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媚卻和他恰恰相反,她像宣戰似的對葉雪笑了笑,然後雙手緊緊勾著黃明政的手臂,用極嬌柔的聲音說:「老公,你不是說我肚子裡是雙胞胎要送一份禮物嗎?」
這句話無疑是一把利刃狠狠插入葉雪好不容易才結疤的傷口。
痛!她再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了。
「我是答應過,但是你也不必——」
「我想要一束玫瑰花嘛!」她是故意的。
也許已經學會了用堅強來掩飾自己的脆弱。
葉雪將喉中的酸楚硬生生地吞回去。
「歡迎光臨本店,不知二位想買什麼樣的花?」
孫文媚放開黃明政的手臂,走到她身邊,手指無意地挑著花,嘴巴卻夾槍帶棍地不放過葉雪。
「無法生育的女人一定很痛苦吧!」
「文媚!」黃明政還算有些良心地斥喝著。
「我說的是實話。」孫文媚得理不饒人的:「沒有生育能力的女人根本不算是女人,有哪個男人會喜歡一個不是女人的女人。」
她的話幾乎令葉雪的心淌血。
啪,幾乎沒有預警的,一個人影竄到孫文媚的面前,狠狠地刮了她一耳光。
「陸皓!」葉雪驚呼。
「不管你是誰,我都不准你出口侵害我的未婚妻。」陸皓凶狠的氣勢顯然壓過孫又媚高漲的氣焰。
平時的孫文媚可容不得有誰敢如此對她,但一見到眼前高大、英俊的陸皓,嫉妒之心早掩過她的憤怒。
這才是男人,懦弱的黃明政馬上被比了下去。
「你是她的未婚夫?」
「沒錯!」陸皓保護似的擁著葉雪輕顫的肩頭。「我們就快結婚了,也不會忘記寄喜帖給二位的。」
雖然已經是離了婚的夫妻,一聽到葉雪要結婚,黃明政的大男人主義也受到了挫折,臉上的表情十分不自在。
「恭喜你了,小雪。」
「黃先生,對不起,請你記住一件事!」陸皓糾正道:「以後請稱我太太為陸太太,以免遭來非議。」
這比打他一耳光還叫黃明政難堪。
「文媚,我們走了!」他拉著像花癡般的孫文媚快步離去。
葉雪偽裝的堅強在這一刻全破滅了。
淚水像開了閘的洪水流個不停,像對自己生氣似的拚命捶打著自己的胸口,不斷哭喊著:「為什麼?為什麼?」
陸皓見她如此失控地傷害自己,連忙箍住她的雙手。
「別這樣,不值得。」
他以為她的傷心是因為黃明政的負心。
「你別埋我!」她揮開他的手,傷心欲絕地位道:「我不配當女人,我不配!」
陸皓眼中儘是憐惜,伸手捧住她的淚臉。「誰說你不是女人?在我心中你是個百分之百的女人。」
「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你是!」他不只語氣肯定,而且還用行動表示。
葉雪的腦子一片空白。
陸皓的雙唇緊緊捕住她的唇,他的吻十分具有侵略性,似乎想將她整個人都給佔住。
拂間她的呼吸愈來愈熱,這是她不曾有過的感覺,整個人好像……肆意放縱的快感。
連她的心也火熱地跳躍著。
她甚至開始有些驚慌,驚慌卻是來自自己心中一波又一波的期待,她感覺到他的體熱緊燙熨著自己的身體,自己身上的每寸肌膚也開始發熱,一顆心跳動得更快。
「嫁給我!」他就地取材,從花桶中抓了一把酒紅色的玫瑰花,也不顧手掌被花刺給刺傷、刺痛,單腳曲膝,擺出一個求婚的post。
葉雪看著陸皓那張出色而且俊逸的面孔。
他的眼中沒有太多情感的波動,只有一份誠懇,十分深摯地放在那裡,等著被接納和認同。
她該接受他嗎?葉雪問自己。
不,別再跌進另一個陷阱裡,別再一次。
黃明政的背叛是她永遠椎心的痛,她拒絕再受傷害。
「不!」她毅然地拒絕。
「難道你介意我的過去?」
「不是!」
「那又為了什麼?」
「你知道答案的。」她黯然地垂下眼。
「為了你無法生育?我不在乎沒有孩子,我們可以去領養一個。」
「我不想讓你的未來充滿後悔。」
「我不會後悔。」他突然站了起來,拉著她就往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裡。」她詫異。
「到醫院去,我去結紮。」他發出驚人之語。
葉雨很仔細地講解設計圖,然而佟磊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只是緊緊地盯著她嬌俏的臉蛋,不時偷襲著她的吻。
「喂,先生,拜託你正經一點行不行?」葉雨好氣又好笑地皺起眉心。「你這樣弄得我心猿意馬,我怎麼工作?」
「明天我就要到法國去,再不把你看個夠,我怕自己會相思難耐。」他到法國是為了和酒廠談代理進口的事。「叫你陪我去,你又不肯。」
「你去談生意,我去做什麼?」她發現他有時一點也不像三十五歲的男人,反而像個只有五歲的小孩。「而目你又不是一個人,陸大哥也陪著你,你不會無聊。」
「別提他了,他自從知道要去法國,每天擺一張臭臉給我看,要不是你保證替他看好你大姐,他死都不會答應和我去呢!」
兩個牛皮糖,五十步還笑百步!
「如果這次我拿到代理權,你要怎麼獎勵我?」
有沒有搞錯?事業是他的,他竟然跟她討賞!
「你想要什麼獎賞?」他笑著。
「你!」他輕點了下她的鼻尖。「我要你!」
聽了他的話,葉雨不由得臉一紅。
「不行!」
「為什麼?」失望佈滿他的臉。「難道你想不嫁我?」
「你是在向我——求婚?」她不相信地瞪大了眼。
肯定地點點頭,佟磊見她不敢置信的眼神,忍不撰她吻了夠,才放開她的唇。
「我現在知道了一件事。」
「什麼事?」她好奇。
「再怎麼強悍的大男人,一旦碰上了他深愛的女人,都會軟弱地成了那女人手中的繞指柔,隨她搓揉。」
「我又不是『那個女人』!她嘟嘟小嘴。
「不是你是誰?」他再輕啄了下她的唇。「等我從法國回來,我們就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