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摔死?」
「摔死總比被你們這些臭男人污辱來得好!」她喘著氣吼道。覺得自己的雙手已經快抓不牢了,整個身子似乎不斷的往下沉。
「少爺,梯子來了。」
「嗯。」任之介迅速的爬上梯子,往藍綾垂掛的位置移去。
眼看他就要近身,藍綾慌亂得不知如何是好,轉頭又看了還有一段距離的地面一眼,考慮要不要乾脆眼睛一閉往下跳。
「跳下去,你就連最後逃走的希望都沒有了。」任之介轉眼已來到她身旁,朝她伸出手,「過來,我帶你下去。」
藍綾轉過頭來看他,反駁的話在對上他那雙溫柔得彷彿深不見底的黑眸時硬是吞進了喉嚨。老實說,此刻的她害怕極了,看到那雙對她敞開的手臂,她只有馬上偎向前去的念頭,而不是逃離。
「啊!」就在她怔忡之際,腰肢已讓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牢牢勾住,在她花容失色發出驚呼的同時,身子一個凌空,已落入一個寬闊厚實的胸膛裡。梯子因承受著兩人的重量而劇烈搖晃,下意識地,她的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腰身,將他抱得死緊。
此刻,兩人的身體緊密的貼在一起,任之介可以感覺到她柔軟的酥胸在他的懷中劇烈起伏,與他是如此的貼合,更可以感覺到她身上剛洗過澡的淡雅清香不斷的在他鼻尖繚繞,竟在剎那間擾亂他的心神,讓他的下腹部陡地緊繃得難受。
彷彿感受到兩人之間那詭譎的氣流與親密,藍綾不由得抬起頭來,顫抖冰冷的唇瓣恰巧與他俯低的臉相觸,輕輕地掃過他的唇。
「唔。」她的臉頰因這樣的碰觸而燒紅,對上他那雙若有所思的眸子時更令她心慌不已,忙不迭低下頭去,語無倫次道:「我們……難道要一直杵在梯子上嗎?」
如果可以,他一點也不介意。任之介在心裡輕歎,又訝異於自己的怔忡與剎那間的迷惑。
「下次要逃,找個不會把自己嚇死的方式,嗯?」他抱著她,可以感覺到她的顫抖與冰冷。
藍綾因他溫柔的話語而仰起臉,眸子閃爍著狡黠的光亮,「先生,你在鼓勵我逃嗎?」
「如果你逃得開的話,我不會阻止你。」
「如果你願意放過我,我自然逃得開。」她抱著一點小小的希望,希望眼前這個似乎對她還算溫柔的男人好心的放她走。
「我不可能背叛闕洛,要逃得靠你的真本事。」說著,任之介手勁一緊,抱著她慢慢的爬下梯子。
「那隻野獸是不是常常綁架女人回來?」不然怎麼會有這麼高的梯子放在家裡備用,好像隨時等著把想逃跑的女人給抓回去似的。
「他沒有綁架你,他是買下你。」
「那沒什麼不同,同樣都是非法的勾當!」
「我勸你收好你那不乖的舌頭,免得自討苦吃。」闕洛從來沒有耐性跟一個不尊敬他的女人說話,更把女人視為低等動物,女人敢頂撞他的沒幾個,就算有,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你關心我?」跳下梯子,藍綾幾乎馬上離開他的懷抱,因為她突然間覺得全身發熱,不知為什麼。
「我只是在警告你,男人和女人畢竟是不同的。」任之介看著她,懷中突然少了她,竟讓他有點失落,這種情緒……當真可笑得緊。
「你是怕那隻野獸傷害我?」
「闕洛是個迷人性感的男人,如果你試著接受他,你會愛上他的。」
愛上那隻野獸?藍綾不以為然的皺了皺眉。
要她愛上那個闕洛,那她寧可選擇眼前這個時而溫柔、時而冷漠,卻令她感到安全的男人。
「要勸服我乖乖的當那人的情婦?你還是省省口水吧!」藍綾轉身便走進屋裡,為自己這莫名其妙興起的念頭感到煩躁且無聊。
她究竟是哪根筋不對,竟然會對這個傢伙動心?
不!她當然沒對他動心!她只是說她寧可在兩人之間選擇他,如果真的沒得選擇的話。
「你叫什麼名字?」
一個人突然擋在她面前,讓她差一點撞上去,藍綾逃跑不成的怒氣幾乎要一觸即發。
「你又是誰?」她挑了挑眉,沒好氣的反問道。這個女人一看就知道生在豪門之家,嬌滴滴的模樣像是皇親貴族,要是在古代,她必定是個百分之百的公主。
「我……是任之介的……女朋友。」關羽蝶被對方的氣勢嚇了一跳,一想到她是闕洛的情婦自己不能得罪,遂放軟了聲調,「我叫關羽蝶,闕洛的父親跟我父親是好朋友,我們兩家是世交。」
任之介的女朋友?藍綾的眉挑得更高了,胸口不知為何突然覺得一股氣梗著,難受得很。
「你叫住我有事?」藍綾將束在腦後的發鬆開,懶洋洋的伸手撥弄著一頭烏黑如瀑布般的長髮,一雙眸子柔柔地瞅著她。
「呃,這個……我剛剛看見你跟任之介……我只是想告訴你,他……他是我的,我是說……」
「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任之介是你的男朋友,要我以後不要抱著他?」
關羽蝶聞言紅了紅臉,點點頭,抬眼之間卻瞅見任之介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時已杵在門邊,面無表情的看向這裡,讓她心虛的慌了慌,一張小臉漲得更紅了。
藍綾並不知道任之介在她身後,見關羽蝶紅著一張臉卻不說話,陡地壞心一起,道:「如果我說我就是喜歡抱著他呢?」
「嗄?」關羽蝶愣愣地看著她,根本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你怕他被我搶走?」
關羽蝶還是沒說話,卻覷了她身後的任之介一眼。
「你知道嗎?如果我一直留在這裡,一定會把任之介搶走,如果你想要保住他,我可以教你一個方法,如何?」
「她不會幫你離開這裡的。」
關羽蝶還沒開口,另一個聲音便先行介入。任之介越過關羽蝶,上前扣住藍綾的手腕,接著一語不發的將她拉上二樓。
「你放開我!我可以自己走!」把戲被人看穿,藍綾有些微的氣惱,不過最令她尷尬的倒不是這個,而是任之介那嘲弄的眼神,彷彿她是只永遠逃不出他掌心、老是讓他看笑話的小猴子,尤其還是在那個什麼關羽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