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現在不是該笑的時候,葉晴真的會笑出來。
○子?精子?
「我要借的不是——」她歎了口氣,為了怕自己的國語不標準,她乾脆拿起筆在自己的掌心寫下『精子』二字:「喏,我要借的是這個。」
「你要借……這個?」湯維碩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他當然知道現在有不少女性高唱著『要孩子,不要丈夫』,對女性這種前衛的思想,他是極其的反對。
而他更萬萬沒想到葉晴居然也是其中之一!
「你到底借不借?」她輕抿了抿唇,有點後悔自己的衝動,跟一個同性戀者借精子,她真的是頭腦少根筋了。
沒等他開口,她聳聳肩。
「算了,我早知道你幫不了忙的,畢竟你喜歡的是男人,又不是女人。」
湯維碩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你說什麼?!」
呵!這小妮子竟說他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
「你不是同性戀嗎?」事到如今,她豁出去了。
這次湯維碩完完全全被打敗了。
「我是……同性戀?」喔!他終於瞭解為什麼她看他的眼神會那麼怪異了。
「難道不是?」她相信陳慈不會騙她。
當然不是!他沒有說出口,只是急於想知道是誰造他的謠。
「誰告訴你我是同性戀的?」
「董事長!」
還有沒有天理?
自己的母親竟然說自己的兒子是同性戀?這是怎麼回事?
「好,我借。」事實勝於雄辯,這個道理他懂。
這下換葉晴傻眼了。
「你……你答應我了?」
「不過我有個條件,我要用最原始、最自然的方式。」這句話還有另一個解釋
葉晴差點奪門而出,湯維碩眼明腳快地擋住她的去路。
「不行,不行。」她的思路像蜘蛛網糾結成一團。
「為什麼不行?」見她手足無措,他在心底竊笑了一番。
「我怕你有AIDS呀!」她還算有點理智。
「這一點你大可放心,我身體健康得很,不信我們現在可以到醫院做檢查。」
「可是……」
「你怕了?」請將不如激將。
「我有什麼好怕的?」事到如今,她似乎沒有後悔的餘地。
而且為了讓葉雪高興……豁出去了!
「好,我們到醫院檢查,如果你是健康的,那你就合格,不過我也有條件。」
「你說。」任何條件他都不怕。
「孩子生下來之後歸我所有,你不可過問,而且也沒有權利來爭取撫養權。」
「嗯。」好賊的回答方式。
「你答應了?」
「嗯。」
「好,那我們就到醫院去吧q天最好一次解決,免得夜長夢多。」
「可以。」這次他回答得又快又乾脆。
「你……不後悔?」
「不後悔。」他笑了笑,只有那麼一瞬間,葉晴看見有抹戲謔的詭異掠過他的眸中,快得讓她無法分辨出那是什麼含意。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
葉雨的思緒像漲潮的海浪,起起伏伏,久久無法平息。
她覺得自己像個劊子手,殘忍地在佟磊殘碎的心口上捅了一刀又一刀。
她真能把佟磊告訴她的一切公諸於世嗎?
不!她辦不到。
但是面對工作上的壓力與她良心上的道義,她只有作了最後的選擇。
「小妹。」葉雪睜開了眼睛。
由於葉晴下午call了她,要她過來陪葉雪,所以從佟磊家做完訪問之後,她便直接來到醫院。
「大姐,你醒了?」
葉雪自始至終都沒睡過,她閉著眼睛,只為了要好好想清楚自己的未來。
「我醒了,徹徹底底的醒了。」葉雪語帶雙關。
「大姐?」
「放心,我不會再做傻事了,為了一個變心的男人而自殺,太不值得!」
「大姐!」葉雨喜出望外。「你可以看得開真的太好了。」
「事到如今,我再不看開,我怕自己會被打敗。這一跤我跌得不輕,但是我會重新站起來,你和小晴,還有爸媽都是我最好的支柱,我不能讓你們失望、難過。」
「大姐,你往後有什麼打算?」她相信葉雪一定有自己的決定。
「這些年我與社會脫離太久了,想再到社會上工作恐怕會比較難適應,所以我想創業。」她有著破繭而出的堅定。
「創業?!」葉雨睜大雙眼,十分感興趣的。
「我想開一間花店,這幾年所學的就可以派上用場,店名就取為『鳥語花香』。」其實她老早就有開店的意願,只是黃明政一直不肯答應。
「鳥語花香?!」
葉雪的構想突然觸動了葉雨的靈感,也許她可以——
「姐,算我一份,讓我們兩個一起奮鬥。」
「你?!」葉雪吃驚道:「你不是有工作?」
「我打算辭職。」
「為什麼?」
為了一個人,她心裡毫不考慮地回答。
「職業倦怠吧!」她輕輕一笑,掩飾自己對葉雪的欺瞞。「而且開一間店就只有你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我相信我會是一個好幫手。」
「也好,有你幫忙,我相信一定會成功的。」雖然葉雨極力掩飾,但葉雪卻敏感地讀出些訊息。
但是她什麼也沒問,只因每個人都保有自己秘密的權利,即使葉雨是她的妹妹也不例外。
葉晴根本不記得自己是如何來到這間五星級的豪華套房內。
她手中還緊緊捏著由醫生簽名的健康報告。
一見到房間內的雙人床,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真的有勇氣和湯維碩做愛嗎?
她有嗎?
「放輕鬆一點。」湯維碩真怕她雙手再捏得這麼緊,會受傷。
放輕鬆?!在這節骨眼,她怎麼放輕鬆?
「我去沖洗一下,你在這兒等。」他說著,竟用食指輕點了下她的紅唇。
只是那麼輕輕一點,葉晴竟然感覺到渾身像有電流通過,酥麻酥麻。
天哪!她究竟讓自己跳入了什麼陷阱中?
她想拔腿就跑,然而湯維碩卻像可以感應到她的想法,從浴室探出半個頭,眼中儘是促狹。
「你不會臨陣脫逃吧?」他笑嘻嘻的。
葉睛有點狼狽地深吸了口氣,真想撕破他那張得意兮兮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