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逸,你說話小心點!」蘇子澈冷冽地道。
「你說話一定要帶著威脅嗎?」再也看不慣他的態度,莫馨語忍不住地開口。
「怎麼,才剛踏進蘇家的大門,就等不及扮演你二嫂的角色?」他挑眉輕嗤。「是誰給你這權利的?別忘了,你不過是個抵債的貨品,沒有資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詞,或是斥聲相對!」
「子澈!」
「二哥!」
聞言,蘇家兩兄弟同時出聲制止。他們都知道這樁婚姻是怎麼回事,但蘇子澈的冷言冷語,實在是讓他們聽了都生氣。
莫馨語一臉平靜,看不出有受到傷害和污辱。沒人知道早在答應這樁婚姻時,她心中已然有這認知。
「我只是不想和你一樣冷血。」她別過頭的說。
「冷血?」他狂放的笑了一聲。「和我新婚的小妻子比起來,我還好多了,因為她等不及婚禮開始,就和別的男人廝混。」原本他只想嘲諷她,但隨著話一出口,他發覺自己的怒氣已逼得他發狂。
扼住她的肩膀,他灼熱的眼眸怒瞠著。「你以為你在飯店和別的男人擁吻,就真能神不知、鬼不覺?又或者你以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搖晃著她纖細的肩胛,他幾乎失去控制。「說啊!你說啊!」
「你不要把你和別的女人那一套冠在我和傅奇勳身上,我們沒你想得那麼骯髒下賤!」掙脫不了他的桎梏,她大聲的吼。
在旁見情況不對,蘇子敬和蘇子逸上前想將他拉開。
「子澈,你快放手,這樣會嚇壞她的。」
嚇壞她?如果他的新娘會有一絲的害怕,就不會背著自己和別的男人一起。
「你那樣若不叫骯髒,恐怕是你對骯髒的定義太過廣義了!」將她用力的推向後方的沙發中,他下顎抽動,仍是一身怒火。
偎在沙發中,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發顫,一方面是生氣,另一方面是真的被他的舉動給嚇壞了。
「夠了,子澈!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非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的坐下來說嗎?事情弄成這樣,你就高興了?」蘇子敬難得語氣重的斥責弟弟。
將蘇子敬聽進耳,他走近沙發,在莫馨語身邊坐下,閉上雙眼。
冷靜了一會兒,他呼吸逐漸趨於平穩,枕靠在椅邊,他歎息,「我剛才語氣重了點……」
不待他話說完,莫馨語蒼涼地笑了。「不!這是你應有的權利。」
「我的權利!」他嘴角上揚,卻了無笑意。「隨你高興吧……」
見他們如此,蘇子敬與蘇子逸兩人有默契的對視。
這麼一對性格相似的人,究竟適合走下去,還是只是彼此折磨?
蘇子澈沖完澡回到房間時,發現莫馨語雙腿曲起,側臉倚靠在膝上,兩眼飄忽無神。
他不懂她為何時而一身傲骨的指著他罵,時而又變成受盡委屈的小媳婦。
他更不懂自己,因為他竟然會想去瞭解她?
這實在荒唐的可以,他居然會想要去瞭解一個老和自己作對,總是指著自己鼻子痛罵的人?
他的小妻子知道後會有怎樣的反應?
走到床邊,他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她卻如同驚弓之鳥似的將身子往後挪,一臉戒備的看著他。
縱然無奈,他仍是和顏悅色的面對她。
「你怎麼不拆開看那裡面裝了什麼?」指著方才蘇子敬兄弟留下的賀禮,他問。
看了看床上的盒子,她面無表情。「那並不是我的東西。」
「除非還有另一位蘇太太,不然我肯定這些東西是給你的。」蘇子澈笑了笑,知道又是她的自尊在作祟。
在她耳中聽來,他每一次的「蘇太太」都是一種凌遲,彷彿是在提醒自己不過是個買來的新娘,除此外什麼也不是。
「也許很快就會有另一位蘇太太,又或者,你可以把它交給外面的蘇太太。」嘲諷的語氣中,她表明自己並不希罕這稱謂。
他想,她對自己除了敵意,似乎再無其他了。
他告訴自己,絕不會因她挑釁的話,再次枉動肝火,得了她的心意。
「你若不想要就把它丟了,省得礙眼。」他一副不在乎的說。
莫馨語移動身子,拿起其中一個的小盒子,打開前,她挺起背脊的看他一眼,充滿對立的火藥味;他並無參與她的宣戰,只是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瞧著她臉上的表情。
他心中暗笑著。其實,要讓他的小新娘聽話不難,只要抓對了她與自己敵對的性格,耍點小手段即可。
見著盒內放置的是一套價值不菲的鑽飾,她不禁地皺起眉頭。這分重禮似乎只是突顯貧富間的差距,儘管她知道對方或許是美意,但她卻是不能接受。
蘇子澈從她臉上的神情自然也猜著七、八分,這分稍嫌老式八股的賀禮,肯定是出自他大哥蘇子敬的饋贈,而眼下他好奇的是另一個盒子,蘇子逸的個性向來讓人摸不著,送的禮自然也不例外。
莫馨語心不在焉的拉扯另一隻盒上的藍色緞帶,當她目光觸及盒中的物品時,臉上驀地染上一片紅潮,雙手迅即地將盒蓋重新蓋回。
原本,他只是偷偷地張望她的反應,然而,見她雙頰飛上羞澀的火紅,他兩道濃眉上揚,好奇的問:「那是什麼?」
「沒什麼!」她轉頭看他一眼,又連忙的撇開,小手緊緊地壓在盒上,像是害怕他會突然將盒子搶走。
見狀,蘇子澈更是心生疑猜。
「拿來給我看看。」他伸出大手,等著接過她手上的盒子。
她乾脆將盒子藏於身後,面紅耳赤的道:「這是我的東西,我有權利不讓任何人看!」
「你的任何人不該包括你的丈夫。」他一臉正色。「況且結婚禮物是夫妻間共同享有的,你不能一人獨佔。」「這……這是女人的東西,你看了……」
「你到底在怕什麼?」正中她的要穴,他故意激她。
果不其然,他的小妻子再次擺高姿態,一副無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