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大頭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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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頁

 

  「你們……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帶著做筆錄的人員從事故現場趕到醫院,那小組長看到喬祖平時,一對毛毛蟲般的濃眉糾結得死緊。

  喬祖平苦笑,一邊接受醫護人員的包紮……雖然幸運的躲過一場死劫,可活罪難免,畢竟是凡人之軀呀!雖然他平日確實很注重保養健身,但也沒能神勇到以肉身阻擋爆炸的威力。

  而,也不曉得是什麼東西在一陣混亂時弄傷了他,總之,他左手上臂被劃出一道血口子,被緊急送來醫院後,醫護人員做過了消毒,正準備幫他做縫合的治療。

  挨了一針麻醉劑,趁著縫合傷口的時候,喬祖平花了一點時間,很快的將他預先整理過一次的說辭全盤托出。

  「你說你看到什麼?」聽了他的說法,那小組長的表情更怪了。

  「就像我剛剛說的,在你們離開後,我們鬧了點小意見,她負氣而走,我則是因為放心不下她,所以用我這邊的望遠鏡往她那邊看……」

  「你們這一對的興趣還真是怪呀!」

  「好說好說。」喬祖平神色自若的接下那一記冷嘲,繼續說明案情。」總之我透過望遠鏡,發現她家非常明顯的遭到破壞,原先我還以為是闖空門的歹徒,怕還有人躲在她屋裡會對她不利,所以我衝出去想攔下她,但你也知道,剛吵完一架,她不怎麼理我,我一路追她到三樓時才攔下她。」

  「正確來說,你撲倒已經要開門的她,想勸她聽你解釋,結果爆炸在這時候發生,正好讓你們躲過一劫?」一旁做筆錄的人向他做確認,這一部分喬祖平方纔已先行講解過一次了。

  「是的,大致經過就是這樣。」喬祖平合作的確認。

  「那樓小姐呢?」做筆錄的警員轉問一旁呆滯的樓蘭,後者眼神空洞的任由醫護人員幫她處理身上的擦傷。

  有賴喬祖平的密密掩護,樓蘭身上只有些微的擦傷,但那只是看得見的、外表的傷,實際上真正受傷的是她的心……她嚇到了!爆炸時的威力,以及整個事件都嚇壞了她

  她的心受了傷,那是個看不見的傷口,而她還無法適應這傷口,整個人恍惚得極為嚴重。

  「樓小姐,請問你有跟人結怨嗎?」見她不語,做筆錄的警員再接再厲的追問。

  這一聲追問依然沒見效果,樓蘭聽而不覺,安靜得有如一具布娃娃。

  喬祖平擔憂地看了她一眼,見她依然呆滯,他只好代為回答。

  「我想應該沒有。」他合理的應答著,同時並做出分析。「她的生活很單純,再說,就算是結怨,以她單純的人際關係來看,報復的行為也不可能做到那地步,畢竟這很明顯的,是一場經由蓄意破壞後再引發的爆炸,還有一點得考量的是,若不是我陰錯陽差的發現並攔下她,這種激烈的手法,會直接害死她一條命……試想,一般的挾怨報復,會做到這地步嗎?」

  頓了頓,他又接著說道:「更何況這裡是台灣,或許有黑槍問題,但再怎麼說台灣的民情風氣並不時興引天然氣來炸毀屋子,作為解決問題的辦法。」

  「門板上引爆天然氣的小裝置,加上事先潑灑過的汽油,種種跡象,你們不覺得這是一種殺人滅口兼湮滅證據的手法?」喬祖平反問。

  他這一問,把問題又帶回樓蘭身上,只是受驚過度的她恍惚得太嚴重,加上被打了鎮定劑,她根本沒辦法回答任何問題。

  喬祖平知道這一點,是以在所知的範圍內盡可能的一一代答,至於無法代答的部分,他也允諾在她休息過後,只要她精神狀態允許,就會立即帶她上警局報到,做最詳盡的報告。

  兩人的傷處都被妥善料理後,所有的盤問也到了一個段落,喬祖平主動報上自己的聯絡方式,在警察的護送下,帶著無家可歸的她離開醫院。

  即使是在回家的路上,她也安靜得過分,看著這樣的她,喬祖平真的為她感到擔心

  他不管那是因為愧疚感,還是為了什麼鬼原因而起的,總之看著這樣了無生趣的她,連帶的也讓他不舒服了起來。

  怕觸及她心頭之痛,喬祖平特地讓車子停在大樓的另一頭大馬路邊下車,而不是平日習慣的上下車處,也就是靠近她公寓這一頭的小巷子來下車。

  其實這只是預防萬一,因為鎮定劑已發揮效用,在愁惱的神情中,她已不安穩的睡去。依然選擇避開,喬祖平只是想預防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還是堅持在另一邊下車。

  謝過送他們回家的警員後,他抱著她下車,毫不遲疑的就往自己住的大樓走去,等他將她安置於客房的床上後,細心的他不忘先拉上所有能看見對面的窗廉,將她那一層被炸過又燒過、已烏黑一片的住所給阻隔在外,這才試著幫自己做了一番梳洗。

  身上帶著傷,這時的梳洗工作對喬祖平來說有些困難度在,可是這一點點的小麻煩還不至於難倒他,但就在他梳洗完畢,才剛剛穿上浴袍、正步出浴室的同時,一陣痛苦的夢囈聲從隔壁房中傳來……「怎麼了?」他放軟聲音哄著,試圖讓她再睡。「躺下來,你躺下來再睡一下好不好?」

  「我要回家。」

  沒有焦距的眼看著他,喬祖平朝她的額頭輕拍了下,順手摸摸她可愛的大頭,柔聲誘哄著。「噓,我已經帶你回家了,你閉上眼,好好睡一下。」

  「不是,我要回家,回我自己的家。」明明是無意識的狀態,但她的固執不減,就算不知道自已在做什麼,依然堅持著。

  「這有什麼分別呢?乖,你聽話,記得嗎?中國人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四海之內皆兄弟。」所以呢,你家就是我家,我家就是你家,那今天你先來我家住,等好好的休息後,我們再回你家住,好不好?」喬祖平胡亂安慰著。

  從沒做過這種事,他沒發現他的安慰辭說得有多奇怪,所幸沒頭沒腦中,他還知道要維持那輕柔的語調,好似催眠一樣的讓她再次入睡。

  「家……」她低喃,突地紅了眼眶,淚水就這樣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別哭,你別哭啊!」喬祖平讓她哭慌了手腳,堂堂一個大男人就是敗在這一點上面,他一見女人的眼淚就沒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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