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故作淡漠的自我保護,拒絕再次臣服在他的魅力下。
風毅啼笑皆非的看著她,「那怎樣才算遠呢?」
「看不到你才算遠,風先生。」
「風先生」三個字已經清楚地表明她想與他徹底劃清界線。
「你說錯了吧!」風毅非但沒有因她的話而生氣,反而似笑非笑地勾起一抹淺笑,「你忘了,你已經嫁給我了,是我風毅名正言順、有名有實的妻子嗎?」
「敢情你是得了失憶症?」水若彤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我們的婚姻只是一樁交易,早已宣告無效!」
因為合約的期限只有三個月。
只要一想起她與風毅的婚姻,恥辱便有如洶湧的海浪,往她受傷的心靈狂襲著,一波又一波。
淡淡一笑,風毅輕聲問:「誰告訴你咱們的婚姻無效的?」他一點也不受她的態度影響,繼續說:「表面上咱們的婚姻關係的確是在上個月就結束了,但——」
水若彤急著打斷他,「那不就得了,既然已經結束,你還出現在這兒幹嘛?」
「心急的女人,我還沒說完呢!」
他的嘲笑令她高傲的撇開臉。
想蒙她?門兒都沒有!
她非常清楚他們兩人的婚姻除了一紙協議書及法院公證外,根本沒到戶政事務所登記;也就是說,他們的婚姻關係根本不成立。
「你看清楚,這是什麼?」風毅自口袋中抽出兩張大小不一的紙張,將它遞給水若彤。
水若彤粗魯地搶過他手中的身份證,瞄了一眼正面再翻至背面;倏地,她倒抽了一口氣。
怎、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他的身份證配偶欄上竟然有「水若彤」三個字?
頓時,一股窒息的感覺跳至胸口,直竄喉間,令她說不出話來。
他竟然偷偷跑去登記!
那麼她的身份證想必是「掉」在他身上了。
「你……違約,小人!」他竟然違反兩人當初的約定,背著她跑去戶政事務所登記,真是可惡極了!
「哪裡、哪裡,你還不是一樣違約了。」風毅揚起嘴角,笑得可惡至極。
那笑容……真想甩他一巴掌!
「敢問風先生,我哪裡違約了?」水若彤理直氣壯地瞪著他。
「想清楚了,真的沒有?」
「沒有!」她斬釘截鐵的回答。
第9章(2)
風毅優閒地挨近她,笑道:「你沒忘了合約上的條文吧?」
「當然!」她還可以倒背如流咧!
「那麼其中一條是不是寫著:婚姻期限終止後,女方不得要求男方任何賠償,更不可帶走男方任何東西,如有,視同違約?」
水若彤輕點螓首,淡言道:「是有這麼一條。」
但那關她啥事,她又沒帶走他任何東西。
「那你打算怎麼辦?」
言下之意可是說她偷了他的東西?可惡!
水若彤簡直無法相信這該死的男人竟然污蔑她的人格,說她偷他的東西?
她氣憤的怒目以對。「姓風的,我水若彤人窮志不窮,還不至於差勁到去偷你風家的東西,你可別含血噴人!」
本來看不出一絲表情的容顏,瞬間罩上一層寒霜,淡然的眼神也因憤怒而燃燒著怒火,恨不得將他燒個精光。
風毅可沒讓氣憤的她給嚇著了,反而笑嘻嘻地看著盛怒中的人兒。
「你看什麼?」他是有病不成?被罵還這麼高興。
「你說呢?」他不答反問,一雙眼自她憤怒的小臉慢慢往下移,直至她的腹部便定格了。
被他這麼瞧著,水若彤一緊張,雙手下意識地覆上腹部。
他……是不是知道什麼?
心一慌,她連忙下逐客令:「五分鐘已過,你走吧!」
「你在怕什麼?」
「哪、哪有!」
心虛的她,不自覺地提高音量,眼神也為之閃爍,就是不敢對上他打量的眼。「我沒偷你的東西,你快走吧!」
走?沒要回屬於他的東西,他是不會走的。
「是,你是沒偷走我的東西,可你卻偷走一個『人』。」他語帶雙關的說。
啊?水若彤心一驚,死不承認的說:「什麼人啊?拿出證據來!」
「再過六、七個月,應該就有人證了。」他笑得詭異極了。
「什麼意思?」水若彤抵死不承認,就不信他能奈她何。
「不如,我們找一家醫院再檢查一次,你說好不好?」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她死瞪著他,不敢相信他真的這麼神。
「王醫師是我的大學死黨。」
啊?原來如此!
就說她倒霉嘛,從遇上他那一夜開始,她就一直倒霉到現在。
喝酒失身還不打緊,回到台灣竟然也讓他給揪出來,還成了她的頂頭上司!
更倒霉的是,她竟讓卑鄙的他抓住弱點,強迫她簽下不平等的婚姻合約,現在她還懷孕了!
想不到倒霉的她,就連上個婦產科也會好死不死的找上他死黨開的醫院。
老天爺待她可真好哪!
「孩子是我的,你別打孩子的主意。」既然無法隱瞞,那麼她只好力戰到底。
「我是孩子的爸爸!」
水若彤將雙手緊緊護在腹上,心急地說:「天皇老子也一樣,你別想搶走孩子。」
風毅搖搖頭,柔聲道:「若彤,我不是來搶孩子的,我只想帶你回家,回我們的家。」對他而言,水若彤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最重要的,孩子其次。
「那就走啊!」她指著門口趕他。
「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去。」
「回去?」水若彤冷哼一聲,淡漠地問:「回哪兒啊?」
「當然是回我們的家啊!」
她大笑一聲,「我相信你那個未婚妻應該很樂意同你回去!」
提起他那門當戶對的未婚妻,她心上的傷口再一次被狠狠地撕裂,痛得她心碎。
回想起那女人盛氣凌人的模樣,以及嘲弄的語氣,一股酸澀突然湧上,接著胃裡一陣翻攪,她連忙捂著嘴衝進浴室,對著馬桶乾嘔起來……
輕輕拂開散落在她臉上的髮絲,風毅心疼地問:「若彤,很難受嗎?」
「走開,別碰我!」
水若彤猛然起身離開浴室,退至他伸手不可及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