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不是故意就好了嗎?」
「年輕人,會發生車禍誰都有責任,若是你騎慢一點,這件事就可以避免了。」剛剛那一幕辛亦帆都看見了,的確是這個老婆婆闖紅燈錯在先,但這名騎士車速也實在是過快。
「你在教訓我嗎?」
「我只是在給你忠告,十次車禍九次快,幸好這次只是小車禍,下次還能不能有這麼幸運就不知道了。」
「你--」
這時警察已經來到事故現場處理,由於並非什麼大車禍,因此便詢問雙方當事人是否要私下和解。畢竟為這種小車禍鬧上法庭,實在是費時費力又勞民傷財。
年輕騎士緊咬著是她們闖紅燈的錯,因而要求她們賠償。
戚品瑄咬著唇,知道理虧的是她們,只能點點頭答應賠償這名騎士的機車修理費和醫藥費。
「十萬。」年輕騎士獅子大開口,一開口就是十萬。
十萬?!戚品瑄就算是沒給腳上的傷給痛昏,聽到他開口要求賠償十萬時,她也快嚇昏了。
辛亦帆看見她面有難色,遂出面解圍。「警察先生,是不是該先通知這位老婆婆的家人來一趟?這件車禍的起因,完全是因為這位善心的小姐為了救這位老婆婆,就算要賠償也不該完全由這位小姐負責。」
警察甲問著仍是一副被嚇傻的老婆婆。「老婆婆,您有沒有帶身份證?」
老婆婆一臉茫然看著他,癡癡傻傻的說:「我要尿尿。」
「老婆婆,請告訴我您家的電話,我打電話通知您家人來接您回去。」
「我要尿尿。」
「您先告訴我電話,等一下我就叫人帶您去上廁所,好不好?」
「我要尿尿。」老婆婆說完,完全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給他尿了出來,順著褲管灑了一地。
尿騷味讓在場每個人都忍不住摀住鼻子。
「看起來這個老婆婆根本忘記自己家的電話,有可能是走失的失智老人。」警察甲對警察乙說。
「那現在怎麼辦?你們是要跟我回去警察局做個筆錄,還是要現場和解?」警察乙再次詢問當事人。
「賠償金額是不是可以少一點?」戚品瑄可憐兮兮的問。現在就算要她拿一萬她也拿不出來,更別說是十萬了。
「我的手和腳都受傷,車子也壞了,接下來也不知道得休息幾天不能工作,十萬算很少了。」
「這件事錯根本不在這個小姐,若不是她太善良,根本沒有義務賠償你半毛錢。」辛亦帆眼神銳利的瞅著年輕騎士,太清楚他想趁機撈一把的心態。「這樣吧,五萬。」
「五萬?!」年輕騎士跳了起來。「你要我是不是?」
「五萬,你可以馬上拿到錢,要不然就到警察局做筆錄,我會跟警察作證,你的車速太快,到時說不定你連半毛錢也拿不到。」
「你威脅我?!」
「有警察在場,我怎麼敢威脅你?只不過是跟你分析狀況罷了!」
年輕騎士悶著氣,想了片刻,點點頭。「五萬就五萬。」
辛亦帆拿出手機打回公司請他的秘書馬上拿五萬元到路口,幾分鐘後,他的秘書已經將錢送到,年輕騎士拿了錢,便騎著還可以騎的機車離開。
「警察先生,這位老婆婆可能得麻煩你們了。」錢的事他可以幫得上忙,但是替走失老人找到回家的路,則是人民保母的職責了。
「先生,謝謝你,錢我一定會盡快還給你。」戚品瑄不停地向他道謝,若不是有他的善心援助,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只是點小事,妳不用放在心上。妳的腳受傷了,我先送妳去醫院。」
「這點小傷,不用去醫院,而且我還得去面試。」
「面試?」
戚品瑄將仍握在手上的報紙晃了晃。「我要到對面的辛遠航運集團面試。」
辛亦帆笑了笑,直接將她從地上抱起來,走向停在前面的車子。
「先生,請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被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抱著,戚品瑄感到又羞又尷尬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妳不用害怕,朋友妻不可欺的這點義氣我還有。」
「啊!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辛亦帆將她抱進車子裡,吩咐司機先到醫院去,他才從另一邊上了車,笑笑的對她說:「妳認識韋莛吧!」
戚品瑄一聽見這個名字,腦海中很快浮現那張俊酷的臉孔,那張總讓她在夜闌人靜時,偷偷想起的臉。
「我叫辛亦帆,是韋莛的拜把兄弟,那天在Party上我們曾見過一面,不過我想妳應該沒注意到我。」這可是第一次他和韋莛一起出現,女人不把眼光放在他這張溫柔的英俊臉龐上,而是韋莛那只比鍾馗好一點點的兇惡臉上。
情人眼中出西施的道理,真是亙古不變。
辛亦帆?!不就是根心說要介紹給她的那個人嗎?也就是韋莛和嚴天灝的另一個拜把兄弟。
「對不起。」她那時的確是沒注意到他的存在。「不過我想你可能有些誤會了,我和韋先生只不過見過兩次面,他曾經幫助過我,就像你今天對我的幫助,你們的恩德我銘記於心,感激在懷。」
「韋莛會幫助人?」這他還是頭一回聽到,一向最討厭管閒事、惹麻煩的韋莛竟然會善心大發,幫助起人來!
不過,那個人如果是個大美女,的確是有可能。
「他是個好人。」
「這可是我第一次聽到有人稱讚他是個好人。」這個女人對韋莛看來具有特殊意義。「那天他把妳從Party帶走,你們去了哪裡?」
「在街上逛了一會之後,他就送我回家了。」
「就這樣?」
戚品瑄點點頭。
「韋莛追女朋友的能力怎麼這麼遜,改天我得好好傳授他幾招。」
「你真的誤會了,他不可能會喜歡像我這樣的女孩。」平凡的她,哪一點值得偉絕卓越的他青睞呢?
然而,辛亦帆只是莞爾一笑,瞥了她一眼。恬然沉靜的容顏,溫婉輕柔的語調,她是屬於婉約的女人,和任根心的驕蠻任性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