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別只是笑啊,這很嚴重耶!」
「我想都已經超過三個月,好像除了去面對以外,也沒別的事可以做了。」她早在未滿三個月前就已經發現了,只是花了太多時間下決定。
「那妳不跟薛允閻說嗎?要他負責啊!」
雪瀅搖了搖頭。「我不想做那種事,被人搞大肚子去要孩子的父親負責,更別提我跟他已經有兩個月以上沒見面了。他或許根本就不會相信這小孩是他的,如果他拿錢打發我走,妳要我怎麼面對?我寧願什麼都不要,也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如果我把小孩生了下來,那我就不許人家搶走我的孩子,我不要居於弱勢。」
而且這也是她該把自己的強勢作風找回來的時候了,她在面對薛允閻的時候太過懦弱,不但忘了保護自己,也太信任薛允閻,真以為他會負起保護自己的責任,結果這事還是發生了……
「那如果他曉得了,等妳生完孩子之後跑來跟妳要小孩呢?」
「妳真覺得他會是那種家庭型的男人嗎?」
「也許他現在不是,但他總有一天會老,年紀愈來愈大總會想要有自己的小孩,到時候也許他會回過頭來跟妳要那個小孩啊!」小美把事情想得很遠。
「那也得等他知道我有小孩再考慮啊,他不會再來找我了,妳難道還不明白嗎?」
「妳怎麼這麼確定?你們感情不是很好嗎?就算真有什麼誤會,也可以解釋清楚,為什麼要走上這種路?」
「我就是知道,而且我很確定,妳也可以說這是種默契,我就是知道他不會再來找我了,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那以後你們再見面的話怎麼辦?妳住在台北,這地方這麼小,搞不好去買個漢堡都見得到面。」
「妳想得未免太多了,他的生活圈跟我完全不一樣,妳以為我真有多少機會能在麥當勞裡頭遇見他?」
小美想了想,覺得雪瀅說得沒錯,但是她不甘心好友就這麼無端的被拋棄啊!
「妳跟薛允閻到底出了什麼事?如果真的沒有發生什麼,沒道理會這麼突然就分手啊!」
「我以為妳會高興點的,如果今天我跟他大吵了一架鬧得不歡而散,那我才應該感到難過。現在這樣很好,至少我們沒有惡言相向,也算分得輕鬆自然。妳不覺得我跟他是兩個世界的人嗎?我們所過的生活完全不同,也許在一起很快樂,但那不代表可以永恆。」
「妳還真想得開!」
說真的,小美一點都不覺得高興,她緊皺著眉頭,久久無法舒展開來。還以為汪雪瀅和薛允閻會是天生一對;雪瀅每次提起薛允閻時,臉上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雖然她老是不承認他們是相愛的,但她看得出雪瀅真的很開心。
怎麼會是這樣的結局呢?
「人想不開可是不行的,我想我天生沒有得憂鬱症的本錢吧!」雪瀅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她早在愛上薛允閻之前,就已經知道自己不可能再找其他人來安撫受創的心了。這一次,她會靠自己熬過這傷痛的記憶,就像忘了吳浩成一樣。
薛允閻遲早也會變成記憶裡的一顆小細沙。
第七章
本該是歡鬧的場合,所有人都為了薛允閻而盡量的壓抑住,不讓氣氛太HIGH,已經好一陣子沒再見過汪雪瀅,聰明點的也該猜得出來他們吹了,所以薛允閻雖然什麼也沒說,其他人也沒敢多問。
薛允閻連灌了三瓶啤酒,像是盡到了來參加的義務,跟著就要起身離去。
「允閻,這麼早就要走?」偉邦自然不想讓兄弟這麼悶的離開。
一整晚薛允閻都開心不起來,而他還沒想到讓兄弟高興的把戲可以拿出來耍一耍。
「明天還有事,後天得再去一趟香港。」現在薛允閻的行程裡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那你下個星期趕得回來吧?別忘了,你說好要當我的伴郎的!」
今晚可是為了慶祝偉邦和小黃花決定訂婚才開的派對,偉邦也沒想到自己會一腳踩進婚姻裡,可能是不甘心吧!
跟小黃花耗了快半年,卻老是沒辦法越雷池一步,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結婚。偉邦終究還是對小黃花舉起雙手投降,乖乖的奉上戒指,決定將黃花閨女給娶進門,了結自己的一樁心事。
而這場慶祝派對裡,汪雪瀅還是沒來,所以大家更確定了汪薛兩個人分手的真實性。
「我知道,恭喜你們了!」薛允閻的臉上擠不出半點笑容,這陣子他甚至連怎麼笑都想不起來。
他滿腦子只裝得下汪雪瀅一個人,但那天他千辛萬苦的趕完所有工作,快馬加鞭的趕在情人節當天回台,打算給她一個驚喜,卻在抵達她的住處時,發現她和前男友在一起。
這算什麼?薛允閻當場頭也不回的走人,他開始覺得自己所有的行為都像個傻子。
他不過才離開一陣子,汪雪瀅立刻背著他和前男友藕斷絲連。如果那男的稱頭點,他還不至於吐血鬱結,偏偏那男的和他第一次所見時一樣,甚至後腦勺還有一綹頭髮翹得老高,那副倒楣的衰樣到底哪裡吸引人了?汪雪瀅竟然會切不斷和那傢伙的情絲!
虧他費盡心思的趕回台灣,只想給她一個情人節的驚喜,一回來竟然先給她從背後狠狠砍了一刀。他薛允閻什麼時候這麼遜過?更何況當天還是情人節!
就算她真不把自己當情人看待,難不成過去那段日子他沒事真會天天打電話跟她哈啦嗎?更何況他……他每次抱著她的時候,難道她都沒有感受到什麼?還是她真以為兩人肉體上的接觸對她一點意義都沒有嗎?
或者他在汪雪瀅的心裡,形象一直不怎麼端正,也不是什麼專情男。但打從遇上她之後,他不已經很努力的在調整自己了嗎?怎麼還會發生這種事呢?
在每一次和她通電話的時候,她的語氣完全聽不出來有任何的異狀,她甚至專心的計算著自己回台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