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允哲?你怎麼在這裡?」
王詩喬的叫喚同時引起了兩個人的注意,陳盛方一怔,忙不迭轉身拔腿就跑,風允哲則對懷的藍雪說了一聲抱歉,隨即追了上去。
知道身後有個人追她,陳盛方幾乎是使盡氣力地往前跑,太古廣場的人很多,一邊跑還得東閃西躲才不會撞到人,一邊跑,她的腦海裡還不斷放映著方才風允哲與藍雪相擁交疊的身影。
除了在辦正事的時候,風允哲從不曾像現在這樣在大馬路上追逐一個女人,他從不追女人,也不對任何女人作任何承諾,她們要業要去他從不會給予不必要的干涉與要求,然而,從這個小女娃一出現開始,他便一再為她破例,而破例的結果就是讓自己愈來愈沒有原則。
不過,還好他並不必花太多的時間去追,在一個轉角處他抓住了她,一個使力,便將她拖進懷中。
「放開我!救命啊!救命啊!」陳盛方不顧一切地亂吼亂叫,為的就是要引起其他的注意,讓風允哲無暇他顧再找機會溜走。
她的叫聲很快地引來許多注目的眼光,然而卻沒有一個人膽敢靠近他們來拯救她,是她的魅力不夠吧?這是想當然的,此刻,她怎麼看都像是個小男孩而已,有誰會發現她是個女孩而救她一命呢?
「省省人的力氣吧!不有會有來招惹我,只為了救一個小男生的。」風允哲冷冷一笑,連伸手堵住她亂嚷嚷的小嘴的動作都懶得做,簡直就是看她笑話。
「你抓住我幹什麼?我不在,你不是更可以公然地跟你的女人調情!」陳盛方幽怨地望著他,不明白他究竟在做什麼,她心好成全他,難道他還不領情?非得看她當他的面出糗落淚才甘心?
「嘿,你不會是在吃醋吧?」她滿眼淚水汪汪的模樣讓他的心驀地柔軟起來,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淺笑。
「我才不是吃醋!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為什麼要吃醋?」是沒關係的,從她決定離開他的那一剎那,從她踏出王家大門的那一刻,她就決定不再跟這個男人有任何牽扯。
「你跟我沒關係?是誰准你這麼說的?」風允哲原本緩和下來的面容倏地又變為冷淡,對她口的話感到不悅。在他不斷為她破例之後的現在,她竟然要跟他撇清關係?門都沒有!
「我自己,難道我不能代表自己說話?」再軟弱也無法忍受更多的冷落與委屈,她是豁出去了。
「是不行。」風允哲面無表情地說著。
「什麼?!你……」陳盛方睜大眼看著他。
「你本來想要上哪去?台灣?」他問她。
除了台灣她還能上哪去?他這簡直是明知故問嘛!他以為她拿了他幾千萬?難不成還可周遊列國?她氣憤地想,「你阻止不了我的,腳長在我身上,我要走誰也攔不住我。」
「是嗎?想不想試試?」風允哲笑著伸手撫摸她短得像男生的頭髮,語帶嘲型,突然覺得,她固執起來逞強的模樣也挺可愛。
你想怎麼樣?」她覺得他笑得很詭異,一定有什麼不對勁。
「我會讓你回台灣的,而且很快。」他依然微笑著,像是在說話一件根本無所謂的事。
「真的?那你為什麼不現在讓我走?」
「因為我還有事要辦,等辦完了事,我會跟你一起走。」
「你跟我一起?」她吃了一驚。
風允哲見她張大著嘴,笑得更開心了,「是啊,台灣有一個美麗而盛大的婚禮正等著我們呢!我們也耽擱不得,對不?」
「美麗盛大的婚禮?」陳盛方喃喃地念著,過了一會才恍然明白風允哲話中的意思,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懷疑而納悶地問道:「你還是要娶我?」
「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如果你企圖改變的話,我可以先告訴你,你將會受到嚴重的懲罰。」
「懲罰?」
「像這個……」風允哲低頭吻住了她的紅唇,霸道、粗暴而充滿絕對的佔有,讓陳盛方幾乎喘不過氣來,整個人像水一樣癱在他懷中。
「這就是你說的懲罰?」她喘吁吁地問著,如果是,她情願讓他懲罰一千次、一萬次。
「你以為我有這麼善良?」他抬起她的臉,一雙充滿警告、威脅的眸子,像夜間閃爍著無比亮光的星子般散發著詭譎的流光,「記住鐵話,我風允哲的所有物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把它找出來,永遠帶在身邊。」
「你真的要娶一個自己不有賓女人?」她不懂,真的不懂,這樣的他令她心疼。
「愛不愛是我的事,你不必操心。」風允哲微微歎息,指尖滑過她的唇邊、耳畔。誰說他不愛她呢?如果他真的不愛她,他絕不會這麼緊張地想趕快把她娶回家。
望著風允哲一臉的認真,陳盛方還是無法接受這個即將發生的事實,她一點都沒有即將成為新娘的喜悅與開心,這個從不曾說愛她的男人為了上一輩的約定而堅持要娶她,娶了她之後呢?她也許只是個永遠躲在角落哭泣的可憐怨婦而已。
???
事實似乎證明陳盛方的想像是對的,從她被風允哲帶回王家大宅開始,已經整整三天沒有見到風允哲的人影了,每每問起王詩喬或王家的下人,他們總是顧左右而言他,再多問幾句,他們就面有難色巴不得逃之夭夭,彷彿她身上長了什麼嚇人的東西似的。
夜晚,通常是她覺得最孤獨的時候,風允哲總是很晚很晚的時候才遲遲歸來,回來的時候總會來到她房間,輕輕地在她額頭吻一記才躡手躡腳地離開,生怕吵醒了睡夢中的她。
她其實是醒的,只有等到他回來以後才能入眠,他的一個吻總能讓她消弭白天所有的不安與疑慮,讓她一夜安睡到天明。這一夜,他又來到她房裡,在他的吻要落上她額頭的那一刻,她睜開了眼,正好對上他溫柔深情的眸子。