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再一次的像個玩偶,任由人擺佈地帶至大廳。
廳內因水晶吊燈的折射,映得滿室金碧輝煌。男賓客全換上正式而隆重的燕尾服,女賓客則像在爭妍鬥艷般地展現出自己最美麗的一面,每個人身上的晚宴服都獨具特色,而且美麗大方。
雖然仍是白色系的晚禮服,但蕾維爾完全掌握住晉葳的特性,以白色婚紗設計一件大翻領長蓬裙,令她仿若天界翩然而下的仙女輕盈且浪漫動人。
而嘉比亞卻恰恰和她相反,一襲開高叉、露肩、低胸的黑色天鵝絨緊身晚禮服,把她白晰的皮膚、婀娜多姿的曲線展露無遺。
如果這是蕾維爾故意讓她們在晚宴上較勁,相信她已達到了目的。
這一黑、一白,無疑又再度成為宴會中最引人注目的焦點。
邾裡也是一身黑色的三件武燕尾服,原本一直站在嘉比亞的身邊,當他一見晉葳,馬上步向她,並向她做個邀舞的動作。
她知道今晚務必由他們開舞。這對具有舞蹈基礎的晉葳而言,難不倒她!
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她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丟臉,尤其不能在嘉比亞面前丟臉,所以她驕傲地昂起頭,溫柔的把手放在邾裡的手中,讓他帶領她翩翩起舞。
顯然,她和邾裡的舞步配合得天衣無縫,舞姿更是優雅得令每個人讚歎;但又有誰料想得到,此刻的晉葳卻是胸口打結、雙手汗濕。
邾裡似乎是故意將她攬近他的胸前;他的瀟灑笑容只距離她盈寸,使得她可以清晰聞到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氣息。曾有那麼一剎那,她以為他大概又要當眾吻她;但他沒有,更令人意外的是,他將他的臉頰貼到她的臉上,熱氣陣陣吹拂在晉葳的耳邊,令她全身悸動不已。
好不容易一曲舞罷,邾裡似乎仍舊舍不得離開她。但無奈,早上領晉葳步入教堂的那個年輕男子已一個箭步隔開了他們。
「老哥,可否把你漂亮的新娘借我,充當我下個曲子的舞伴?」年輕的男子叫邾裡哥哥,那他不就是--
「容我自我介紹,我就是尹晨親王。」由於邾裡已正式繼承王位,尹晨便順理成章成為親王。
晉葳仔細地打量著尹晨,發現他完全是父母的綜合體,不像邾裡那麼隨父親。
她早聽說過,長子總會長得比較像爸爸;那麼她和邾裡的小孩是否亦是如此?如果是男孩他一定也會長得像邾裡……哎!哎!怎麼又想起如此荒誕的事情?
孩子?他們怎麼可能會有孩子?
「喂!二哥,拜託你少在那兒窮攪和行不行?今天是大哥和大嫂的大好之日,豈可容你借走大嫂,而讓大哥形只影單?你太不識趣了!」從尹晨背後又竄出一個女孩;不用猜,光從她那完全是佩嘉皇后的翻版長相,已可以看得出她的身份。
「我叫茱雅。父王、母后都叫我雅雅,你也可以叫我雅雅。
第一眼,晉葳就喜歡上雅雅,她完全不像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反而親切得像個鄰家小妹妹。
「邾裡,請我跳一支舞好嗎?」嘉比亞也在此時走向他們,並向邾裡提出要求。
原本熱鬧的氣氛卻因嘉比亞的出現而起了變化。
大家都在看邾裡的反應;尤其是晉葳,她甚至在心底希望邾裡會拒絕。但是,令她失望的是,邾裡毫不考慮就點頭答應。
嘉比亞對晉葳露出勝利的笑容,親密地挽著邾裡步 入舞池。
「大哥可以和嘉比亞跳舞,那我也可以請大嫂跳一支 舞嘍!」
原本晉葳是想婉拒尹晨的邀舞,但一見嘉比亞不斷對她投來勝利的眼光時,她便毫不猶豫地接受了尹晨的邀請。
雖然她是和尹晨共舞,但眼光卻無時無刻不隨著邾裡轉。
只見嘉比亞的身軀緊緊地挨著邾裡,而邾裡的手看起來也頗眷戀地摟住嘉比亞的纖腰;他們有說有笑的,氣氛很是融洽,後來不知是談了些什麼,邾裡竟笑得靠在嘉比亞的肩頭。『
這一幕,令妒火如翻江倒海般在晉葳的心中滾動。
又一曲舞罷,尹晨很有紳士風度地送回她,未料邾裡和嘉比亞卻意猶未盡,更像幹材烈火般一發不可收拾,兩人緊緊擁著起舞,一曲接一曲。
她告訴自己,面對這景象不該覺痛苦;但是痛徹心肺的感覺偏偏要將她擊斃。
於是她只好轉過身,刻意不去看他們親熱的模樣;恰巧一位侍者端著酒從她面前經過,她順手取來一杯,狠心一仰而盡。
再回過頭,又瞥見邾裡和嘉比亞仍然談笑風生,她便又招來侍者,再取一杯酒並喝見底。
此時此刻,她只想喝醉,只想喝醉……
*****
「嘉比亞,停止你的胡鬧!」邾裡將她貼上來的身軀推開了些,但她似乎不肯放棄似地又粘了上來。
「你和晉葳的協議我全知道了;如今你已獲得王位,你還在顧忌什麼?」
她豐滿的胸部挑逗似地貼在邾裡的胸口,此時,除了邾裡,相信這個舉動足以令每個男人血脈僨張。
「晉葳是我的妻子,我必須顧慮她的感受。」他冷靜說道。
「你既然不愛她,那又何必去顧慮她的感覺?你該關心的人是我而不是她呀!」
「是誰告訴你我不愛她的?」
她的回答似乎早在邾裡的預料之中。她說;「是晉葳告訴我的。她還告訴我,你心中有了所愛之人,我相信那個人就是我!對不對?」
「不對!」他咧嘴一笑。「我心中所愛的人就是晉葳。」
「怎麼可能?」嘉比亞聞言,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是她在愚弄我?還是你在撒謊?」她的舞步已開始紊亂了。
「她沒有愚弄你,而我也沒有說謊。」他心疼地看見晉葳正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顯然那個小傻瓜正在吃醋。
這也是他為什麼會答應與嘉比亞共舞的用意。
他要讓她吃醋,讓她承認她是在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