶上車,他要真醉倒在俱樂部裡讓人給傷了,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知肚明他說的話是對的,這才上前伸手要扶風禦侮。
「造反了?」風御海揮開眾人的手,拿起一塊酒瓶碎片快如閃電的抵住一名保鑣的喉嚨,「想死的 話我可以成全你們!」
「二少爺,快放下手上的碎片,你的手流血了!」午夜緊張的看著他的手掌心不住流下血滴,心臟 都快要停止跳動了。
「叫他們滾!」
「好好好,你們全都下去吧。」
「再拿瓶酒過來。」
午夜皺眉,卻也只能認命的聽話,「聽到了沒有?把酒拿過來。」
「是的,風先生、午爺。」被放開的保鑣嚇得匆匆奔出了包廂,眾人也一窩蜂散去。
「二少爺,你的手……」
「不礙事。」風禦侮看也不看手一眼,逕自坐下來,待酒一送上後,又悶著頭把酒灌進喉嚨裡。
唉,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已經第三天了,要是二少爺再這樣繼續喝下去,遲早會喝出人命來!
** ** **
凌晨三點,於常安終於聽到遠遠而來的車聲,她慌忙的奔出客廳,正好看見午夜很努力的要把車上 的風御海給扶下車。
她不知道自己這一整天是怎麼過的!她擔心風御海出了什麼事,擔心黑子會想盡辦法傷害他,擔心 他受了傷,昏迷在路上沒有人知道……老天!她整個心思都落在黑子會對付他這件事上頭,腦袋空空的 什麼都不能想、不能做,幸好他回來了!
「他怎麼了?」於常安奔上前去,這才聞到他一身的酒氣,看見他擱在午夜肩上的手掌心裡那道被 深深劃下的傷口,她不禁皺起眉,出手扶住風御海的另一邊。
「於醫生,你出院了?」
「嗯,昨天早上就出院了。」要不是為了看風御海最後一眼,替他察看腦部的復元狀況,她不會在 今天一大早便到風家的別墅等到現在,不過,她怎麼也沒想到會等到醉醺醺的風御海,他不是一向很討 厭人喝酒?「午叔,你怎麼讓他喝成這樣?跟人打架了嗎?他手上的傷……」
「於醫生,二少爺他是自己讓酒瓶給劃傷的,但他不讓我替他處理傷口,已經幾個鐘頭了,不知道 會不會發炎?」
「我再替他看看,你先扶他到房裡去,我去拿急救箱。」說著,於常安往另個方向走去,再回到房 裡時,風御海已經被舒適的安置在床上,並換上乾淨的白色睡袍,她趕緊上前幫他處理手掌心的傷……
「於醫生,需不需要幫忙?」午夜靜靜的站在一旁,看她細心溫柔又專注的替風御海處理傷口好一 會後才開口。
「嘎?」於常安聞聲嚇了一跳,壓根兒忘了房裡還有另外一個人,轉過頭去,她微笑道:「已經弄 好了,午叔你去休息吧,這裡我看著就行。」
「於醫生也早點休息。」
「嗯。」於常安點點頭,看著午夜退了出去,這才低頭在繃帶的上方打了個死結,然後起身去浴室 弄了盆溫水替風御海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