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瞇了瞇,那種自尊被人丟在地上踩的感覺已經離她很遠了。「你還記著那件事未免太小氣了,我會那麼做也是因為愛你。」
「還敢提起那件事,妳根本不配談愛!妳是我見過最骯髒的蛇,蕾貝卡。」他錯誤的選擇。
當初他是看上她那頭恍若記憶中的紅髮才跟她在一起,當時她就像崇拜偶像的少女一樣迷戀他,把他當成上帝般服侍。
後來她愈來愈紅了以後,行為開始變得詭異,要求也愈來愈多,整天纏著他不許他和其他女人太過親密,也無法容忍他跟女主角拍親熱戲。
人在不斷的變美中,心卻日漸醜陋,一向偏愛紅髮的他在看中另一位紅髮綠眸的女侍後就決定甩開她,金色的眼眸對他不具吸引力。
大概她也察覺他有意分手,居然在他枕頭下藏了像是巫術的東西,黑色的小包裡儘是死人的手骨、干老鼠尾、蜥蜴的腳和噁心的蝙蝠糞便,以及許多他分辨不出的物質,並散發出惡臭的乾燥味。
她以為他味覺遲鈍到聞不出異味嗎?還是想心存僥倖看他會不會受到迷惑?
以他狂妄傲慢的性格哪能忍受女人妄想控制他,加上他發現她髮根是金色的,閃亮的紅髮全是染劑的功勞,當下怒不可遏地將她丟出去,不准她再靠近他半步。
沒有人可以騙他,他不會蠢到愛上個假貨,她太天真了。
「骯髒的蛇配下水道的老鼠不是剛好,你的出身也不見得比我好到哪去,至少我沒在倫敦最污穢的暗巷混過。」和他一比,她還乾淨多了。
藍道,歐米特的傳奇是因為他的過去,只要你夠紅,新聞媒體就有辦法挖出你的過往事跡,包括偷竊、搶劫、傷人前科,一條一條附記內容和日期,讓人過目不忘。
所以想知道他的過去並不難,翻開報紙雜誌便一清二楚,不需要特意請專人調查。
「蕾貝卡,妳要自己用兩條腿走出去,還是要我叫飯店人員拖妳走?妳自己選擇。」他懶得碰她。
金髮嫵媚的蕾貝卡絲毫不把他的怒意放在眼中。「我兩者都不選,我要你。」
媚眼如絲,體態優美,她就是愛捋老虎的鬍子,管他是不是在盛怒中露出鋒利的牙,他總不能真的吃了她吧!
何況她還有母親嘔血所制的媚藥,一般男人是受不住她的誘惑,只要她小指輕輕一勾,她不信他能抵抗多久,照樣得為她的美貌傾倒。
「我不要妳,少在我面前發騷。」她以為她是誰,膽敢自以為是。
「那你看著我眼睛再說一遍,我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看我的眼睛、看我的眼睛,看呀!你看到我了嗎?
「再說十遍也一樣,我不要妳。」眼睛有什麼好看的?不過是兩個大窟窿。
對她癡纏不休的藍道感到非常不耐煩,從他們交往到分開他都下曾喜歡過她,頂多對她的身體有興趣而已,一時的熱度褪去什麼也沒有。
為什麼愛他,又愛他什麼,除了外表,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別人愛得死去活來,個性差、脾氣壞的他,根本是一無是處的壞東西,
若是看一眼能讓她徹底死心的話,那就當作是施捨吧!反正她以後見到他的機會不會太多,除非在螢幕上。
看她,看她,還不如說瞪,湖綠色的瞳眸毫無變化,他看到的是兩顆金色的核桃。
「催眠術對他起不了任何作用,我建議妳一棒子敲碎他腦袋還比較管用。」讓他失憶。
一道嘲諷的女音飄浮在空氣中,集中精神施展媚術的蕾貝卡驀地一驚,反噬的力量讓她眼睛忽地一痛,淚水直流看不清前方物體。
一會兒,痛感稍褪,瞇起的視線中多了個比她艷麗十倍的冷艷女子,一臉蔑意地翻動手上的雜誌,似乎在這裡待了很久。
「妳是誰?」不是紅髮,她先注意到這一點,但心情不見得放鬆。
「我是誰對妳來說不重要,妳也沒必要認識我。」她的口氣高傲得似在說:妳不配認識我。
「什麼叫沒必要?妳為什麼會出現在藍道的房裡,是不是想爬上他的床?」妒意讓蕾貝卡咄咄逼人,表情變得好不可怕。
蹺高腳冷笑的雷絲娜悠哉地喝著黑咖啡,「那你去問他呀!好像是他比較急切地想把我拖上他的床。」
女人嫉妒的臉可真醜,再好的化妝術也遮掩不了迸裂的臉皮。
「少給我扯開話題,妳到底是怎麼進來,誰允許妳大方地登門入室?」那是她的權利。
「小鬼,這個麻煩可是你的,不要讓她來煩我,你曉得我現在的情緒不是很穩定。」待會誰會遭殃是個未知數。
雷絲娜冷靜的表面只是假象,猶如湖心平穩不起漣漪,但其實她體內一把大火熊熊燃燒,燒得五臟六腑高溫破百,正持續向上攀升。
火不滅,怒難消,暗流洶湧衝擊腦神經,隨時有爆發的可能性,路邊的野貓野狗最好滾遠些,別自尋死路地成為怒火下的亡魂。
「她叫你……小鬼?」這是什麼意思?
心有不解的蕾貝卡納悶不已,美目微睜地盯著兩人的一舉一動,企圖找出其中的曖昧。
「她叫我什麼輪得著妳管嗎?看都看了還不趕快滾出去,再囉唆我就讓妳用爬的。」先打斷她兩條腿再說,省得陰魂不散地跟前跟後。
「她是你的女人?」好傲、好深沉的感覺,一股不寒而慄的陰氣隱隱散發,就像……就像母親崇拜的惡魔。
「是女友,從現在開始,妳別再來纏著我,壞我的好事。」他沒餘力應付她。
「可是她頭髮不是紅的……」蕾貝卡激動得脫口而出,把自己的秘密也一併流出。
原來她早知道他偏愛紅髮女郎,故意把頭髮染紅好接近他,意圖擄獲天王巨星的視線。
藍道的綠眸霎時一冷,「聰明點,蕾貝卡,我可以讓妳的事業一蹶不起,從雲端跌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