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不由得鬆開了手。
「你想做什麼?」掙脫他的懷抱,她嘗到一股血腥的鹹味。
閻仲威冷瞅著她,眼中有著譏訕,還有著更多憤怒。「幹嘛大驚小怪?」他抹去唇上的鮮血,「才一個月不見,這麼快就忘記我了?」
「你怎麼可以……」她喘息地瞠著他。
所有人都還在大廳裡,包括她的未婚夫和他的女朋友,他竟把「侵犯她」看得如此理所當然。
「為什麼不行?」他冷笑,「你早就是我的人了,不是嗎?難道你忘記我們之間的協議?」
今晚再次見到她,他的心情起了極大變化。
本來他已打算結束這些日子以來的荒唐行徑,徹底結束和丁雨倩之間的遊戲,不料在聽見她即將結婚的消息、看見她和顏逸凱親呢的模樣時,他恨不得將她囚困在自己身邊,禁止其他男人覬覦她,讓她從此只屬於他。
他忍不住推翻自己不再接近她的決定。
「你的女朋友就在裡面,你想做什麼就去找她做,為什麼還要來煩我?」原以為兩人之間的糾纏早已結束,想不到這個男人還是不肯放過她,即使在今天這樣的場合裡,他依然不忘藉機羞辱她。
「因為你是我的,我高興怎麼對你就怎麼對你。」這個女人和顏逸凱那麼親密,卻不曾給過他好臉色,如此的差別待遇教他醋意生,心裡又嫉妒又氣憤。
「誰是你的?」她冷笑,「你可別忘了,我已經有未婚夫,就算照著順序來排,你還在他後面。」
第七章
未婚夫!
這三個字當真是刺耳無比,閻仲威忍不住火氣變得更大,「在協議解除之前,你依然屬於我,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不准結婚!」
「你以為你是誰?玉皇大帝還天王老子?」丁雨倩氣得快哭了,「就是我爸媽也不曾這樣命令我,你憑什麼管我結不結婚?」
「就憑我們之間的協議、就憑我一句話可以讓你們丁氏倒閉!」快要失去她的無措和恐懼讓他開始口不擇言。
協議,協議,又是協議。
不具任何感情,他只想拿她的身體出氣,將她當成玩偶捉弄她。
霎時,她的心被擊碎成一片片。
「你到底還要折磨我多久?是不是要我把一輩子賠給你?是不是要等我死後你才肯罷休?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讓你這麼對我?可不可請你有一點兒度量別再為難我?」
她淚眼迷離地推開他,在流下淚來之前衝出陽台跑回大廳,甚至忘記和顏逸凱打聲招呼,就逕自離開顏家大宅。
須臾,閻仲威跟了出來,雙眸直盯著她離去的背影。
「什麼時候你也學壞了?居然背著女朋友偷腥。」
顏立凱不知道什麼時候靠過來,笑得詭異地譏諷他。
「你在胡說些什麼?」閻仲威頓時從惱恨的情緒中平靜下來,不悅地瞪他一眼。
「我在胡說嗎?」顏立凱笑著抽出手帕,飛快地擦拭他的嘴角一下。「瞧瞧這是什麼?」
顏立凱揚了揚手帕。
除了些許血絲,手帕上頭還沾染著淡淡的口紅印。
「你看她的眼神真的很不一樣。」顏立凱沒有點出「她」是誰,只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不一樣?
丁雨倩確實是非常不一樣。
從來就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擁有如此強烈的佔有慾。
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這又意謂著什麼?
當「喜歡」兩個字閃過腦海時,閻仲威楞住了。
「少管閒事!」突然驚覺到自己的心意,他心裡並不好過,偏偏顏立凱這小子又在一旁瞎攪和,使得他更加煩躁。
「閒事?」顏立凱冷冷道:「她可是我未來的弟妹,對我來說怎麼會是閒事。」
顏立凱喜怒不形於色,誰也瞧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這小子到底知道多少?
閻仲威瞇起眼睛思忖著。
啐,無所謂!
閻仲威悶哼一聲,逕自轉身走往洗手間去清理臉上的殘留物。
雖然他十分看重和顏立凱之間的交情,不過……
他看上的東西絕不輕言放手,如果那真是他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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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雨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就像跑馬燈般,一次又一次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如同揮之不去的夢魘。
時針指向數字三,她已經吞服兩顆安眠藥卻仍沒有半點睡意,閻仲威的身影猶在她眼前晃動,惹得她心浮氣躁。
見鬼了!
她憤恨地拿起安眠藥又吞下一顆,冀望自己快快睡去,盡早擺脫他帶給她的痛苦和羞辱。
閉上眼,她又重新開始數羊。
一隻隻羊咩咩接連不斷地浮現在她昏沉的腦袋,可是並沒有將她帶往甜蜜的夢境,到後來它們竟然都變了模樣,可愛的小臉蛋全變成閻仲威那張可恨的臉。
「啊——」
她搖著頭,試圖把變種羊群甩出自己的腦袋,如此折騰一夜,天色都亮了她依然毫無睡意。
該死!
為什麼連安眠藥都和她作對?
一怒之下,她抓起安眠藥又吞下兩顆。
啾啾——啾啾——啾啾——
就在鬧鐘準時六點響起鈴聲時,安眠藥的效用一口氣發作了。
她總算如願以償進入夢鄉了。
啾啾——啾啾——啾啾——
啾啾——啾啾——啾啾——
鬧鐘的聲響對她再也起不了作用,固定的嗚叫頻率反倒成為極佳的催眠曲。
鬧鐘持續響了十來分鐘後,睡在隔壁房間的丁雨潔硬生生被吵醒。
「搞什麼鬼啊!」
揉著惺忪的睡眼,丁雨潔過來敲打丁雨倩房間的房門。
叩叩——
丁雨潔一邊敲著門,一邊打呵欠,「姊,麻煩你把鬧鐘關掉好不好?」
再過半個鐘頭才是丁雨潔的起床時間,在此之前她還想窩回床上去,哪怕只能多睡個十分鐘也好。
房裡頭沒有回音。
叩叩——
丁雨潔又敲了兩下門。「姊,你的鬧鐘好吵啊!」
房裡頭依然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