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她會怨她這個主子怨上一輩子呢!想到此,趙綺不由得愁上眉梢,方纔的氣焰轉為憂慮,幽幽地掛上了心。
「讓皇上賜婚吧,我就不相信那小子敢不從。」
突地,趙綺的耳邊傳來這樣的一句話,驚得她不由得抬起頭來愣愣的看著自己的爹,難得見到他嚴肅而高高在上的神情。
「爹爹,你的意思是要逼婚?」她的下巴差點掉下來,春兒這個傾國傾城的美人需要逼著人家來娶?有沒有搞錯!
「什麼逼婚?這麼難聽!是皇上惜才,想把這世上最美的珍寶賜給他,他該感到與有榮焉,感謝聖恩才是。」八王爺理所當然的說。
他會嗎?她頁的懷疑。
「爹爹,我想這樣不太好吧,春兒也不會同意的,要是她知道那小子根本沒打算娶她,我們卻逼著人家娶,她一定寧可去死也不會披上嫁衣。」
「不要讓她知道就行了。」
「什麼?爹爹!這樣行不通的!」
「行得通,本王看人一向很準,這個蘇季風可是上上人品,女子今生可得此一夫婿便也無憾了,剛開始受點委屈不打緊,那個人是個會疼女人的男人,春兒—向討人喜歡,他會慢慢愛上她的,放心吧。」
「他才不懂得疼女人,他可是個風流鬼!」趙綺不以為然的撇撇嘴。
「人不風流枉少年,綺兒,這句話你該記在心裡頭。」
趙綺偷偷的瞪了她爹爹一眼,打心眼裡不同意他的話,不過反駁無用,她只知道要是梁無痕敢背著她跟別的女人亂來,她一定會休夫!
第二章
倚危亭,恨如芳草,萋萋劃盡還生。
念柳外青總別後,水邊紅袂分時,愴然暗驚、
無端天與娉婷,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里柔情
怎奈何、歡娛漸隨流水,
素弦聲斷,翠綃香減。
那堪片片飛花弄晚,濛濛殘雨籠晴。
正銷凝,黃鸝又啼數聲。
寫完詞.蘇季風擱下筆,珍惜萬分的朝紙上的文墨吹了吹,適巧柳依依的琴聲暫歇,見蘇季風凝眉思索,望著他面前的那張紙久久不發一語,便巧挪蓮步,輕聲地靠了過來。
「蘇公子,依依彈的琴不好聽嗎?」柳依依的身子輕輕地偎近了蘇季風,嗓音輕柔似水。
美人投懷送抱,蘇季風自然馬上放開隨手寫的詞句,伸手將佳人攬人懷中,笑言, 「好聽好聽,怎會不好聽呢?依依姑娘彈的琴可謂人間天籟,逢人一聽便如入天堂之境,叫人流連忘返。」
「蘇公子見笑了,依依彈的琴只不過是人間俗品,依依知道。」
「怎麼會呢?我說你彈得好就是彈得好。」
「要是依依真彈得—手好琴,蘇公子又怎會無聊得寫起字,末了,還望著那一堆字發起呆來,您說是不是?」
蘇季風灑脫一笑,俯身吻上了柳依依的唇角,偷了一個香, 「原來依依姑娘在怪在下冷落了你,這的確是在下的不是,在此就向依依姑娘賠不是,依依姑娘想要在下做什麼就開個口,在下一定竭盡所能的替依依姑娘辦到,可好?」
「真的?」柳依依的眸子輕輕一勾,風情無限。
蘇季風搖了搖扇子,大方的允諾,「自然是真的。」
柳依依看著蘇季風,欲言又止,眉上輕愁,更添其美艷冠芳。
見其欲語還羞之貌,蘇季風心口一蕩,將佳人擁得更緊,伸手探進了柳依依的領口,撫摸上她胸前那柔軟白皙的渾圓,甜如蜜的舌輕輕的在她耳垂旁挑弄著。
「蘇公子……」柳依依被他弄得全身發顫,連說話的音調都不穩了。
「怎麼不說話?我蘇季風說話可算話的,有什麼要求你儘管開口,嗯?」
「蘇公子定是在開依依玩笑,依依不說了,依依陪您喝酒吧。」說著,不著痕跡的掙脫了他的手,慇勤的將蘇季風的酒杯斟滿酒,然後拿起自己的酒杯敬他, 「依依敬您。」
身為無夜樓新任花魁,就算只是彈琴陪酒不賣身,但畢竟只是個歡場女子,就算蘇季風是出了名的疼女人,但她也不能太冒進,否則一切都會功虧一簣,浪費她在他身上花的大半月工夫。
「依依,你這是瞧不起本公子嗎?以為你開出的條件我定辦不到?若是,你就直說。」蘇季風眉眼一挑,性感的唇角微抿著。
「依依怎會瞧不起蘇公子呢?依依是什麼身份自己知道,蘇公子這樣說,明明是要折煞依依。」柳依依淚水盈眶,眼看下一刻就要落下淚來。
女人就是這般, —會風一會雨的,不過他蘇季風見女人流淚便心憐.更喜歡見女人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的模樣兒,因為美啊!上天造女人不就是要如此柔弱無骨、溫柔似水嗎?
「沒的事。」蘇季風歉笑的再次將她擁人懷中, 「我胡說八道,滿口胡言,你不要跟我計較,你還沒想出來就別說,等你哪一天想說時再說,都依你,可以了吧?」
「謝謝蘇公子,依依會好好想想的。」
「嗯,好好想想再告訴我。」他的手沒有再不安分,只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香肩。
對美人的淚,他不會不耐煩,而是視若珍寶,他那死去的老爹老說他生來風流骨,像他死去的老娘,永遠不安室。
是嗎?他倒覺得這樣不錯,美女在懷,攬盡無數佳人。
他不懂為什麼要娶妻生子,這等煩人事等他哪天白髮蒼蒼之後再說吧!他可不想找個人來管自己,每天在他耳邊東念西念著他的不是,就像他爹生前一樣,老逼著他要功成名就,飛黃騰達二則幾年考那個舉人就是為了他那死去的爹,他考上了,他爹卻含笑而終,他真的不懂他爹的腦袋瓜在想些什麼,他寧可他爹留下一條命,他則繼續當他的浪蕩子。
雲遊四海,美酒佳人,人生快意非常,他這一生不求名、不求財,打算敗光他的祖產過一輩子,夠用的了,他無兒無女,留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