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打算以最慢的速度開回北部,但因心情超不爽,晉元浩油門愈踩愈猛,當前方的車輛車速慢下來時,他也跟著輕踩煞車,臉色卻倏然一沉,用力的連踩數下。
沒有反應!怎麼會?!
眼見再不煞車就將直接撞上前面那輛車,石萱蹙起劍眉,急切的出聲--
「元浩,快撞上了,快煞車呀!」
「我也想呀,但我煞不住。」
「什麼?!」
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巨響在高速公路上響起,七、八輛車追撞在一起,其中有幾輛車在巨大衝撞下,撞得面目全非,車體幾乎成為一堆廢鐵,辨識不出原來的形狀。
石萱腦海裡最後浮現的是一張爾雅溫柔的容顏,她吃力的伸出手想抓住那虛幻的影像,最後徒勞的垂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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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琰,你不留下來一塊用餐嗎?」安璋瞟了下牆上的掛鐘,敏感的察覺到自己的胸口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悶悶的。
「不了,我待會還有約會。」殷琰看向在餐桌前津津有味的享用豐盛菜餚的總裁,笑說:「總裁在珞那邊時,把珞搞得雞飛狗跳,在你這邊看起來倒是挺乖的嘛。」
殷琰略帶著些許自然卷的髮質,為那張原本就英挺霸氣的俊容添了一抹不馴,濃黑的眉毛昭示著此人的性格絕對稱不上溫和,睥睨有神的鷹眸注視著人時,總會令人聯想到奔馳在草原上悍猛的獅子。
安璋溫雅一笑,回道:「牠剛來那幾天也把我家弄得慘不忍睹,還搞得附近的鄰居天天上門來抗議,不過摸清牠的個性後就好多了,牠就像個淘氣的小孩似的,你要懂得順著牠的毛摸。」他很滿意總裁這趟在高雄的表現,所以一回來,就吩咐滿姨幫牠加菜。
「瑟居然隱瞞住這傢伙的本性,還說什麼牠聰明善體人意,那天留下狗後,拍拍屁股就走人,等她回來,可得好好跟她算這筆帳。」想到狗兒的原任飼主,殷琰就沒好氣。
「其實牠也沒想像中的那麼糟啦,有時候還滿好用的。」像這趟高雄之行,就全拜牠愛搗蛋的個性所賜,才令他成功達成目的。
「是嗎?」思及一事,殷琰有些好奇的問:「珞一向懼狗,你說他上次居然反常的自願來帶牠回去,這是怎麼回事?」
「我想是為了那個女孩吧。」溫言說著,安璋瞄了一眼電話,胸口那抹不安感愈來愈強烈,他遲疑著要不要打通電話給石萱。
「你是說容曦兒?」殷琰健美勁實的身軀在沙發上略略舒展,單手支起下顎,縱使眼眸半瞇,眸光裡仍充滿著一股迫人的強悍。
「嗯。」安璋漫不經心的應了聲,暗忖著現在才七點多,石萱他們是六點半從高雄出發,就算用最快的車速飆回來,至少也要三、四個小時才會到,他還是再等等好了。
只是,為什麼他心頭會有種難以形容的窒息感呢?彷彿發生了什麼事。
「璋,我覺得你今晚好像有點心不在焉,你該不會是在想著某人吧?」一起長大的好友,縱使安璋掩飾得很好,殷琰仍看出他的分心,訕笑的睨著他。
「我……」甫開口,他的手機遽響,瞥一眼來電的號碼,他接起,聽完屬下的報告,血色瞬間從他臉上抽離,駭問:「她現在在哪家醫院?傷勢如何?」
見他掛斷電話後,臉色異常的凝重,殷琰關切的探問:「璋,怎麼了?誰在醫院?」
「石萱出車禍了。」匆促說完,安璋連向滿姨交代一聲都沒有,起身便急切的往外走去。
除了當年石萱離開時,殷琰不曾再看過安璋有這樣凝沉駭人的神情,他快步跟上他。
「璋,她在哪家醫院?我跟你一起過去。」
「她被送進高雄的醫院。」
殷琰果斷的開口,「好,我開車,你坐我的車子,我們搭直升機過去。」
「琰,你能不能請你家旗下醫院的幾位醫生一起過去會診?」殷琰家族經營了一家頗具規模的醫院,網羅了不少各科的頂尖名醫。
「她的傷勢很嚴重嗎?」
「她在急診室急救中,情況危急。」安璋力持鎮定,然而聲音卻還是洩露了一絲的慌亂。
殷琰沒有忽略他微帶顫抖的嗓音,不說二話,回道:「好,我立刻連絡,有必要的話,我們直接把她送回北部治療。」
身為他的摯友,他很清楚安璋等石萱等了多久了,好不容易把她盼回來,萬一她要是在這個時候出事,他難以想像安璋會有多悲痛。
就如當年他在機場錯過了她,那一陣子,他黯然消沉得令他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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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趕到醫院急診室,安璋一眼就瞥見候在走道的晉元浩,他急步上前間:「元浩,萱她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耳熟的聲音,晉元浩轉過頭,二話不說便上前朝安璋狠狠揮出一拳。
「都是你這小子害的,否則我也不可能沒察覺到車子被人動了手腳!」他忿怒的咆哮。
殷琰飛快的擋住他接著要再朝安璋揮出的第二拳,怒斥,「開車的人是你吧,你出了車禍關安璋什麼事?是個男人就不要把自己的過錯推到別人頭上。」
無故挨了他一拳,安璋並不想在這時候追究,急問:「她現在的情況究竟怎麼樣了?」
下顎繃緊,晉元浩將視線調向一扇緊閉起來的門。
見他始終不說話,安璋再也無法維持溫雅的神態,失控的揪住他的衣領,怒問:「她到底怎麼樣了?!」
瞪著他,晉元浩沉重的出聲,「情況很不樂觀,現在正在急救中。」
同坐在一輛車,失去煞車的車子猛烈的撞向前車,後方又遭到來車劇烈的追撞,他們的車子嚴重變形,但他卻奇跡的只有手和腳受到輕微的擦傷,可坐在他隔壁的石萱就沒那麼幸運了,因為巨大的撞擊力,她幾乎當場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