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多想啦,我相信念風他沒有刻意要站在哪一邊,再怎麼說,你才是他有血緣的同胞妹妹!他不可能真的棄你不顧。」徐曉玫就事論事。
「是嗎?」御宛芸苦笑。
「念風他給你壓力了?!」見她的反應,徐曉玫想到這問題。
「一直活在御澄雲的陰影下,我早就受夠了,結果他還老是在我耳邊念我們怎麼欠御家,又是怎麼虧欠了澄雲姊。你說,這樣我怎麼受得了?」她握拳,不想再承受這些,她真的不想。
「那現在怎麼辦?」徐曉玫同情,但又不知從何幫起。
「我要反擊!」她宣佈。
「什麼?」徐曉玫一度以為聽錯了。
御宛芸握緊拳頭,已抱定玉石俱焚的決心。
「我要反擊,她讓我痛苦,我也不讓她好過!」
***
命運彷彿站在御宛芸這邊似的,她所想要的機會很快就降臨了。
為了作追思會最後的細節討論,御澄雲攜同霍靳回到祖宅,御宛芸當然要好好把握住這個難得的好機會。
「討論的事,澄雲姊跟哥哥兩個人就夠了,霍靳留下來陪我們聊天嘛!」端著天真可愛的面容,她提議。
霍靳算是收斂了,他假裝沒聽見。
御澄雲知道,他沒當面拒絕已經很給面子,只能跟著假裝沒聽見。
「哥……」御宛芸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求助於兄長。
被點名的御念風一臉為難。
雖然她說的沒錯,討論追思會似乎與霍靳無關,可是他是御澄雲的朋友,熟稔的程度比起名義上是兄妹的他們還要更加親近,甚至於就連這御家祖宅,比起他們兩兄妹,霍靳可能還更熟悉幾分。
在這個前提下,就算御念風想幫忙說話都不行,感覺起來,霍靳比他們兄妹更像御家的一份子,他立場薄弱,實在不好意思說什麼。
一見心上人露出為難的表情,徐曉玫自然挺身而出。
「霍靳就陪我們聊聊天嘛,我們對澄雲姊以前的事很好奇呢!」她說的合情合理。「本來是該直接找澄雲姊,可是她現在有事要忙,我們也不好煩她,所以想找你聊聊天,請你講一點她以前的事給我們聽。」
「我的事?」御澄雲覺得詭異。
「是啊,就是你的事,我想很難有人跟澄雲姊一樣,有這麼戲劇化的人生,我一直很好奇之前澄雲姊是用什麼方法瞞過大家,甚至還用男孩子的身份就讀男校的。」御宛芸默契十足的接著徐曉玫的話說。
「呃……」御澄雲為難的看向霍靳。
「無聊!」他冷冷下了註解。
「可是我們真的很好奇嘛,要不然追思會的事等一下再討論,澄雲姊自己來說好了,聽本人講一定更詳細。」御宛芸換新的提議,實則算準時間緊迫,御澄雲沒時間跟他們閒扯,再者也沒有人願意談論自己異於常人的事跡。
「別胡鬧了。」御念風制止她。
不忍她被責備,也知道若不想鬧僵,這事定沒完沒了,御澄雲無奈的求助於霍靳。
酷酷的面容沒有表情,可好半天後…….
「我留下就是。」他忽地改變主意,同意道。
「靳?」御澄雲意外,她不認為他是這麼好商量的人。
「沒事,你有事要討論,去忙吧,我陪她們聊聊。」霍靳一反常態,還催促她先離開。
御澄雲看著他,確認他眼中並無任何一絲勉強,這才同意。
目送她跟御念風走上二樓的書房,霍靳好整以暇的找了個位置坐下。
「說吧,你們真正的目的。」懶得兜圈子,他直接問。
這種沒技巧可言的問話真是直接到不行,但他就是這種個性,直接、明快,既然都認定她必有所圖,他就不覺得有再多廢話的必要。
因為他的問話,雙妹對視一眼……「目的?不就是聊天,還能有什麼目的?」御宛芸笑笑,態度堪稱自然。
「我去泡咖啡,聊天怎能沒有飲料。」按照計劃,徐曉玫起身準備張羅飲料。
霍靳一直維持沉默,他撂下話後就沒打算再開口……當然,除非她主動說明真正的意圖,那就另當別論。
別跟他說什麼對御澄雲以前的生活感興趣,這種藉口打死他都不信,所以他剛剛講得很明白了,要嘛就把話攤開來直接說,要不,他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對於她,他多說一句都嫌廢話、浪費體力,而他一向就是不講廢話的人,也就別指望他有心情配合她瞎聊。
反正另有所圖的人是她,她總會沉不住氣,要是她能忍,硬是不願主動明說,那他絕對全力配合,大家就來沉默以對吧!
應付這種沉默的場面,霍靳顯得相當從容自在,可御宛芸就沒他那份定力了,沒一會兒就宣告投降。
說真的,這種相對默默無語的場面套用在兩個不熟的人身上,場面說有多怪就有多怪,就算御宛芸因為年輕氣盛,一度沒來由的冒出卯上的衝動,興起跟他耗的決心,但那種衝動最後還是沒辦法熬過沉悶的氣氛給人的壓力,讓她只能認輸。
「其實也沒什麼。」清了清喉嚨,她決定照霍靳的規矩來,說道。「我只是很好奇,你跟澄雲姊的關係。」
「那不干你的事。」霍靳沒打算回答。
生平第一次識得情滋味,還正摸索中的他可沒有跟人分享感情世界的意願,尤其對像還是她,那更是免談。
「怎麼會沒關係?你明知道我很欣賞你,如果你跟她真是一對,君子有成人之美,我當然會識相退出。」她說。
「你不覺得很好笑嗎?」霍靳嘲弄,不客氣的指正。「退出?你要退出什麼?你從來沒介入過,也不可能有機會介入,何來退出之說?再說……我跟誰是一對那並不關你的事,你只要知道,我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對像永遠都不可能是你,那就行了。」
「你……」感覺被羞辱的她,氣到說不出話。
「你想跟我說的就是這些?」霍靳覺得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