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料到,上天給彭子彰與黃鶯的愛情考驗,正巧也是命運之神給谷莉的一個小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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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明山腳下,一場因為砂石車超車不當引起的連環大車禍,讓彭子彰與谷莉在很短的時間內又回到Z醫院的急診室--以兩個急診傷患的身份。
谷莉因為撞擊而引發輕微的腦震盪,右手嚴重骨折。
彭子彰好一些,鎖骨的部分有點裂開,嚴重的是右大腿的骨折。
江宇軒進行完兩人的急救手術之後,除了要護士們分別通知兩人的家屬到院,也急忙透過彭子彰的手機,聯絡上正在家中焦急等待的黃鶯。
理當前去探視彭子彰的黃鶯,卻因為始終存在心底的心結,對於到醫院探視受傷男友的這回事,有了猶豫與為難。
「我……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勇氣一個人踏進醫院?你也知道我還沒克服心裡的恐懼感。」黃鶯對江宇軒照實說了心底的憂懼。
江宇軒雖然不能認同,卻能夠理解黃鶯的恐懼。「這樣啊,那好吧!我想學弟在我們的照料下,應該很快就會痊癒了。妳不要擔心……」
掛上電話之後,黃鶯因為擔心彭子彰,又氣惱自己的無能為力,難過地痛哭起來,那一夜她幾乎無法成眠。
勉強帶著憂傷與擔心進行了幾天的演唱會排演,黃鶯整個人看起來糟透了,不但歌聲有氣無力,連眼神也顯得黯淡無光。
小幸在一旁看不下去,連忙追問之下,這才知道彭子彰出車禍住院的事情,忍不住破口大罵。「妳太誇張了吧?彭醫師都住院了,妳還不去看他?」
「可是我……」黃鶯可憐兮兮地望著小幸,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妳還深陷在對醫師袍的莫名恐懼中?」小幸誇張地睜大眼睛。「我拜託妳好不好,那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難道妳對彭子彰的愛,還不足以讓妳克服心中的恐懼嗎?他可是妳的男朋友耶!今天若換做是凱子受傷,我就算用爬的也要爬去醫院看他,妳竟然還躲在這兒瞎操心,連去看看男朋友也做不到?」
黃鶯呆呆地聽著小幸的連番數落,直到擔憂的淚水溢滿了雙頰,這才大夢初醒地奪門而出,往醫院飛奔而去。
有人說:真愛無敵。
心中一旦具備了足夠的愛,這世間便再也無任何足以憂懼的人事物。
對黃鶯來說,彭子彰的受傷或許是件不幸,但或許也是一個讓她檢視自己愛情深度的好方法,更是讓她徹底擺脫陳年夢魘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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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鶯鼓起勇氣,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在江宇軒的陪伴下走進醫院。
觸目所及的醫師袍,在黃鶯眼前鬼魅似地晃來晃去,不管她將眼神往哪兒擺,總能看見她極為恐懼厭惡的醫師袍在眼前穿梭。
「還好嗎?會不會想要尖叫逃跑或是吐口水?」江宇軒察覺了她的不安,試圖幽默地鼓勵她。
「還、還好。」黃鶯抬起頭看他,扯出一個難看的苦笑。「反正子彰現在一定不是穿著工作時的醫師袍,我沒關係啦!」
聽出黃鶯故作鎮定的音調,江宇軒在心底深深地同情她。他心想在這個世代裡,還真是什麼樣奇怪的文明病都有!
兩人來到彭子彰的病房前,黃鶯怯生生地舉手敲門,然後不待回應便推開房門,卻被眼前的景象震懾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一股打從心底泛起的酸楚,正覆蓋著她的理智。
右手裹上石膏的谷莉坐在彭子彰身畔,兩人在病床邊有說有笑地聊得正開心。
「鶯鶯?妳怎麼來啦?」彭子彰訝異地看著黃鶯,眼裡閃過驚喜的笑意。
谷莉雖然驚訝,卻不扭捏,從容地站起身向江宇軒和黃鶯打招呼。「哈囉!我是谷莉,我來串門子跟子彰聊天的。」
江宇軒沒注意到黃鶯表情中的異樣,打趣地說:「真沒看過感情這麼好的傷患,一起出車禍就算了,竟然連住院時也這麼形影不離。」
「一起出車禍?」黃鶯盯著彭子彰猛瞧,聲音乾澀得幾乎不像是自己的。
「是啊,就是我要去找妳的那一天,我跟谷莉在陽明山腳下遇到連環大車禍,妳說倒不倒楣?這位就是我在澎湖認識的新朋友,谷莉。我跟妳提過的。」
彭子彰也沒意識到黃鶯心裡的介意,完全沉浸在黃鶯竟能克服恐懼,前來探視他的開心中。「鶯鶯,我真的好高興妳來醫院看我……」
「你……」黃鶯被胸口那股冉冉上升的苦澀堵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怎麼可以在赴她約的同時,還載著別的女人一起出車禍?怎麼可以這麼若無其事地在她面前介紹跟他一起出車禍的女人?
「你們……為什麼一起出車禍?」黃鶯隱忍著情緒,不著痕跡地問著。
「噢,我是搭子彰的便車回家,我就住在陽明山腳下。」谷莉並不正面解釋,眼神裡有一抹惡意的調皮。
「搭便車?」黃鶯疑惑地看著她,也看著彭子彰。
「谷莉她……」彭子彰聞到了一絲詭譎的氣氛,終於遲鈍地發現,谷莉對他的好,也許會讓黃鶯覺得不舒服。
鼓起勇氣,彭子彰還是照實說了。「她有時候會順路送宵夜給我,她常配合的一家攝影公司在醫院附近。」
「送宵夜?」黃鶯覺得眼前有一大朵烏雲正緩緩地飄向她,忍不住語氣尖銳地說道:「看來江醫師說得沒錯,你們兩個感情還真好。」
「鶯鶯,妳別誤會,谷莉只是有空時過來找我一起吃宵夜,並不是……」
「你沒必要跟我解釋這些,你有你交朋友的自由。」
彭子彰急著說明,卻讓黃鶯給堵得說不出話來。
不管這是不是一場誤會,看來,彭子彰是很難安撫眼前情緒激動的黃鶯了。
第十章
「黃鶯小姐,我跟子彰的確只是朋友。出車禍那一天,我只是碰巧搭上他的便車,我非常清楚他有多麼開心要去赴妳的約。」谷莉不疾不徐地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