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丈夫沉下了臉,張筱若就算百般不願,也只好從別人的背上跳下來。
戚志歲伸出空著的左手一把拉過她,將她護在身後,才緩緩鬆開右手,退了一步。
士德不著痕跡的動了動自己方才被握痛的手腕。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看你的樣子應該有點影響力,我告訴你,是你們的人先動手的。」他出聲指控。
「你亂講,明明就是你們先動手抓人!」張筱若聞言,立刻在一旁發出不平之鳴。
「我會在搞清情況之後做出處置。」戚志歲的手緊握著打算衝出去的妻子。他不可能再讓她把場面弄得一團亂。
士德深深的看著他一眼。這男人渾身上下所散發的氣息,讓人不自覺折服。
他牙一咬,連忙趕到 Sun 的身旁。
「王子!」他扶著 Sun,「你沒事吧?」
Sun 一手揉著自己的頭頂,一手揮了揮。他的頭依然暈眩著,看來那位 Flower 小姐是用盡吃奶的力量打他,他現在還覺得天旋地轉。
他出過車禍,頭根本禁不起用力的敲擊,這個女人還真是給了他一個難忘的見面禮。
想到她,他忍住暈眩望著原本傅千絮所站的方向,這一看卻令他回過了神,連忙站直身軀。
士德見狀,伸手扶住他,
「給我住手!」Sun 一聲令下,訓練有素的隨扈們立刻停手,全都站到了一旁。
這一聲吼叫令他的頭又是一陣暈眩,他討厭這種感覺。
在他車禍重傷痊癒之後,醫生便告訴過他,他的頭頂會終身脆弱得像個嬰兒,必須特別小心保護,在濃密的金髮下,其實有個傷疤,上頭無法長出任何毛髮。
戚志歲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幾個人,最後落在自己得力助手也就是接待處的經理於浩天身上。
「希望你打得很愉快!」他的聲音冷冷的。
於浩天清了清喉嚨,閃躲著上司的目光。
「志歲,你先叫他們把傅老二放開啦!」張筱若在他身後像個墨西哥跳蛋一樣跳來跳去。
「傅老二?!」戚志歲重複了一次。這是什麼奇怪的名字?
「就是她!」指著被兩個男人壓在地下的女人,她一臉的焦急,「他們會把她給壓死的!」
他這才注意到有個女人被壓在兩個男人的身下,看到眼前這一幕,他感到一個頭兩個大。「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有問題等一下再問。」張筱若推了他一把,「先救人。」
戚志歲滿腹的疑問,但還是依照妻子的意思,先將那壓在傅千絮身上的兩個男人拉開。
他的手才伸出來,立刻有人出手阻止,他不以為然的對擋住他的人一挑眉,看了旁邊一眼。
於浩天接到他的暗示,嘴角微揚,不費吹灰之力的擠開擋在他面前的壯漢。
反正剛才都打過了,再打一架也沒什麼了不起,他心裡這麼想,實際上,他知道戚志歲不可能會允許。
「等一下!」就在劍拔弩張的那一刻,柔和的聲音出自 Sun 的口中,「真是抱歉,弄得一團亂。」他命令手下,「你們立刻把 Flower 小姐放開!」
「可是王子,」士德一臉的錯愕與意外,他指著還被壓在地上的傅千絮,「她剛剛……」
「我沒事。」Sun 眼眸掃過了他,「若你真的不放心,等一下叫醫生來看一看吧!立刻把她放開,我不准你們傷害她。」
士德一楞。跟在 Sun 的身邊多年,他知道自己的主子雖然總是溫和待人,但卻是個堅持己見的人,若他不遵從的話,他可能今天晚上就得被迫收拾包袱回索羅去了。
「叫他們放人!」Sun 再次重申。
雖然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但是王子都已經下令,士德只好立刻要壓住傅千絮的兩名隨扈人員鬆手。
老實說,他覺得王子對這個初識的凶女人似乎存著一種很奇怪的情愫,他相信在場很多人都看得出來。
張筱若見他們放了人,也顧不得戚志歲的阻止,忙著去扶起傅千絮。
「傅老二,妳沒事吧?」她的語氣難掩焦急。
傅千絮根本無法回答,她只覺得全身骨頭好像要斷了。
這些傢伙真不是人,她不過敲了那個男人的頭頂一下,就一堆人圍了上來,一把將她從櫃檯後捉出來,她越掙扎,他們越是抓得緊,最後竟然還將她壓在地上,讓她動彈不得。
「我再說一次,不要再叫我傅老二!」雖然痛死了,但她還是很在意這個稱呼問題。
「都什麼時候,還在計較。」張筱若對天一翻白眼,抬頭看著她老公,「快找醫生來看看她。」
他打量著眼前的一團亂,還算冷靜的叫人去請醫生來。
「妳沒事吧?」戚志歲問著傅千絮。雖然這個女人穿著打扮像是飯店的員工,但他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傅千絮連頭都沒有抬一下,揉著自己的手,搖著頭。她現在只顧著身上的痛,根本還不知道自己闖下了什麼樣的滔天大禍。
「等會兒醫生就會過來,有結果的話告訴我一聲。」戚志歲低聲交代於浩天。
「我知道。」他點了點頭。
「等我安頓好王子之後,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關於這一點,於浩天早有覺悟。
「等一會兒醫生看過她之後,若沒事的話,」戚志歲在他耳際說道:「叫那位--『傅老二』到我辦公室一趟!」
於浩天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戚志歲沒好氣的看著他,這個時候真虧他還笑得出來。
「王子,你沒事吧?」恢復了一貫的優雅冷靜,他緩緩的走到 Sun 面前。
Sun 搖了下頭,露出微笑,抬頭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男人,他的棕眸閃過一抹光亮,「我不得不說一句,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你很漂亮,就如同我兄長所說的。你是戚志歲?」
「是的。」他淡淡一笑。
從小到大,他的外貌使他受到不少的注目,而他早已學會坦然的接受這些讚美與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