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著寧兒留下來的暗號來到通州,可是玉兒卻不見翼翔有所行動,她不禁心急如焚,「翼翔,你不要不說話,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玉兒,你別慌,我已經在想了。」
雙肩一垂,玉兒沮喪的說:「你教我怎麼不慌?小姐等著我們去救她,我們卻只能坐在這兒束手無策,這麼耗下去,小姐若出了事,那可怎麼辦?」她真的沒法子像翼翔這麼冷靜,她雖然是小姐的貼身丫環,可是跟小姐的感情卻像姊妹一樣,小姐現在情況不明,她怎能安心?
「我想他們還不敢傷害小姐,小姐應該不會有危險。」
「你怎麼知道?」
「玉兒,你難道不覺得那個黑衣人的聲音很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
想了想,玉兒疑惑的皺起眉頭,「有嗎?」
「我肯定聽過,可是一下子,我也想不起來……」翼翔懊惱的搖搖頭。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不管他們是誰,我們都得想法子救小姐,最好是愈快愈好。」
「我知道愈快愈好,可是他們人這麼多,我們只能智取,不能硬拚,如果能摸清楚他們的底細,對我們更有幫助。」
「就憑聲音,你怎麼想得出來他是誰?」玉兒灰心的道。
玉兒說得沒錯,不過他會覺得聲音很熟悉,一定是常常……
神情一振,翼翔叫道:「我想到了,他是陸少賢的走狗!」
「陸少賢?」聞言臉色大變,玉兒抓住他的手,驚惶失措的道:「陸少賢一直怨恨小姐拒絕他的提親,害他成了杭州城的笑話,他一定會對小姐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我們得趕快想法子救小姐。」
意識到事態嚴重,翼翔也緊張了起來,不行,他們不能坐在這兒束手無策。
「玉兒,我跟掌櫃要兩間上房,你在這兒等我,我出去打聽。」正當翼翔準備起身,他瞥見走進客棧的兩位客倌,神色不禁一變,他連忙壓低玉兒的頭。
「你怎麼……」
「噓!瓚麒貝勒!」翼翔不安的看著玉兒。
偷偷瞄了一眼,她忍不住問:「瓚麒貝勒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搖了搖頭,他擔心的道:「希望這只是巧合!」
突然瞪大眼睛,玉兒驚慌的一叫,「他會不會是來找小姐……」
摀住她的嘴巴,翼翔警告道:「你想引起他的注意嗎?」
玉兒歉疚的搖搖頭,她不是故意的。
「屋漏偏逢連夜雨!」翼翔不由自主的抓緊繫在身上的包袱,小姐因為前往杭州的路途遙遠,便將「血狐狸」交由他保管,如果瓚麒貝勒真的是為了小姐而來,一定是想要回「血狐狸」,他可要小心點。
「翼翔,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你不要慌,他並不認識我們……」
「是嗎?」不知何時走了過來,瓚麒笑盈盈的在翼翔的對面坐下,「你就這麼肯定我不認識你們嗎?」
「瓚麒貝勒!」玉兒驚嚇的一呼。
瓚麒詭計多端的一笑,「原來你們剛剛說的『他』,真的是指我。」進到客棧,他就把這兒看了一遍,看到這兩個人畏畏縮縮,他很自然的就盯上他們,原本他是想過來探探口風,沒想到卻聽見他們說的話。
這才發現他們上當了,玉兒愧疚的看著翼翔,翼翔溫柔的回視著她,教她不必在意。
「你們家小姐呢?」寧兒既然是雲家莊莊主的掌上明珠,這兩個人一定是她的丫環和侍衛。
玉兒一句話也不敢再說,就怕自己又說錯了什麼,翼翔卻故作糊塗的道:「我們家小姐?貝勒爺,小人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你用不著防著我,我不會傷害寧兒。」瓚麒真誠的說。
似乎在考慮瓚麒的話,翼翔猶豫了半晌,終於從實招來,「小姐在我們來這兒的半路上就被抓走了。」
「抓她的人是不是蒙著臉?」
翼翔點了點頭,「貝勒爺,翼翔聽小姐提到,您曾經救了她,翼翔在此謝過。」
「你不用謝我,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下瓚麒,翼翔請求道:「貝勒爺,您可以救我家小姐嗎?」
「我一定會救寧兒,你把經過說給我聽。」
翼翔很快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貝勒爺,小姐留給我的暗號在進了城裡就斷了,不過我可以肯定小姐一定在城裡的某家客棧。」
明白的點了點頭,瓚麒決定道:「當務之急就是先找到寧兒,對方既然知道你們的身份,你們兩個目標太明顯了,這事我讓小路去辦。」
「貝勒爺,小人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他是杭州富甲一方『陸家莊』的二公子陸少賢。」
「知道是誰那就更好辦了。」
玉兒忍不住出聲道:「貝勒爺,您要快一點,陸少賢是無惡不作的大壞蛋,他會傷害我家小姐。」
神情變得凝重,瓚麒點了點頭,起身走回小路的身邊,交代了一些事,又走回翼翔對面坐下,「我們就在這家客棧住下來,等小路一有消息,我們再計劃怎麼行動。」
第十章
「小心一點,把東西擱在桌上……」
鳳冠、霞帔、珠花、首飾……新嫁娘的行頭一樣接著一樣被送進房裡,寧兒愈看心情就愈沉重,翼翔和玉兒有沒有發現她留下來的暗號?他們知道她在這裡嗎?他們再不快點來救她,她就……
她都還沒告訴瓚麒她愛他,她好想告訴他,如果可以逃得過這一劫,她一定要回京城找他,讓他知道她好愛他、好愛他……
走進房內,陸少賢揮手撤退所有的屬下,「你們全都出去。」
「是,二公子。」
等大夥兒都走光,陸少賢走到床沿,討好的看著寧兒,「你來看看我為你準備了什麼,你一定會喜歡,這些可花了我不少銀子……」
「我不希罕!」寧兒冷冷的賞了他一個白眼。
「你……你這個臭丫頭,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打人的本事我見過,如果你不怕自己的手會酸,我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