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票呢?」
「時間這麼急,哪來得及訂機票,乾脆包機算了!日本、美東、美西各一架。」
「你姨婆人在加拿大耶。」
「我讓Candy去接姨婆。」Candy 是他的特別助理,有她在,什麼事都能搞定。
「那結婚會場呢?你選好了沒有?要不,跟你姊夫借場地,東城那裡地方大。」
「媽,姊剛生產,我們不適合去姊夫那打擾。」
「那你臨時找得到地方嗎?」
「我覺得在我們老家辦婚事,也挺有味道的,更何況欣愛適合穿和服,在老家辦喜事,不管日本的朋友,還是美國的親戚都沒話講。」
「沒錯,在老家辦,也就不會厚此薄彼,更何況如果欣愛真要穿和服,那麼我收藏的西陣織就能派上用場了。親家母,妳覺得怎麼樣?」陸家母子把事情搞定了,這才有空轉頭問欣愛跟她母親的意見。
然而,元程澄早在陸家提出要包機時,腦中就呈現一片空白,後來親家母又提到要把收藏多年的西陣織給欣愛當嫁衣,她的心臟差點停了。
在日本,西陣織是令皇室貴族、全日本女人癡迷的紡織藝術,聽到親家母要拿出珍藏的和服給女兒當嫁衣,她自然忙不迭的附和稱好。
「我相信親家母一定可以把這場婚禮辦得風風光光的,我說的對不對?欣愛、欣愛……妳這孩子,怎麼呆掉了?唉,這孩子就是這樣,高興得恍神了。」元程澄不好意思地跟親家母陪笑臉。
欣愛呆楞在一旁,至今還不敢相信,她要嫁給陸新陽!
他真願意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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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嗎?就算要演戲也不能演得這麼過火!你把你們日本、美國的親戚全請來了,到時候,你要是想悔婚,那怎麼辦?你豈不是丟臉丟大了嗎?」欣愛一想到那個狀況,就急得在原地兜頭亂轉。
陸新陽看著她又慌又惱的模樣,只覺得可愛。
他忍不住拉定她急轉圈的身子,用手勾起她的下巴,笑道:「我不會反悔的。」
「不會反悔?」
「不會反悔。」他再三保證。
欣愛真的很疑惑,當年她曾經不要他、傷害過他,陸新陽為什麼還對她這麼好?
「妳的表情很疑惑,還是,妳不願意嫁給我?」
「不不不,你想哪去了,你那麼好,不但願意替我解圍,讓我不用被我母親罵,還不用讓人看笑話,而且你願意娶我,我以後就可以不用再去相親……你免去我那麼多的苦難,我怎麼會不願意嫁給你呢!」更何況當年跟他分手後,她才突然醒悟自己的愚蠢。
就算再多的男人負心於她,她都不該懷疑他對她的好,只是她醒悟得太遲,當她想回頭去找他的時候,他已不在台灣了;現在他回來了,而且還願意娶她,能讓她補償對他的虧欠,她哪有不願意的道理!
「我只是不願意你為了我受委屈。」
「誰說我委屈了?」
「可是我有那樣的母親,她以為你沒錢的時候,甚至不曾給你好臉色……」
「我要娶的人是妳,又不是妳母親,所以妳母親就算再勢利,那又如何?」
「可是……」
「妳還可是?!」天哪,她哪來那麼多的可是?「說到底,妳還是不願意嫁給我?」
「不不不,我願意嫁、我當然願意嫁。」怕他誤會,欣愛忙不迭地點頭。
陸新陽則笑開了眼,「既然願意,那麼妳就乖乖的等著當個漂亮的新娘,其餘的事都別再擔心了,好不好?」
他的口氣那麼輕柔,目光如此寵溺地看著她,她還能說什麼?
她會乖乖地等著嫁進他家,當他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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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俐,妳確定是這裡,我們沒走錯嗎?」
循著喜帖上的地址,林家母女連同聞慶堂找到婚宴的場所,然而愈是接近會場,林月珠的臉色愈慌,雅俐的表情則愈陰沉。
一進陸家老宅,首先映進眼簾的是紅葉與蒼松相呼應的庭園,園中停滿了雙B轎車,然後沿著兩千多盞立燈鋪陳的石板小路,走到盡頭就是今天的喜宴會場。
陸家的婚禮本來只打算招待親朋好友,不想對外聲張,所以婚禮會場選定在人造河畔舉行。
夏日的夜晚,河面上萬燈飄流著,本是想讓賓客以月色品嚐美食,讓婚禮充滿溫馨又浪漫的氣氛,然而中、日、美、台的政商界聞人,聽說一直單身的陸家少爺要結婚,很多人自己包了飛機趕過來,於是本來應該屬於低調的婚禮,就演變成現在各國政要齊聚一堂的場面。
聞慶堂雖然不知道欣愛要嫁的男人是何許人物,但是看到這個陣仗,也知道她即將要嫁進一個不得了的家庭,而他身邊這個蠢女人還在大呼小叫,直嚷著什麼不公平。
「憑什麼元欣愛可以得到這些?慶堂。」
「唉。」
「我要馬上結婚,而且還要辦個比這個更盛大的婚禮。」
「呃--我想這個很難。」
「很難?!為什麼?」
「妳看到沒有,在妳前方十點鐘方向那個男人--」
「哦,你是指那個滿是白髮的老頭子?」
「他是前日本首相。」
「什麼?!前日本首相!」雅俐的臉當場鐵青。
「還有,正在跟妳口中所謂的糟老頭說話的那個人--」
「慶堂,你不要亂說話,我什麼時候說他是槽老頭了,我只說他是老頭子。」
「OK,正跟那位老頭子說話的是美國參議院的議員,還有在他們身後那個穿西裝打領帶--」
「看起來土土的那一個?」
「唉--那人是正當紅的官員。」
「什麼?!」雅俐聞言又尖叫。
「雅俐,我看我們還是回家吧。」林月珠阻止女兒別再胡亂說話,只怕會說錯話得罪人。
現在她只想省下那六萬六,因為她擔心花了六萬六的代價,最後只可能看到她跟女兒鬧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