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招牌壽司套餐,傅元駿一個人靜靜的坐在位子上抽著煙,這樣的夜不該是孤獨一人的,尤其在體內那簇火苗已被點燃而無處可去的狀況下,更不該是一個人的,匆匆的離開,只有他知道自己有多麼狼狽,沒想到他傅元駿也有這樣的一天,跟一個女人上床,那個女人卻要他放了她。
他的魅力何時變得如此遜色了?竟惹得一個女人垂淚漣漣?想到藍映那梨花帶淚的可憐模樣,他不禁對自己有點恨也有點厭倦,他傅元駿何時又需要去強迫一個女人了?像他這樣的男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偏偏,他的骨子裡就有一股冷酷地因子,喜歡見女人流淚討饒吧!這樣的女人總能讓他有種想征服的慾望……
如此而已,他可不以為自己會對動不動就哭得像個可憐媳婦的女人有太大的情緒。
「傅先生?」一個小小的頭顱探到他眼前,見到傅元駿的臉後笑容更加甜美可人,「真的是你,我還以為看錯人了呢!」
「香子,真巧。」傅元駿溫柔的對她笑了笑,「一起坐?」
「嗄?」常盤香子聞言嚇了一跳,沒料到平日不太愛理人的傅元駿會主動邀她入座,不過,她沒愣太久,乖乖的在他面前坐了下來,對上他迥異於平日的灼熱視線,突來的害羞讓她不由得低下頭。
「今晚有事嗎?」他淡笑著問。
常盤香愕然的望了他一眼,又忙不迭低下頭去,頓覺面紅心熱,「沒事,傅先生。」
「如果可以的話,陪陪我好嗎?」
「好的,香子很樂意陪傅先生的。」
「那走吧!」傅元駿站起身套上風衣,拉著她的手便到櫃合結帳。
夜風襲人,一陣冷風刺骨,傅元駿一出餐館的門便伸手將常盤香子拖進懷中,俯身給了她一個深長火熱的吻。
「傅先生……」常盤香子被他吻得頭暈目眩,雙腿虛軟得只能緊緊攀住他的手臂。
傅元駿輕笑一聲,將她一把抱起走向停放在不遠處的車,不久,兩人雙雙倒在手內交疊成一團,顧不得天冷地凍,他再也忍不住的將體內的火熱全部傾洩在身下嬌弱迷人的常盤香子身上。
他的吻像湍急的水流一一滑過常盤香子的每一寸肌膚,那柔軟與白皙一樣的挑起他不久前的記憶,讓他不由得想起藍映臉上的淚與低泣,他停頓了一會,卻禁不住常盤香子在他身下銷魂的律動與呻吟。
「你真是個可人兒。」他咬住她的耳垂,在她的耳畔低喃出聲,身下的人兒律動得更賣力,像是要把他全身的精液都吸光般的使出渾身解數。
「傅……」她的渴望得不到抒解,不由得低吟出聲。
「求我。」他跟往日一般的要求著。
「求求你……愛我……」
傅元駿輕輕的閉上眼,竟浮現出藍映在他身下求饒的景象,一個挺進,他挺身進入常盤香子的體內與她一起律動,奔馳在魚水之歡的極致激流中,歎息、陷落……
過了好一會,她從他的身下翻身,溫順的替他穿上衣服、套上長褲,才動手替自己穿衣,整理儀容。
傅元駿伸手又將她的身子摟進懷裡,頭埋進她的胸前吸取他甚為熟悉的女性香味。
「傅?」香子任他依戀在她的胸前,眼中閃現著比他更濃更深的不捨與依戀。
「我要結婚了。」他從她的懷中起身,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我聽說了,是藍帝的千金,聽說……還是個大美人?」常盤香子柔柔的笑著,詢問的看著他。
「是個大美人。」他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不吃醋?」
常盤香子搖了搖頭,「你終究是要結婚,我早知道的,又怎麼會吃醋呢?再說我也沒什麼資格吃醋,不是嗎?」
「還說不吃醋,馬上就吃了。」他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順手替她把頭上的髮髻弄上,這樣的動作他做得很自然,因為從他跟她在一起之後,他就已經習慣這麼做。
傅元駿對常盤香子是沒有愛情的,或者說,對每個跟他上床的女人他都是沒有愛情的,不過,對常盤香子,他卻多了一份憐惜,也許是因為她從不曾向他要求什麼,也不曾想過要留住他。
一個舞女是沒什麼未來的,她陪他,純粹是為了愛他,而他卻給不起他的愛。
「你……還會來找我嗎?」
「不會了吧。」他溫柔的撫了撫她的發,眼神卻沒有一點留戀。
第四章
開車上了北路高速公路,三小時後便到了金澤,傅元駿的家,也就是前田家族的所在地。
金澤在四百年前,是幕府時代豐臣秀吉愛將前田利家封藩之地,在古代司於加賀地區一帶,是個人文薈萃的地方。前田擁有當時日本耕地面積,每年米產量的一百萬石,所以有「加賀百萬石」之稱。
金澤的傳統工藝,如能樂的「寶生流」、和服布料「加賀友禪」、泥金畫漆器「加賀蒔燴」、繁複細緻的瓷器「九谷燒」及「金箔細工」等,在日本都號稱第一。
前田家族在此築城治水,獎勵民間文學與工藝發展,使今日金澤仍以文學與工藝聞名,加賀文化更是日本近代三大文化之一,與江戶文化及京都文化齊名。
走進前田家的大門,入眼即是一池畔小橋,造型彎曲如彩虹,橋前的登亭只有兩支彎曲的腳柱,一腳插入池中,橋下湖光鄰鄰、幽雅有致。
前田家就有如一座大型花園般迷人,彎曲的小橋流水遍佈,春夏秋冬的景色各有千秋,卻是萬般不同。
一踏進前田家的大門,藍映的萬縷心思全鑿在庭內上千景致,跟著傅元駿的腳步一直往前走,只覺步入人間仙境般令她迷醉不已,倒把才纔幾個小時在車內的惶惑不安消弭了不少。
她還是決定面對父親為她所選擇的一切,安分的當傅元駿的妻,她相信父親有他的用意,自己不該一味的存有反抗心理,自小父親都是萬般疼愛她的,萬萬沒有害她的道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