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想法很單純,雖然自己不是出生在什麼大戶人家,但基本的禮貌,她還是懂得。
而且說難聽一點,她能不能回舞鶴會館服務還是未知數,但她好歹也在那裡受過一個月的訓練,送上一杯茶水給客人是主人該做的事。
「王子,我不得不多言一句,我發現她真的不太正常。」士德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批評。
「我倒覺得她很可愛啊!」Sun 臉不紅氣不喘的頂了回去。
士德歎了口氣。他懷疑王子近視加重了!
傅千絮去而復返,這次手中多了個托盤,上頭有三杯水,她將兩杯放在桌上,一杯遞到士德面前。
他有些意外。他不過只是個隨扈人員……
「拿去吧!」傅千絮對他一笑。她不是笨蛋,她知道這個大個子還在為她之前打 Sun 的事耿耿於懷,但她一點都無法怪他,畢竟連她都還沒原諒自己。「而且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站著,你已經是這麼高的個兒了,不需要再長高了吧!」
他不懂她話中的意思,但他明白她是要他坐下來。
士德看了 Sun 一眼,Sun 對他微微點了下頭,他才挑了個最遠的位置坐下來。
直到他坐下,傅千絮這才在 Sun 身旁落坐。
「臨時決定來拜訪,」Sun 開了口,「我還真怕會撲空。」
他這客套話,她聽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喝著水。她總不能對他說,他根本不可能會撲空,因為她從一大早就起床等他的消息等到現在吧!這樣實在一點女人的矜持都沒有!
「其實這次來,算是為了妳工作的事,妳可以回舞鶴會館了。」
他的話使她整個人興奮不已,激動的握住了他的手,「真的嗎?」
看到她的笑容,Sun 點了點頭,「真的,不過工作性質有些調整,希望妳不介意。」
工作調整?!她的目光轉動著。
「只要能回去工作,就算要我做打掃的清潔人員,我也不會介意!」她精神飽滿的說。
聽到她這番話,他知道她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
「不是清潔人員。其實妳職務調動的主因是因為我。」
「你?!」她不解的看著他。
Sun 反手握住她的手。
「我有個不情之請,」他徐徐說道:「我在台灣預計停留三個月,這三個月我會走訪舞鶴位在台灣的五間飯店,包括現在新竹正在動工、打算明年開幕的第六間飯店。」
聽起來這三個月,他將四處奔波,而且還得工作,但她想不通他跟她說這些幹麼?
她注意到他的手緊握著她的,害她心頭的小鹿又開始亂撞,於是空著的手拿起水杯,又喝了杯水,想澆澆心頭的燥熱。
「所以,若妳不介意的話,可以請妳回到舞鶴會館服務,並且擔任我的私人保姆嗎?」
傅千絮怎麼也想不到會聽到這句話,一口沒吞下的水不客氣的噴了出來。
臉上的冰冷使 Sun 傻了眼,他怎麼也想不到她的反應會那麼大,被她口中的水噴了一臉的他,一時之間無法思考也無法動作。
她發誓,她不是故意的!看著 Sun 臉上滑下的水,傅千絮苦著一張臉。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們彼此對視著,畫面似乎停格了有一世紀之久。
然後士德回過神,突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暴跳如雷的開始詛咒。
「妳這個該下地獄的女人,瞧瞧妳做了什麼事?」他覺得快要瘋了,「妳竟然噴了王子一臉的水,這真是大不敬,我的天啊!妳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妳是不是女人啊?」
雖然不認同他的話,但此刻傅千絮實在沒空理會他這滿身肌肉的壯漢,只顧著手忙腳亂的抽出面紙,替 Sun 抹著臉。
「對不起!」她忙著道歉,看都沒看在一旁跳腳的士德一眼。「對不起,我只是太驚訝,所以才……」
她的話因為 Sun 握住了她的手而隱去。
他專注的眼神凝視著她的手,他修長而優雅的手輕柔的撫過她右手小指上明顯的紅腫。
原本跳腳個不停的士德看到這一幕,滑稽的停下了動作,感覺自己像個猴子在表演但根本沒人理會他。
「剛才被夾到的?」Sun 問。
傅千絮沒開口,只是點點頭。
「應該很痛吧?」他側著頭,凝望她的雙眸。
「是很痛。」她老實的回答。畢竟她是個凡人,被那樣夾了一下還不會痛,那還真是太神了。
看著她的手,Sun 的心升起一絲不捨。
「妳得去看醫生!」
看醫生?!沒那麼嚴重吧!
「不用了,這點小傷根本就……」Sun 的眼神令傅千絮不自覺的閉上了嘴。
「我堅持妳得看醫生!」他抬起她的手,唇輕輕的滑過了她手上的紅腫,然後拾起頭,對她微微一笑。
他的笑容令人炫目,而他剛才--吻了她的手!
她可以感覺到自己手背被他碰觸的地方,此刻彷彿有把火灼燒著,原本很痛,但現在她幾乎感覺不到痛的存在。
傅千絮發現,她一點都不想將手放開,倒想要一輩子將手留在他的手心裡。
天啊!一輩子……她的腦海中竟然會冒出這幾個字。但她很肯定,她真的可以一輩子看著他的笑容都不會有厭倦的一天。
但他是太陽王子,雖說身份在她眼裡看來不值一提,但是外界的目光呢?
想到這個,她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
Sun 聽到她的歎息,不解的看著她。
傅千絮搖了搖頭,抽回自己的手,溫柔的拿起面紙替他擦頭髮,看著他那頭幾乎會發出光亮的棕髮,她不由得深深著迷。
但是一想起自己白癡的噴了他一臉的水,她就想哭!
「妳還沒回答我。」這次,Sun 沒有阻止她擦拭的動作。
她遲疑了一下,「我真的可以當你的私人保姆嗎?」
「當然可以!」他看著她的目光有著無奈。「可是我問妳的,可不是關於當我私人保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