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她不是乖順的女人,除了不服輸的個性外,還有著寧死不屈的精神,絲毫不畏懼他的力量。他不禁在心中大大的讚賞著她。
因為與生俱來的俊容,加上誘人的龐大財勢,他總是不缺乏女人的青睞。
而他也知道大多數的女人全都是為了他的財富而來,耍著手段虛情假意的逢迎,在他面前必恭必敬。
多年來,他早已厭倦了虛假,反倒喜愛她如此激烈不服輸的性子,至少她的情緒與反應都是真實的。
率真的女人,他喜歡!
「我把錢還你,多的是女人願意為你生子,求求你放過我好嗎?」眼見避不開他的「魔掌」,她抱著一絲軟化他的堅持的奢想。
「我從不做半途而廢的事。」也就是說,他不打算收手。
「強迫我,你會快樂嗎?」
強迫?想不到她是這麼的厭惡他,用了「強迫」二字?
挑起濃眉,他不由分說的握緊她的手腕,緩慢的欺近她的臉龐,薄唇揚起一抹可惡的笑容。「當然快樂!」他隨即壓制住她嬌小柔弱的身子,兩人因而深深陷入床中,身子更為貼合。「因為我愛『嘗鮮』,懂嗎?」
嘗鮮……原來他是如此看待她的!
搖著頭,她發現他正緊盯著她的身子,黑眸中燃燒著熾熱的火焰,正一點一滴的灼燒著她冰封的心。
她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
天啊!她的衣襟早已鬆開,胸前的肌膚一覽無遺,而修長的大腿則是赤裸的,下擺捲到腰間,好似對他提出無言的邀請……
「啊!把眼睛閉起來,不准看!」
她羞窘的命令道,並企圖遮掩自己,奈何雙手被他緊握著,根本動彈不得。
紅暈從粉頰一路蔓延到她高聳渾圓的胸前,讓她看起來更加的動人。
「你的每一寸肌膚早晚都會接受我的『洗禮』,何必害羞呢?」強烈的慾望使得他嗓音略帶低啞。
他的目光緩緩游移在她的每一寸肌膚上……他看出她的驚慌,但是卻無法放手,而且壓根兒不想放,一輩子!
莫名的,心中有股深切的渴望急速竄起,強烈得令她惶恐……像是有太多的空虛需要彌補、填滿。
不願也無法釐清自己的感覺,沙嫚衣索性閉上雙眼,拒絕迎視他那太過熾熱的視線,嘴裡雖然咒罵,但是心裡卻緊張萬分。
天啊!她的心是跳得那麼急促、那麼不規律,她幾乎要以為他也會聽見。
是的,她心裡其實是害怕的……害怕著他霸道的誘引,也害怕他一路所布下的情慾魔咒。
夜,正深沉。
第6章(1)
「嫚衣?」
一聲輕喚將沙嫚衣喚回神來,她抬眸,王嫂正笑瞇瞇地站在她面前。
「王嫂。」
「你一個人在花園裡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將手上的花茶和水果蛋糕放在桌上,王嫂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沒、沒有,只是出來透透氣。」她掩飾性地端起花茶啜了一口。
王嫂老眼微瞇,溫和地探問:「小倆口吵架了?」
「沒……」看著那雙瞭然的目光,她想否認,隨之發現同處一屋簷下,想隱瞞是不可能的事,她只好點頭承認。
這段日子以來,王嫂對她呵護疼愛有加,將她當成女兒般照顧得無微不至,而她也敬愛著王嫂,因此兩人已經建立起一份深如母女的特殊感情。
再者她更相信以王嫂縝密的心思,不會看不出她這些天來的失魂落魄,所以撒謊無非是將王嫂當成外人,王嫂會難過的。
「想說嗎?」王嫂知道她需要的是個好聽眾。
「我……呃!也不算吵架,只是……只是……」她一臉遲疑,不安地扭動著身子,而後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輕聲道出:「是……是我不願意和他『那個』,所以他生氣。」
「原來是這樣。」王嫂眉頭一鬆,拍拍她的肩,「這種事女人真的需要時間適應,你也別放在心上,王嫂看得出少爺很喜歡你,也或者是他心急了些嚇著你,但男人嘛,面對心愛的女人怎麼冷靜得了?」
心愛的女人……她是嗎?
沙嫚衣牽強一笑,神情落寞地抿了抿唇。
自從那晚之後已過十餘天,她和棠煬便一直處於冷戰的狀態。兩夫妻雖然同睡一張床,可從未交談過,即使是在公司,非不得已他也僅是交代公事,從不主動和她交談。
更讓她傷心的是,他的女人一個接著一個出現在公司,而他,似乎樂意有她們的相伴……漸漸的,她亦習慣、接受了這種相敬如「冰」的相處模式。
「千萬別氣餒。當初少爺會找上你匆促結婚,雖然動機八成是為了遺產,但他會找上你不就證明你有吸引他的獨特魅力嗎?」
「王嫂,你……」她微愣了一下,感到十分意外。
王嫂輕笑。
「少爺必須要結婚才能繼承遺產和公司,這在棠家並不是秘密,而且我也深信依少爺帶著反骨又好自由的個性而言,先結婚生子、得到遺產後再離婚,的確是他的作風。」
「王嫂……你知道我和煬的婚姻是……交易?」
「你們年輕人可別以為年紀大的人一定老眼昏花,怎麼說王嫂也待在棠家一、二十年了,棠家每一份子的習性早讓王嫂摸透了!」
王嫂笑得十分得意。
「那麼你一定認為我是個視錢如命的女人了?」
「不!相反的,王嫂發現你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握著她的手,王嫂語重心長地說:「會接受這不平等的交易,想必你身上背負著極大壓力吧?而這壓力應該來自家人,對嗎?」
「王嫂……」
一股暖流竄過心房,沙嫚衣霎時熱淚盈眶。她簡直不敢相信一個相處十餘天的人,竟是如此瞭解她、關心她!
「別哭,王嫂會心疼的。」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王嫂繼續說著:「少爺他一向高高在上慣了,一時之間無法放低姿態來化開這僵局,讓你受委屈了。」
「不,雖然他娶我是為了遺產,對我的態度漠不關心,但我並不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