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生氣!開個玩笑也不行啊?你以前可不是個小心眼的女孩,怎麼現在變得這麼愛計較?陳小姐告訴我,這兩天你有些奇怪哦!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我哪來的男朋友?胡扯!」
「還不快招來,不是男朋友,人家幹嘛送花給你?那個送花的人是誰?我認識嗎?」
「別問了!反正我和他是不會有結果的--」她猛地住了口;因為這句話聽起來有點怨,又有點像在賭氣。
「喔!」林郁潔故作驚奇地叫了起來。
「幹嘛呀!叫這麼大聲想昭告天下啊?」她輕捶她一下。
「快說!送花給你的人是誰?」林郁潔準備打破砂鍋問到底。
「哎!是--是邾裡啦!」她有點害羞地垂下眼瞼。
林郁潔驚訝得張大了嘴巴,幾乎可以飛進蒼蠅和蚊子了!
「他--喜歡你?」
「沒有啦!」她心虛地瞪了她一眼,不敢把邾裡對她說的話說出來,否則包管叫林郁潔驚訝得掉了下巴。
「葳葳,你老實說,你是不是也喜歡他?」林郁潔的表情很正經,不免令她感到不安。
晉葳皺了一下眉。「你別胡思亂想好不好!」
林郁潔拍拍胸口,像鬆了口氣。「最好是我胡思亂想,我可不希望你受到一丁點傷害。」
「什麼傷害?你太誇張了吧!」她瞪著自己脹大的腳踝,不知道這算不算傷害。
「葳葳,我們都看過『東京假期』這部電影,我不希望你和裡頭的女主角有一樣的遭遇。」
晉葳不禁為她的反應而感到好笑。
林郁潔打量她的表情,不太肯定地問;「真的不會?難道你不喜歡他?」
晉葳歎了口氣。「你該不會就是為了來和我研究這個荒謬的問題而不去上班吧?」
林郁潔皺緊眉心。
「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麼?」
「邾裡他已經回莫非斯了。」
這一次嘴巴張得可以飛進蒼蠅蚊子的是--晉葳。
*****
嘴巴可以「死鴨子嘴硬」,表情可以裝成毫不在乎,但她的心卻騙不了自己--她對邾裡的突然離去有多麼的……惆悵。
跛著腳走在街上,她發現連唱片行都在嘲笑她似的,竟然播著巫啟賢的「太傻」。
守住你的承諾太傻。
是的!她太傻了,傻得可以撞牆了!什麼一見鍾情,什麼我愛你,什麼君無戲言……哼!全是狗屁!
他一定不知道中國有一句成語叫「食言而肥」,那就叫他肥死算了。
王子?有什麼了不起!
是啊!既然不在乎,又為什麼要如此難過?不知道是哪條該死的神經又在嘲諷她了!
哇!她的思緒被肩上突來的一掌嚇得斷了線;很自然的反應,她立刻抓住對方的手腕。
「怎麼是--是你?」她有點呆傻地瞪著亞瑟。
亞瑟輕揚唇角,他的笑讓晉葳有三秒鐘的怔忡;但是就在同時,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她身後有人伸出手,用一條手帕蒙住她的鼻子和嘴巴。接著,她只覺得身子漸漸不聽使喚的發軟……
*****
在機艙內,兩個男人正在交談著。
「藥量會不會下太重了?」
「不會,讓她多睡一下也好;她有恐高症。」
「我相信她一醒來馬上就會和你開打,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
「我早巳準備好了。不過真正該擔心的人應是殿下。」
「他必須傷透腦筋、想盡辦法來留住她的人和她的心呀!」
「難道殿下還沒有想到好方法來制服她?」
「哎!這一場愛情追逐遊戲,殿下恐怕會玩得比誰都要辛苦嘍!」
「中國有句老話不是說姻緣天注定嗎?說不定他們早已注定要廝守終生,而月下老人也早把紅線套在他們兩的身上了。」
「最好如此!我們還是為殿下祈禱吧!」
第四章
林郁潔一接到電話,便火速趕到晉家。
除了晉家老三因服兵役不在家之外,晉家的每一分子都到齊了;但,唯獨少了一個晉家的寶貝--晉葳。
「伯父、伯母。」她一進門便見到晉父眉頭深鎖,晉母則紅了雙眼。
一見到她到來,晉母便緊緊抓住她的手臂抽抽噎噎地說:
「郁潔,今天你是最後見到葳葳的人是不是?」
林郁潔點點頭。原本她想送晉葳回家,卻因雜誌社有急事CALL她回去,所以她便打消此念頭。
「葳葳有沒有告訴你她要去那兒?」晉母心焦地追問。
她回想了一下,搖搖頭說;「她不小心扭傷了腳踝,我還勸她去看醫生,她說不用,只想回家休息--哎!都怪我,如果我堅持送她回來就沒事了。」
此時壁鐘的咕咕鳥探出頭叫了十二聲,聲聲都令每個人忐忑不安。
晉葳從來不會超過十點鐘回家的,就算有事,她也會先打個電話回家報告。但是今天她一早出門到現在,都已經午夜十二點了,卻連通電話都沒有,這怎麼能不叫他們擔心?再加上最近治安十分不好,只要一翻開報章雜誌,那些慘絕人性的事件報導便赫然在目,怎不叫他們個個膽戰心驚?
「葳葳有功夫底子,她懂得怎麼保護自己,應該不會有事才對。說不定她是被什麼事給耽擱了,也說不定待會兒她就回來了。」林郁潔原本是想要安慰晉家夫婦,沒想到晉母卻因此而哭得更傷心了。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葳葳有功夫底子又如何?萬一綁架她的歹徒帶有武器,那葳葳--」晉母誇張的哭聲更攪亂了每個人的心緒。
「媽,您別擔心,葳葳不會有事的!也許就如林小姐所說的,她等一會兒就會回來了。」這次說話的人是晉強,也就是晉葳的大哥。
「要是沒有呢?」,晉母的這句話又令每一個人語塞。
晉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郁潔,你和葳葳最要好,她有什麼心事也都會告訴你;你這幾天有沒有覺得葳葳有些奇怪?」
林郁潔困惑地看著晉母;「有嗎?」
「尤其是昨天,她很早就回來了。我問她是不是人不舒服,她搖搖頭什麼也沒說,一臉失神的樣子。你知不知道她最近在外頭交了什麼新朋友?還是出過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