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遲了?」
「我們可是同床共枕了好幾天,當時你雖是昏迷不醒,但總不會連感覺也沒有吧?」
感覺?她都昏迷不醒了,還有什麼感覺可言?
從他邪邪的語意中,他好似在暗示他們已--已--
不會吧?
「你是在嚇我的吧?」
「這種事可以胡說八道嗎?」他走向她,眼中透露著一抹揶揄的微笑。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當有一個漂亮誘人的女孩和我共枕三夜,你想我會是柳下惠嗎?」
「你說謊!」
「那你可記得三天裡發生過什麼事?」他提醒她。
「我是不記得,可是--」
「那不就得了!」他邊靠近她,邊用足以令人氣急敗壞的鎮靜語調道:「所以你更應該相信我的話。」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摀住自己的耳朵,強迫自己不去聽他說話。
「你應該相信的!其實你的心是喜歡我的,當我吻你,抱你的時候,你都是有反應的,那是因為你的身體深深 受了我的吸引。」
「沒有!我才沒有受你的吸引。」
「真的沒有?」他的凝視熾熱得可以融化冰山。
她的直接反應是立刻用手去摀住自己的唇。「你不要吻我!」
「真的不要?」他更挨近了些,一抹有趣的神情掠過他的臉龐。「我知道你渴望我吻你,我更知道你喜歡我吻你的滋味。」
「才怪!」她氣喘吁吁地反駁。
「那你為什麼怕我吻你?」
「我哪有--」她猛地住了口--她知道自己上當了,可是已來不及,因為邾裡就像只動作敏捷的豹子,早在她失神的剎那,立刻將她制住了。
一串警鈴在晉葳腦中響起。
他要吻她了!她又開始頭暈目眩了!
他如她所想的--他果然吻住了她。
他說對了--她渴望他的吻,而且喜歡他的吻。
這個吻不只是溫柔,漸漸成了狂野的需求,當他們的唇舌相接,開始互相糾纏時,她像綻放的花朵一樣的歡迎他採擷甜蜜。
他的吻加重了她的醉意,使她毫無忌憚、盡情地享受他帶給她的甘甜,而洶湧的情慾早已淹沒了她。
醉了吧!這一刻她希望『自己就這麼醉下去,一直醉.....
*****
她知道邾裡還在吻她,但她卻不肯睜開眼,深怕一睜開眼就會破壞一切的美感。
「你若再不醒來,我怕我不只是吻你而已。」
在聞聲的同時,她幾乎是迅速地睜開了眼睛;這才發現邾裡英俊的臉上儘是促狹的笑意。
她直接的反應是霍然坐起,但又赫然發現自己是赤裸的;這不禁令她漲紅雙頰,並且急忙抓起毛毯遮住自己裸露的胸部。
邾裡揚起一抹縱容、豪放的笑。他也是赤裸裸的,當她不經意碰觸到他的身體時,她連忙將自己的身體挪動了一下。
他翻了個身,將她再度壓在身子下,絲毫不受她怨恨瞪視的影響,反而莞爾一笑。
「告訴我你昨天的感覺.」
「我不知道。」她閉上眼睛故意不理會他。
「是不知道?或是不想說?」他又用手指去輕刮她柔美的唇形。
她仍沒反應。
他的身子陡地往下滑動一下,她驚訝地睜開雙眼,還來不及阻止他的企圖時,他的唇已往下移,而且愈降愈低.....
「我說!我說!」她怕癢,怕他唇上的鬍髭游在她身上所帶來的那種酥癢,她只好投降。
他又回復與她面對面,而且眼睛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有一點--痛。」她羞怯的垂下眼瞼,「還有一點--我不會形容的感覺,像喝醉酒一樣。」
邾裡捧起她的小臉蛋,用他的唇溫柔地來回輕觸她的唇瓣,眼底儘是無限的憐惜與愛意。
「不會再有任何的疼痛了,永遠、永遠都不會!你會習慣它,而且愛上它的感覺。」
「你騙我的對不對?」她指的是他們三天裡同眠共枕的事。
「我想不出有什麼方法可以--留住你。」
她屏氣凝神--他的話令她芳心大亂。
他一他竟想留住她?!
「你還是決意要離開莫非斯、離開我嗎?」
晉葳心思慌亂地打轉著。
「離開」這兩個字像針般刺痛她的心。
她想說不,但又記起昨夜邾裡擁著嘉比亞共舞的情景,又記起他說過他心中已有所愛的人--於是,她還是點頭了。
邾裡在瞬間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她。
「你當真對這兒一點也不留戀?」他拉下臉,語氣變得苦澀起來。「即使我們已有夫妻之實,你仍選擇離去?」
晉葳楞住了,他的問題令她混亂,甚至動搖了自己的意志。
如果說她一點也不留戀,那全是騙人的!她想留下來,為他而留下來。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所謂刻骨銘心卻又無奈的情感是多麼傷人了。
她甚至好恨,恨自己不是他心中所愛。
一陣心痛與莫名的惆悵一齊湧上心頭。
她深吸一口氣。「我要回台灣!」
邾裡在剎那間沉默下來;兩人雖視線相對,但他眼中沒了笑意,她則眼眶盈滿淚水。
「三天,給我三天的時間。」他實在是想說給他三天的時間,他將用盡所有方法讓她心甘情願的留下來,即使是使出最後的殺手 --讓她懷有他的孩子,他也在所不惜。
「如果三天後,你仍決意要走,我不會強留你的。」他離開她的身體,離開床,而且穿好衣服離開房間。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一股巨大的痛苦開始撕裂晉葳的胸口;她以為他會再開口留下她,但卻沒想到得到了這麼一個期限,她為自己感到悲哀。
難怪有人要將愛比喻為兩面鋒利的劍,千萬不要讓它輕易出鞘,否則受傷的永遠是自己。
莎汝笑吟吟的為她梳妝打扮。當她瞥見床單上那點淺淺的血跡時,羞憤地別過頭,不願再看一眼。
莎汝以為她害羞,連忙掩嘴而笑的將床單換新,迅速地走出去。
一記輕輕的叩門聲令她再度回過頭;她以為是莎汝,卻意外的發現來人竟是嘉比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