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葉雪和葉雨也替湯維碩求情。
「伯母,別生氣了。」
「對,湯大哥他也很難過了。」
「哼!」
一見到醫生走出來,一夥人全蜂擁上去。
「醫生,她要不要緊?」
「動了胎氣,情況已無大礙,不過切記,別再讓她情緒過於激動,孕婦一定不可以受太大的刺激。」
陳慈馬上投給他們一記「看吧!我說對了。」的眼神。
「我們可以進去看她了嗎?」
「可以,不過她特別交代,誰都願意見,獨獨不願見一個叫湯維碩的人。」
「活該!」除了陳慈悻悻然之外,每個人幾乎都投以同情的眼光。
就這樣,湯維碩被列入黑名單。
「二姐,湯大哥好可憐喔!」
已經是第三天了,湯維碩仍然被拒絕在病房外。
不管誰的求情,葉睛就是不為所動。
佟磊和陸皓也為了表示懺悔,幾乎是天天陪著他站崗。
「小晴,你就讓他進來看看你吧!」葉雪也加入勸撫的行列。
「我累了,我想睡覺。」葉晴躺了下來,將被單拉至頭頂。
葉雪和葉雨互望一眼,無可奈何地走出病房。
「怎樣?」佟磊和陸皓問。
二姐妹歎了口氣,搖搖頭。
湯維碩眼中儘是黯然神色,頹坐在椅子上。
「法官判刑都有上訴的機會,為什麼葉晴就不能原諒小湯?」陸皓打抱不平。
「算了!」他苦笑。
「喂,你不是要放棄吧?」佟磊問。
「放心,我不會放棄,我只會用我的真心真意來感動她,我相信她不會冷血到一輩子都不肯見我的地步。」
「對,對,我支持你。」四人同聲。
「你們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四個人互望一眼,相偕離去。
留下他一個人守候在病房外。
萬籟俱寂。
葉晴躺在病床上翻來覆去,儘管她心中吶喊想要強迫自己入睡,混亂的思緒卻是一逕與她反抗到底。
翻身找了個再舒適不過的姿勢,葉晴緊閉上眼、放鬆自己,努力想要進入睡眠狀態——
數分鐘過去,她還是沒有睡著。
腦海中卻是不斷浮現出湯維碩那張極俊俏、極好看的男性臉龐。
她連忙睜開眼睛,驅走那張縈繞腦海的臉龐。
煩!煩!煩死了!
她知道他一定還在門外站崗。
據葉雨的形容,湯維碩變得好憔悴、頹喪。
她不知道是不是葉雨為了博取她的同情而誇大其詞。
管他呢!
她才不會這麼輕易就原諒他,縱使他的傳聞始終是不存在的,但她就是無法原諒他。
扭開了床頭的小型收音機,讓電台流洩出來的音樂平穩一下自己混亂的思緒。
剛好這個時段是個現場CALL
由於聽眾點歌之前,主持人都會慣例的和對方來一段感性的訪問,使整個節目感覺十分浪漫。
前面幾個人,有人是點歌給朋友、有的是點歌給太太、丈夫……歌曲因對像而不同。
但是歌曲動人,點歌人的心意更教人感動。
又是一通CALL
——「主持人,你好。」
是個相當具有磁性的男性聲音。
——「你好,請問你要點歌給誰?」主持人問。
一陣沉默,才又出聲,像在作什麼掙扎。
——「我想點歌給我孩子的媽。」
——「原來是想送給你太太。」
——「呃,不是,她還不是我的太太,因為她至今還無法原諒我。」
葉晴心理震動了下。
這聲音為什麼……
——「你想點什麼歌曲呢?」
——「張學友的『我等到花兒也謝了』。」
——「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你孩子的媽說,也許她聽到你的話,她就會原諒你了。」
——「我不知道她會不會聽到,但是我還是要說,我想告訴她,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要惹她生氣!我真的真的好愛她!雖然她仍不肯原諒我,但是我會一直等下去,此心此情永不渝。」
一股酸澀的淚直衝鼻頭而湧上眼眶,迅速模糊了葉晴的視線。
——「好的,我馬上為你播放這首曲子,希望你孩子的母親也在聽我們的節目,也希望她瞭解你對她的深情摯愛,早日原諒你,更希望你們可以白頭偕老,祝福你們。」
——「謝謝。」
如束了對話,繼而傳來的是張學友性感的歌聲。
每個人都在問我到底還在等什麼
等到春夏秋冬都過了難道還不夠
其實是因為我的心有一個缺口
等待拿走的人把它還給我
每個人都在說這種愛情沒有結果
我也知道你永遠都不能夠愛我
其實我只是希望你有時想一想我
你卻己經漸漸漸漸什麼都不說
你知不知道
我等到花兒也謝了
你知不知道
我等到花兒也謝了
再也克制不了自己奔騰的思緒,葉晴赤著腳,淚濛濛地衝到門口,打開了門。
外面什麼人也沒有。
是她又再一次被騙,還是他已經走了?
她失去他了嗎?
其實她不是真的無動於衷,那一夜的纏綿早已攪亂了她平靜已久的心湖,而她一再裝著漠視對他的感覺,只是想說服自己那顆起了漣漪的心……
她的倔強使她失去了他。
一顆顆淚水沿著眼角滑落下來,她愛他,她愛他,但是太遲了是嗎?
就當她正要將門闔上時,突然聽到個熟悉的呼喚聲——
「COCO……」
一臉鬍渣、神情憔悴,看得教葉晴心疼得無以復加。
不假思索,她奔進他的懷裡,整個臉埋進他的肩窩裡哭泣。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她哭得慘兮兮。
「我才怕你不要我。」他勾起她的下巴,兩人對視好長、好長的時間。
「我聽到你說的話。」
「晴。」他改了對她的稱呼。「我真的不是故意欺騙你,我是因為——」
「噓——」她用指尖輕點住他的唇,唇邊綻放出一抹好滿足的笑。「我知道,我會瞭解。」
「那你肯原諒我了?」他臉上的陰霾化為耀眼的光采。
她沒有回答,但是她深深且熱切地吻住他。
把全身的感情、愛戀、歉疚和痛楚……統統集中在這一吻裡。
一切雨過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