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揚起一道帥氣的笑容。「不是我愛自我推銷,現在像我這種內外兼修的帥哥,差不多快絕種了!」
「我恨不得你這種人快點絕種消失!」郭依纖惡狠狠地瞪著一臉得意的他。
明明是很風雅的一個看流星活動,他卻偏偏要毀掉她的雅興!
她站起來,氣憤難平地大步離開花園。
「喂!妳不看太空垃圾了?」他在她後頭喊。
「看你個頭!」她回吼一聲,然後更為加快步伐離開。
再看著他,她可能會一時失控,痛毆他一頓。
「哈哈哈……」他縱聲大笑。「她可真好玩!有她在身邊,娛樂一定不缺。」
如果能長久這麼快樂,那該有多好。
忽然憶起前幾天接到的電話,季游臉上的笑意,一瞬間銷聲匿跡。
「游,美國分公司這邊很需要你,你可以盡快放下手上的工作,過來美國嗎?你知道,爸媽從來都不逼你。這事,你考慮一下。」
頂著一張深沉的臉,他默然好一會,「算了!反正早晚我都會繼承,現在也不過是提前了而已。」
那電話捎來的訊息,他是有點意外,他沒想到他那商業奇才的父母,也有搞不定的狀況。
可是,更令他意外的是──他左胸的那顆心。
他淺淺一笑,「沒討厭她,便會喜歡她……我的預感,還是那麼準啊。」
事實上,他喜歡她的蛛絲馬跡,遠在大學時代,便可看出一二……
運動會時,他叫藍恩拿眼藥水給她;知道她睡不好,便假借仲文之手,把能安眠的中藥藥方交到她手上;知道她在時裝秀後台亂跑會有危險,他立即跑去找她,免得她遭受狼爪;看到她有生命危險,想也不想,便不顧自身安危飛身去救她……
回想過去種種,季游漾出更深的笑意。
那些不由自主、莫名其妙、沒法解釋的事,現在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釋,那就是──他,早就喜歡上她了。
*** *** ***
隔天早上。
「早。」季游來到飯桌,主動跟臭著一張臉的郭依纖道。
「哼!」她別過頭,兀自吃她的早餐。
本來,她還怒氣未消,不想弄季游的那份早點,但回心一想,這麼虐待一個腳傷未癒的救命恩人,好像不是她的作風。
而最最重要的是──她捨不得餓壞他。
不過她雖一如既往地照顧他,卻不代表她不可以生他的氣!
明明可以好好欣賞流星的美順道許願的,可這姓季的混帳,就是要掃她的興!
「還氣?」他看著她。
「哼!」她已經決定,今天一整天回應他的,只有「哼」這個字,以表達她的不滿。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妳氣什麼?」
「哼!」
「醜八怪果然很抗拒實話。」他「小聲」地自語。
驟聞醜八怪三字,她立即拍案而起,狠瞪著他,「季游,你敢再說一次醜八怪看看!」
他一笑,「妳不再哼了?」
如果她成天都不跟他說話,他一定會受不了。
他不是一定要說話才會覺得舒服的人,他也可以很靜態的看一天書,不說隻字片語,只是──他不喜歡被她漠視。
他要她跟他說話,要她眼裡有他,要她──心裡也有他。
他承認,他是個獨佔欲很強的人,當他情不自禁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獨佔欲會更強。
郭依纖抿抿唇,發現自己上了當。
「你這天殺的混帳!」
「好了,昨晚的事,妳喜歡的話,就當我不對好了。」說完,他便拿起今早經過冰箱,順道拿的罐裝飲料,大口地喝著。
「什麼當?根本就是你不對!」她糾正他。
「好,是我不對。」他攤攤手,無所謂地聳聳肩。
郭依纖隱約覺得不對勁,季游竟然會那麼乾脆地向她認錯?
「你有什麼陰謀?」她稍稍靠近他,質問。
「什麼陰謀?真難聽!我只是想跟妳道個歉而已。」他苦笑,「過兩天,我們就要回台北了,這些天來,承蒙妳悉心照料,我的腳傷才能痊癒得那麼快。毫無疑問,妳是大功臣,但我卻讓妳看不成流星,惹妳生氣,我想,我一定得跟妳說聲對不起。」
沒料到季游會說這番話,她一怔。過了一會,她才回道:
「其實,你也不用太客氣……」她有點不好意思,明明是因為她的關係,他才會受傷的,可現在他說得,好像整件事她都沒有責任似的,害她不由得心生愧疚,「說到底,你要來這休養,都是我害的。」
「原來妳還記得妳是罪魁禍首啊?妳一直都沒表露出內疚的樣子,我還以為妳早忘了是妳害我受傷的。」他露出一抹捉弄得逞的笑容。
「你!」目睹他那張奸詐的臉,郭依纖氣得臉都綠了。「騙我!」
「有嗎?」他展露最無辜的表情。「妳會不會誤會我了?」
「才沒有!」
在安撫她之前,他喝了幾口面前的罐裝飲料,「妳先別氣,為了賠償妳昨天沒看成流星的遺憾,我決定告訴妳一個秘密。」
「秘密?」這兩個字,把她的怒火暫且壓了下去。「什麼秘密?」和她有關嗎?
「這秘密我只告訴妳一個人!妳靠過來,我在妳耳邊說。」
好奇心大於一切,她走過去。
兩人的距離,頃刻間變得非常地近,她不期然有些心跳加速。
而靠得如此之近,也讓季游產生想抱她、吻她的衝動,但最後他還是忍了下來,因為他不想嚇壞她。
深吸一口氣,他低聲說:「其實啊,我有超能力。」
「什麼?超能力?」她一秒前的心跳加速及萬般期待,全部飛走了。
「對。」
「季游,你當我幾歲了?」她像會相信這種無稽事情的人嗎?
「妳不信?」
「當然!」
「這就奇怪了,」他裝出不解的模樣,「妳相信太空垃圾能幫妳達成願望,但卻不肯相信我有超能力?這會不會有點厚此薄彼、雙重標準?」
「季游,你說是想賠償我,其實,是想再損我吧!」她怒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