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天地修宏的「牽手」,也是逸子和義徹的母親。美智子長得一副雍容華貴、福福泰泰的模樣,雖然身材有點變型,但仍然可以由她風韻猶存的容貌上,想像出她年輕時候的艷麗。逸子和義徹就是遺傳到母親的美麗容貌,才會長得如此出眾不凡。
「美智子,你就少在那裡瞎操心了,逸子八成又在鬧脾氣,等她哭過鬧過也就沒事了,她以前不是說過叫我們少管她的事嗎?至於義徹,你根本就是沒事找事做,那小子做事總是率性而為,他高興怎樣就怎樣,反正我們早就當作沒這個兒子了,說不定他是因為探險工作失敗所以才會留在日本,然後獨自關在房裡發瘋。」天地修宏平靜的責怪妻子太過多慮。
在天地家裡,天地修宏和美智子對孩子的教育方式是採行民主放任由他去的方法,他們會給予孩子適時的勸導,可是聽不聽勸就任由孩子自己去決定,絕不會強迫孩子去遵守某些規定,只要孩子不殺人、不放火、不做出觸犯法律的事情,他們就任由孩子自行發展。
這種教育方式實施下來,造成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
天地修宏的大兒子、二兒子非常的傑出優秀,不但從美國極著名的長春籐盟校修得了博士學位,現在兩人也都在天地集團的公司工作,並且都已娶妻生子。
義徹雖然勉強從大學畢了業,但他隨即一頭栽進了探險世界中,不但學非所用,就連家也難得回來一趟。常年不在家裡的結果,早已使得父母對他心灰意冷,不把他當兒子看了。而逸子呢?她從小就被大人當成寶似地疼愛,因為天地家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逸子從小就貪玩,勉強從高中混畢業後就沒有再繼續唸書,她比夕子小一歲,今年正好二十二歲,整天只知道玩,和她那群酒肉朋友鬼混,要不然就是忙著逛街買東西、花錢、上美容沙龍等等,從來沒做過一件正經事。
天地修宏對這個女兒就比較頭痛了,畢竟她是女孩子,容易被騙、吃虧上當,所以他對逸子也沒有其他要求,只希望她能夠找個好男人嫁了,而且那個男人還必須管得住她才行,否則結婚沒幾天,逸子一定會跑回家吵著要離婚。
而現在這兩位麻煩人物正分別躲在自己的房間中「閉關練功」,想藉著不吃、不喝、不拉、不睡的魔練,讓自己那套折磨人的功夫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最好能夠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把天地家給夷為平地。
「好吧!反正我們做父母的也未必幫得了兒女們的忙,有些事情還是必須靠他們自己去解決,我們只能在心底默默地替他們祝福。」美智子點點頭,感慨地說。
第八章
「琉璃,你有沒有看見太郎那小鬼?我叫他去幫我買醬油,結果他不知道又溜到哪裡去玩了,都已經過了半小時,卻還沒見到他的鬼影子。」佳代劈頭就問剛從屋外回來的夕子。
「我剛才在外面並沒有看見他啊!這樣好了,我去超級市場找看,說不定他又窩在哪裡的遊戲室裡玩電動。」她把剛剛才脫下的大衣又重新穿上。
「不好意思,那就麻煩你跑一趟,我正在準備客人們的午餐,所以走不開。找到太郎之後,早點把他帶回來,我要好好修理他一頓。」佳代交代她。
「好的,我會馬上帶那小鬼回來。可憐的太郎,你好不容易才變得像烏龜超人那麼聰明,現在卻又要被你媽打得變笨了,真是苦命的孩子。我走羅!」她故作哀悼的搖著頭,快步地走了出去。
不久,夕子就來到號稱是定山溪溫泉區最大的超級市場。她曾經來過這裡幾次,都是陪佳代來採購食物的。
一踏進超市,她便直接往二樓的兒童遊戲室走去,那裡有各式各樣的電子遊戲,太郎每次都窩在裡面看別人玩,要不就把佳代給他買東西的錢拿去「投資」。
很意外的,夕子這次並沒有在遊戲室裡找到太郎,所以她轉到超市的其他部門去找,終於在書報雜誌區找到那小鬼。
夕子遠遠地就看見太郎站在一堆報章雜誌前面,神情專注、煞有其事地閱讀著一本雜誌。
嗯,沒想到太郎這小鬼還滿上進的,才教了他一個多月的時間,他竟然能夠主動翻書去找出認識的字,看來她是沒有白教了。
夕子暗自歡喜地走近太郎的身邊,非常好奇以太郎這種粗淺的程度,他能夠看什麼樣的書看得如此津津有味、目不轉睛的。
「烏龜超人,你媽咪正等著你買醬油回去,你怎麼還在這裡混啊!」夕子走到他的面前,捏了捏太郎粉嫩嫩的小臉蛋,親切地問著。
「琉璃阿姨,我在看書啦!你看,這一頁我全部看得懂!這些字全部都是「や」,有好多哦!」他神情得意地指著雜誌上的某一頁,開心地拿給夕子瞧。
日本字所謂的「や」,也就是中國字的「啊」。
夕子順著太郎的手指看去,才瞧了一眼,她的臉頰隨即發燙,熱度瞬間上升。
太郎指給她看的並不是一篇文章或報導,而是一大幅的金髮裸女圖片;那副引人遐思的裸女照,上面就只印了「やややや……」這幾個字,簡直充滿了挑逗的性暗示。
夕子連忙把那本雜誌翻到封面,發現原來是本當期的日本版《花花公子》,上面儘是一些不堪入目的色情圖片。原來太郎這小鬼在看色情書刊,難怪會這麼專注。
「太郎,阿姨告訴你,你現在看的這本書是專門給大人看的,不是給像你這種小孩子看的,你懂嗎?」夕子捺著性子細心地開導他,畢竟像太郎這種五、六歲的小孩,根本分不清是非對錯,所以也不能怪他。
「琉璃阿姨,可是我翻了那麼多本書,上面全都是一大堆看不懂的字,唯一字比較少的,就是這本有漂亮阿姨照片的書嘛!」他嘟著嘴解釋,似乎覺得非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