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比女人聰明?
哼!沒這回事。
氣憤之下,易小星放下日誌與望遠鏡,起身衝下樓。
用不了一分鐘,她已經抵達爭吵現場。
一見到夏宇傑,她立即揚聲叫道--
「爸!」
她二話不說,推開礙事的兩個女人,一把將他緊緊抱住。
「爸,你怎麼沒來學校接我?」她語帶顫抖的抱著全身僵直的夏宇傑,「害人家等好久哦!」
聽到她的話,原本還拉著夏宇傑不肯放的兩個女人,面面相覷了好一陣子。
最後,呂潔美率先回過神。
「妹妹,妳叫傑什麼?」
聽到有人發問,易小星自夏宇傑的懷裡抬起頭,天真又無辜的看著她說:「爸爸啊。」
「妳是說……他是妳爸?!」
呂潔美一臉錯愕的來來回回看著他們兩人。
這女孩年紀看來不超過十五歲,而夏宇傑年約三十,如果他們真的是父女,那……他豈不是十五歲時就當了爸爸……
「是啊,阿姨。」易小星一點都不怕對方聽到自己喊她阿姨時,臉色黑了一半的恐怖表情。「妳問這要做什麼呢?」
「沒事、沒……」
這震撼太過強烈,呂潔美一時半刻間無法接受,只好先到一旁稍微鎮定心神。
至於在場的另一個女人的反應又是如何呢?
珍妮自小在國外長大,心上人已有小孩的這種事,對她一點也不構成影響。
只見她笑臉盈盈的走上前,大方的對易小星說:「妳好,我叫珍妮,是妳爸的女朋友。」
易小星一聽到她最後一句話,眉頭立即擰了起來。
「不要!」
她大叫一聲,嚇得珍妮倒退三步。
「爸爸是我的,我絕對不把他讓給別的女人!」她站到夏宇傑身側,雙臂緊緊環抱著他,充滿敵意的說:「爸爸只能有媽媽和我,不能有別人!」
「小妹妹……」珍妮試著釋出善意。「妳爸爸有他自己的人生,妳不能自私的獨佔他--」
「我不管,爸爸愛小星,絕對不會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這些話,易小星說得臉不紅氣下喘的,表現得猶如在盡力趕走狐狸精,捍衛父親清白的貼心女兒。
不待眾人回應,她使勁拉著夏宇傑往屋子走去。
「爸,我們進屋去,不要理她們!」她回頭惡狠狠的盯著她們,「如果她們還敢來鬧,我們叫警察來把她們趕走!」
等到兩人安全進屋,她把大門給鎖了起來後,立即放開夏宇傑,整個人站得離他老遠。
一直到這時候,夏宇傑才仔細看清她的長相。
脂粉未施的清秀臉龐,透露著一股少女特有的青春氣息,那雙明亮的大眼,像清澈的湖水,深邃幽遠。
「妳是……」
「我叫易小星,就住在隔壁。」
「隔壁?妳是說,妳是易先生的女兒?」他有些訝異的看著她,「妳今年真的高中畢業?」
「怎樣?不行啊!」一聽到有人懷疑她的年紀,易小星立即挺胸相迎,準備反駁任何可能的質問言詞。
她最討厭別人說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了,她都十八歲了!
「沒有……」夏宇傑連忙搖手。「我的意思是,我搬來這裡兩個多月,只聽過易太太提起妳,卻沒見過妳,覺得有些好奇。」
「有什麼好好奇的,你不曉得現在的考生都是很辛苦的,日出而作,月落而回的嗎?」
聽到她這過分誇張的形容,夏宇傑的嘴角微微上揚,卻讓易小星看到了。
「笑什麼笑,你牙齒白啊!」她故意用兇惡口吻,好掩飾自己的羞赧。「你要是不信,可以隨便抓個高三生來問啊!」
對她不遜的口氣他不以為忤,「我想,我大概是離開校園太久了,不曉得現在學生會忙成這樣。」
「那可不。」
聽他附和自己,易小星緊繃的神經漸漸鬆弛下來。
想起先前的事,夏宇傑語氣感激的說:「小星,剛才謝謝妳。」
「哦,這沒什麼啦。」聽到他道謝,她不禁紅了臉。
「要不是妳,我到現在還被她們兩個抓著不放。」
她撇撇嘴,「誰教你開口趕她們走之後,又說自己是開玩笑的,被纏住也是活該……」
「妳怎麼知道……」
到這時,易小星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心中直罵自己是春天的三條蟲,蠢到有剩!
「當然知道啊。」她逞強的說:「那兩個女人說話像是怕別人聽不到似的,扯著嗓子尖叫,不要說我聽到了,搞不好這附近的住戶都聽到了,只是沒人出來抗議而已。」
接著,她為自己的「見義勇為」提出合理解釋。
「你也知道我是考生,考生是分秒必爭,得全力以赴,不論什麼時候都得認真唸書,要是太吵了,一整天的情緒都會不好,情緒下好就靜不下心來唸書,沒唸書就會影響考試成績,考試成績不好就會沒好學校念,沒好學校念,我的人生就會一片黯淡,要不然你以為我吃飽沒事幹,跑去和你那兩個女人攪和什麼啊!」
「抱歉,我要為自己辯護一下,她們兩個不是我的女人。」
夏宇傑帶著溫柔的微笑,聽完她這麼一長串的解釋,到最後才補上自己的聲明。
如果他沒記錯,先前遇到易太太時,她說她女兒已經透過推甄考上第一志願,這兩天只忙著吃和睡,成天窩在房裡不出門。
不過,他當然沒蠢到把知道的事實給說出來,由得她去解釋。
他看得出來,與他共處一室讓她很緊張,得不斷的說話,才能掩飾自己的不安。
夏宇傑不禁暗忖,他已經有多久沒遇過這麼逞強又可愛的女孩了?
想了想,印象中沒半個,更顯得她彌足珍貴。
他臉上淡淡的笑意,看得易小星心慌慌的。
他那笑容,好像他知道了某件事,可是又不明說的感覺……難不成她拿望遠鏡偷看他的事早被他發現了?!
想到這兒,她開始不安,頻頻朝外頭看去,卻失望的發現,那兩個女人還站在門口,不時朝屋內探頭探腦的,顯然不願意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