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來叫你起床刷牙洗臉,然後去客廳吃早餐啊。」忽地,他誇張地撫著胸口,傷心地問:「琤兒,為什麼你總把我當賊一樣的防備,殘忍地對我?」
殘忍?會嗎?
頓時睡意消失了一大半,曲琤氣呼呼地瞪著他。
「唉!」他歎了口氣,續道:「我的深情不悔,換來的卻是你的絕情相待;琤兒,你可知我好心痛,心痛得整夜失眠,你真忍心繼續對我無情、不聞不問嗎?」
「請問你說完了嗎?」
他點頭又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
不懂啊?「搖頭就是你還沒給我答覆。」
「房崎離!你……」
見她無明火又起,他巧妙地打斷她的炮轟:「快!先去刷牙洗臉,然後我們去客廳吃早餐,嗯?」
「不吃啦!」氣都氣飽了,還吃!
黑眸閃動狡黠目光,他問:「真的不吃?」
她冷哼一聲,以示決心。
冷不防地,薄唇攫住她誘人的菱唇,嚇得她連忙轉頭,避開他帶著懲罰意味的吻。
想逃是嗎?薄唇勾起一抹笑弧。有膽挑戰他的耐性,就得承受任性的代價!尤其是他愛死了吻她起床的滋味。
見他又想吻自己,心下一驚,她先摀住嘴,而後露出一點點縫隙,慌亂制止:「別吻了!我吃早餐就是了。」
惡劣的男人,一大早就來揩油!
「你確定想吃了?」
她不假思索地點了個頭,「想!」
嘴裡應的是一回事,可她心裡想的卻是吃完了早餐,只要他一離開,她再回房睡回籠覺不就得了?
還沒吻過癮的他只覺得可惜,雙肩無奈地垮下,「好吧,那你快點喔!」
一旋身,房崎離喜孜孜地步出房門,黑眸閃著得逞的目光,神情好不得意。
呵!不聽話的女人就是要用不說話的方式——吻,來對付!
天啊!她美好的養顏日毀了一半了啦……
「啊——」
哀號了聲,曲琤心不甘、情不願地掀開被子,拖著雙腿下床梳洗……
五分鐘後,素著一張臉的曲琤出現在客廳,選了個離他最遠的位子坐下,仍有睡意的她呵欠連連。
「你休假時一向睡得這麼晚嗎?」見她一臉睡意,他蹙眉探問。
「嗯……」毫不掩飾地打了個大呵欠,她理所當然地道:「當然!睡到自然醒是個不錯的美容方式,既省錢又省事,一舉兩得。」
只不過今天被個討厭鬼給破壞了,她決定睡完回籠覺後再敷個面膜,以保持肌膚的良好狀態!
「我想,麗質天生的你需要的是正常的起居生活和飲食,再搭配適當的運動,新陳代謝一好,人就更健康了。」
言下之意,是說她不健康嘍?
曲琤不甚認同地撇撇唇,抓起三明治隨意咬了一口……嗯,好吃!
接二連三咬了好幾口三明治,喝了兩口豆漿的她,忽地質問:「喂!你究竟是怎麼進來我家的?」
這問題早在昨晚他潛入她家時就想問了,只是當時她氣過頭了才會忘了問他,一直到今早他又不請自來時,她才想起要問個清楚。
只見他咧嘴一笑,自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約莫七八支的鑰匙裡,她眼尖地發現了進出樓下大門的,還有她家鐵門和房門的,甚至……連她備用的車鑰匙都有!
曲琤美目圓睜,「哪兒來的?」
「只要有心,天下無難事。」
只要有心,天下無……
她秀眉微蹙,總覺得這句話怪怪的。
不!是個有心人。我先走啦,Bye!
忽地,她的腦海閃過昨天莫蝶臨走前所說的話,心中已然有數。
「你收買了莫蝶?」
「不!應該說她是被我的真心感動了。」天知道,昨天他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說服了莫蝶呢!
「我想,你可以走了。」讓人出賣的感覺令她嘔死了,頓時失了胃口,忿忿地擱下三明治。
「我還沒吃飽。」他喝了口豆漿證明。
「是嗎?」紅唇一勾,她說:「那你慢慢吃吧!」
帶著駭人怒氣,曲琤火速抓起擱在鞋櫃上的一串鑰匙和錢包,頭也不回地奪門而出。
「琤兒?琤……」人不見了,他也傻眼了。
琤兒究竟想去哪兒呢?那他是要跟上去,還是在這裡等她回來好?
霎時,房崎離好生苦惱,難下決定。
忽地,他眸光一亮。
琤兒該不會是去找他的恩人——莫蝶算帳了吧?
二話不說,顧不得還在抗議的五臟廟,他起身奔出大門、落鎖,動作一氣呵成地追了過去……
因為,他必須去制止一場因他而起的風波啊。
第7章(1)
砰的一聲,大門應聲打開,走進一名怒氣衝天的女人。
「琤琤?」俞縈縈被嚇著了。
莫蝶橫了她一眼,「喂!你想拆了我家大門是不?」沒禮貌!來人家家裡不知道要先按門鈴嗎?
菱唇一勾,曲琤冷聲道:「不只你家的門,連你的骨頭我都想拆。」
嗄?
這女人吃了炸藥啦?火氣這麼大!
嗯,看來她得小心應付了……
水眸一瞇,莫蝶軟聲探問:「我有得罪你嗎?」
「你出賣了我!」
「我出賣了……」她愣了半晌,而後了然笑道:「這不是出賣,而是積陰德。因為我心地好,撮合了一樁好姻緣!」
「你心地好?」霎時,曲琤美眸怒瞠,為她的強詞奪理。「你心地好為什麼不去出家當尼姑?普渡眾生更能廣結善緣、積福報啊!」
「我想啊,可是一旦我出家了,這世上就少了個養眼的絕色美女!」她起身,藕臂往纖腰上一叉,優雅地擺了個連專業模特兒都自歎弗如的姿勢,美麗的臉龐上儘是自信。「吶!這樣一個大美人如果出家了,豈不糟蹋了菩薩的好意?」
菩薩?
難不成這自信過了頭的女人,真以為在做了那麼多違背朋友之義的事後,還能如願地成仙、成佛嗎?可笑!
「我想,如果你不幸往生了,閻羅王第一件事就是割了你的舌!」她那張嘴恐怕只有閻羅王治得了她!
「你詛咒我下地獄?」這下子,她可是兩手都叉在腰上了,什麼優雅、自信全讓怒火吞噬掉了,潑婦罵街似地破口大罵:「姓曲的!要不是我心腸軟,念在你的男人有心挽回你,我有必要將麻煩往自個兒肩上扛,換來你的不諒解,搞得自己兩面不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