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流社會任何形式的Party,除了場地佈置、飲食餐點特別用心之外,同時也是一場大型服裝秀和選美大會。
在Party上,可以清楚知道今年服裝的流行趨勢,以及最新彩妝風格。
男士們一向簡單,幾乎清一色以西裝為主,只在於色系和品牌上的差別。有人鍾情於凡賽斯,有人偏愛亞曼尼,有人是范倫鐵諾的忠實擁護者,唯一相同的,即是這些全是代表高品味的名牌。
女士們則在化妝、髮型和服飾上費盡心思,一定要以最完美、最漂亮的模樣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中受到萬眾矚目,成為最出色、最閃亮的女主角。爭奇鬥艷、花枝招展,使盡所能將鎂光燈集中在自己身上。
當然,還是有例外。
並非所有人都想盡辦法想拿到這一張邀請卡,出席這樣一個掛著羊頭賣狗肉、變了調的慈善Party。
也不知道這場慈善Party是誰最先發起的,或許是哪個真正有愛心的大慈善家,賺了太多錢,想回鎮社會;也或許是有人想藉捐款名義,光明正大逃稅;又或者是藉著慈善之名,專搞沽名釣譽之事。
總之,為了早已無法考究的原因,一場慈善Party就這麼連續舉辦了十六年,還一年比一年盛大。
直到五年前,在國內幾大具有影響力的企業家決定下,每年慈善Party只發出一百張邀請函,固定在每一年的最後第一個星期六舉辦。
能接到邀請函的企業,除了代表財力雄厚之外,更代表在整個商界和社會具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說破了就是社會地位的表徵。
因此,對於這場慈善Party,收到邀請函的人慎重的程度便可想而知了。
至於韋莛和辛亦帆,就是那少數例外的其中兩個。
他們倆各端了杯酒,選擇了個最不受到注意的角落,談天談地、天南地北的閒聊著。
既來之、則安之,是他們共同的處世之道。
韋莛雖然俊傑不凡,但只要他一拉下臉,換上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多少還是能嚇阻一些白目的花蝴蝶。
辛亦帆則反之,他總是春風滿面、笑容可掬的模樣,讓所有女人都想醉死於他的溫柔懷抱中。
「你可不可以別笑得像個花癡一樣?」韋莛實在是受不了好友這種表情,壞人總是他來當,辛亦帆則像是毫無害處似的。
女人對他的風評不外是斯文俊朗、溫柔體貼,有時誇張得連溫良恭儉都套上去,韋莛聽了都想吐。
其實最老奸巨滑的人是他,只不過他懂得善用老天賜給他的那張好看斯文「面皮」。
「有嗎?」辛亦帆不在意他的抱怨,只當好友是在嫉妒他。
「無聊死了,誰規定一定要來參加這什麼鬼慈善Party,根本只是在作秀,想出出風頭、上個媒體版面,需要搞得這麼大費周章嗎?」
「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只要一放出個風聲,所有電子媒體都會馬上出動SNG車來對你做連線採訪嗎?難得有這種機會讓其他人露露臉,你也要抱怨。」
「別人愛秀就讓他們去秀,幹麼我要來活受罪呀?」他最討厭陪一些表裡不一的人一起作秀。
「我覺得不錯呀,有這麼多美女可以欣賞。」
「美女還是霉女,你這個小留學生請發音標準一點,差一聲可就天差地別了。」
「你就是這張嘴壞,難怪根心和你一見面就會槓上。」
「喂,你搞清楚,是那個女人沒品,我是好男不跟女鬥。」韋莛每每一講到任根心,就一個頭兩個大。
「我看根本是你鬥不過她。」辛亦帆笑著,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好友對一個女人這麼沒轍。
韋莛的目光突然被門口走進來的兩個人給揪住了注意力,完全沒把他的話給聽進去。
辛亦帆沒有聽到好友如往常一樣的吐槽回來,奇怪之餘,隨著他注視方向望過去,正巧看見友達企業總經理李承達,正摟著一名身材高挑,卻稍嫌瘦弱的長髮美女走進來。
他們一出現,便像是個聚光點,將所有注意力全吸引過去,讓在場所有美女頓時黯然失色。
當然,吸引住所有人目光的並非人矮頭禿的李承達,而是站在他身邊,顯得極為不協調的美麗女人。
戚品瑄隨著李承達一起參加今天這場慈善派對,一走進宴會廳,她隨即神經緊繃,心跳加速,以前她連學校辦的Party都沒有參加過,更別說是這種上流社會的Party。
她腳上蹬著三吋高跟鞋,讓她走起路來如履薄冰、搖搖擺擺,看入所有在場的男士眼裡,卻成了婀娜多姿。
然而,讓她最感厭惡的是不斷在她背部上下撫摸的肥手,引得她一陣陣噁心想吐,想往旁邊挪移,與李承達保持一點距離,但總是在她尚未移動之前,就被他識破了她的舉動,而摟得更緊。
「總經理,請你別這樣。」
「我做了什麼嗎?」李承達明知故問,他等這個機會等太久了,打從她一進公司他就在「肖想」她,想她當他的情婦。「別忘了妳今天是我的女伴,注意妳的行為舉止,別讓我丟臉。」
胃酸不斷竄至她喉間,但她對於他明目張膽的性騷擾卻無可奈何。
李承達四十多歲,只是一間中小企業的總經理,其實以他公司的規模和財力,並不具資格參加今天這一場慈善派對。
但因為他正好是華揚飯店董事長的外甥,沾了這點光,才能有機會來參加這一場高級慈善派對。
為了今晚,他還花了一大筆錢,安排她老婆和她的姊妹淘到香港去Shopping,畢竟這大好機會,他怎能放棄?
然而他的惡名昭彰、豬哥成性在整個商界可是大大有名,仗著他有一點小錢,不管到哪裡,只要一逮到機會,總是很習慣吃吃年輕女孩豆腐,有幾次還曾被告上法院,最後總是用錢解決,完全無法讓他受到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