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我?」
「你在醫院時不是要我答應你,如果我以後有孩子,就過繼給你撫養嗎?」
「但我沒叫你未婚生子,甚至去借種啊!」
「做都做了,而我也懷孕了,不然你要我怎麼辦?」她像受了委屈的小孩紅了眼眶。
「結婚!小孩子不能沒有父親,這對他不公平,而且也不負責任的。」葉雪口氣肯定。
「你叫我去嫁那個同性戀?!」
「哇呼!」一旁的葉雨拍了下額頭,看來自己應該先吞兩顆救心,以防自己的心臟負荷不了而休克。
「同性戀?你說你腹中baby的爸爸是同性戀?」葉雪一個頭兩個大。「你還不是普通的糊塗!」
「他雖然是同性戀,不過他身體很健康,又沒AIDS,應該不會有問題。」她一派天真。
「應該?!」
「不對!」葉雨突然想起什麼叫了起來。
「什麼不對?」葉雪問。
「既然是同性戀,他怎麼肯和你上床、做愛?」
「葉雨?!」葉雪和葉晴同時反瞪著她。
「哎呀!我已經是二十二歲了,又不是小孩,我當然懂得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拜託你們別大呼行的行不行?」
葉雨一語驚醒夢中人。
「會不會他是個雙性戀?還是他根本不是同性戀?」葉雪說中了問題核心。
是啊!她怎麼沒想過這個問題?葉晴被問住了。
葉晴的怒氣幾乎可以席捲崇德企業大樓每一個角落。
湯維碩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已被捲入暴風圈。
「你!」葉晴像團龍捲風衝到他面前,啪!雙手用力地打在桌上,力道之大令桌上的咖啡杯乒乓作響。
「你怎麼來了?」他還是一臉的笑容。
她身子往前傾,眼睛差點射出刀箭來。
「你到底是同性戀,還是雙性戀?」
「這兩者有何差別?」他還是嘻皮笑臉。
「我要知道答案。」
「哦!」他點點頭,一臉很明白一表情。
「不准騙我!」她警告他。
「好,我發誓!」他舉起手作出童子軍的智仁勇手勢,「我不是同性戀,也不是雙性戀,我是個只愛女人的正常男人。」
葉晴倒抽了口氣,一股寒氣由腳底冒了上采。
「你——騙人!」
「我發誓了!」他笑嘻嘻地把臉湊近她的臉,熱氣吹在她臉上,令她嚇得連忙站直身子。
「董事長告訴我——你是同性戀!」
「她騙你的。」
「不可能!」她作最後掙扎。「而且我問你的時候,你也沒否認。」
「但也沒承認。」
「你——耍——我!?」
「嘖嘖,脾氣怎麼這麼大,書上不是說要保持愉快的心情,生下的孩子才會又乖又聽話的嗎?」
「去你的!」要不是咖啡杯內已空,她會毫不考慮用咖啡潑他。
「坐下,坐下。」他將她按到沙發椅上,口氣溫柔地問:「想不想喝鮮奶?我叫小妹去買。」
「我想喝你的血!」
「你問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了,現在換我問你了。」他擅用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所以隨時保持最佳的笑容。
「你準備什麼時候嫁我?肚子大了穿新娘服會不漂亮,我看我們還是盡快把日子訂下來,你覺得呢?」
「我想殺人。」
「別這麼暴力,小心胎教,好歹孩子我也有份——」
「你休想!」她從沙發一躍而起,嚇得湯維碩冷汗直冒。
「你現在是孕婦!」他提醒她。
「孩子是我的,你無權過問,當初我們事先約定,你也答應了。」
「有嗎?」一皮天下無難事。
「你明明——」
「我也沒說好,我只是說『嗯』,那天我喉嚨挺不舒服,所以你一定是沒聽清楚。」
「你敢跟我爭孩子,我會宰了你!」
他相信她會,幸虧她手上沒有刀,否則他鐵定一命歸西。
「嫁我有什麼不好?」他開始沮喪了,生平對第一個女人求婚竟遭拒絕。
「我痛恨男人,男人全是騙子。」新仇加舊恨。
「不是每個男人都是如此,至少我就不是。」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
「湯維碩你少跟我嚼舌根,我不會嫁你的。」她指名道姓。
「難道沒有轉圜的餘地?」他的信心大挫。
「有,除非,地球倒轉。」她揚手給了他兩巴掌:「這是你應得的教訓。」
撫著火熱的臉頰,湯維碩的心冷卻了一半。
地球倒轉?他要如何辦得到?
誰來告訴他?
黃明政像個失了控的火車頭衝出醫院,麻木地走在路上。
醫生的話像棒子擊掉了他的魂魄——
黃先生,很抱歉,
你太太的生育能力並沒有問題,問題是出在你身上……
原來他一直錯怪了葉雪,讓她飽受他父母的指責和委屈。
對她曾受到的傷害,他會想方法彌補。
雖然問題是出在他身上,那孫文媚肚子裡的孩子又是誰的?
猶如當頭棒喝,憤怒令他回過了神。
他一定要問個清楚!
『碰』地巨響,令床上兩個交纏的裸體倏地分開來。
孫文媚像見了鬼似的臉色發白,抓起被單掩蓋住自己和麥克的身體。
「明政……你不是要到美國去洽公?」
「他是誰?」黃明政鐵青著臉衝到床前。
孫文媚說的沒錯。
他今天原本是要到美國去談一筆生意,然而就是因為東西忘了拿,才又轉回公司,也才會接到醫院的緊急通知。
「明……政……」
「你背著我偷漢子?」
也許察覺到事態嚴重,床上的男子顧不了身上沒穿衣服,裹著被單便想逃跑。
黃明政卻更快了一步,擋在房門口。
「沒交代清楚就想跑?」
「我叫麥克……我只是個牛郎,是你太太付錢要我陪她上床的,不關我的事。」大難臨頭,他可撇得一乾二淨。
「牛郎!?孫文媚你這個賤女人!」黃明政怒氣沖沖地衝到孫文媚前甩了她一個耳光。
麥克趁機溜走,留下孫文媚孤軍奮戰。
「明政,我錯了,你原諒我。」孫文媚改用哀兵政策。「看在我肚子裡孩子的份上,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